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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凝卉 十七醉 2827 2024-07-07 09:01

  “适才你可是去见了我长兄啊?”纪雪言简意赅,拈来一颗紫罗葡萄丢进嘴里。

  执玉下意摸着自己脸颊,扭身一坐,随即安然自若地端起酒盏,倒吸一口凉气絮絮道:“你这小丫头可真是爱管些闲事。”说着用手指戳了戳纪雪额头,余光瞟一眼宓枂犹豫了一番再怨哉“你那两位长兄倒也是变着法儿的刁难于我,果真不好伺候!”

  “不好伺候?”纪雪托着腮,撅起粉嘟嘟的嘴扭向执玉“他可有褒贬你?”

  执玉想了一阵儿,随后一本正经地摇头。

  “嗯……那他是奚落于你了。”纪雪含着葡萄嘟囔道。

  执玉再摇头,顺手拿过她果盘里头的蜜饯甜食兀自品尝。

  这是纪雪不禁犯嘀咕,想这左右都不是很是怅然。本想再追问,却瞧见那紫罗兰相染处,一池渲染的菡萏池旁安坐着的青衣女子好生刺眼。

  不知不觉,瞧着那厮便浑然没了胃口。

  许久不曾尝到这蜜饯甜食,执玉一眼便知道,这整桌的蜜饯果子定是青域而来。所说是执玉自己认不得,偏偏这张贪吃的嘴却认得。想来,这过去了十余个年头,于青域,或多或少还有那么一份愧疚之意在里头。

  当年之事,若说始作俑者,怕是执玉也不知晓该从何处考究缘由………

  此前,笙歌四起,此起彼伏。

  早些日子便听得菀弘乐律冠绝仙门,在此前,执玉听得太多人传闻这事以为不过夸夸其谈,今日初闻,竟有诸多的感慨之意。

  菀弘乐律冠绝仙门,而楚望萧湘,则冠绝心门足矣。

  宓枂打量着,见执玉那般神情恍惚有所感触,略微扭头,那一处,仍空着位子无人。手指紧扣,拈起酒盏仰头饮尽,灼热,又好似混沌,个中感觉倒也不错。

  兴许是这样,大多时候有的话不说,实则心里头早已是明了。

  宓枂也清楚,如今的她不正是以往的执玉吗?

  甘洌的水分明就摆在眼前,她自己偏要望梅止渴不能自已,所谓情爱是非,终究不过如此……

  …………

  丝竹间谈笑风生,唯有纪雪这张苦瓜脸甚是惹眼。

  蕖水深隔处,舒娥拨动起那池间菡萏朝渥丹唤着“长姐你瞧那浮荷!”

  渥丹瞧着她不禁嫣然一笑,转而颦蹙,将那书俨的一笑归置到心头,感慨一句“这菡萏开了早有数载,时至今日依旧是鲜妍不减。”

  舒娥听了更是喜上眉梢,手指掐下一朵来举得老高。

  纪雪尽管托腮观望心中很是不屑,不得不说,舒娥这行径在纪雪看开不过是耀武扬威毫不起眼。

  菡萏偏浅,浮水至深。

  渥丹莞尔,巍然间打叠起步子愈来愈近。

  星阑原本有些犯困,坐在那处直打盹来着,不料瞧见渥丹疾步前来,走马之际,他掩面楷楷嘴角顿时手忙脚乱。

  凑近那时,不巧这雪丸子直冲渥丹呲牙咧嘴好不正经,见它这般,书俨疾言厉色抚着其雪绒,大义冽然训斥道:“这般无礼,想必是那丫头平日里待你太好才惯出你这多性子来。”

  雪丸子听闻呵斥木纳着,不多时,提起腿脚蹬着书偃手掌一个寮步窜了去。

  雪丸子这一去,书俨偃即刻便打叠起极为客套的言语奉迎,拂了拂衣袖,立起身来对渥丹先是一阵稽首,继而挑了挑眼嘴角上扬恣意地念叨。

  渥丹见他发笑,眉眼一皱轻声唤着“书俨……”

  素来渥丹都这般唤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不多追究什么。可今日不知怎的,听渥丹如此唤道他倒有些不适应,那种不适又像极了排斥。

  在书偃看开渥丹是妹妹,同她感情不过是血浓于水也只能是血浓于水……这种排斥之意,在心里头扎根般的冒出难以控制,

  如此念头也不知被他掐去了几回。

  “书偃你瞧,今日这菡萏开得也是应景了。”渥丹指着身后那池子,笑颜如花。

  书偃顺着她神色望了去,顿时间眉眼竟也跟着这池中的菡萏鲜妍非常,自言自语道:“是啊,开得多应景!”

  星阑侧耳听着,不觉间操起手,跻身上前探着头朝渥丹望了去,附和着也是一声感慨“是啊,这菡萏开得很生应景。”

  渥丹只觉耳根一凉,回过眸子时方瞧得星阑蔚然立着,如此,她哑然失笑打趣说道“星阑少公子何时有这般雅致,竟然……赏起了荷花。”说完这话一阵发笑,她这一笑,倒也引得书偃眉头凹凸。

  星阑听她这话似有不妥之处,耿起脖子反驳“我为何不能赏,想我也是高雅之人!”言及“高雅”二字,顺势挺直了腰板目视那菡萏处,

  书偃见状笑了笑,俯身坐了下,只望见那雪丸子此时竟徜徉于执玉怀中折腾不休。想来它这性子,一般人孰是受不过。

  渥丹见着书偃安坐,捋了捋云袖霓裳,正巧见他身旁空着一个席位,不由得有些惊奇“那位子,可是无人呢?”

  “位子?”书偃垂下眸子,转念一想,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即是如此,三妹坐我身旁也好。”

  听他这般说了,渥丹这时必然是欣喜万分的。那笑也便藏不住了,近了铃桌一步一步去踏几分连华。

  只因这身皱褶裙过于拖沓,渥丹牵着裙尾直直绕过那铃桌桌角处欲要入坐,渥丹这身子折叠了一这不过一个眼神儿的功夫,不知打哪处来雪绒团子勾在她脚踝处好不安分。

  带渥丹拂袖去察看,原来,不过是那只很是调皮的雪貂儿罢了。

  如日中天,池子秀色可餐,加之这来往的仙姿玉色都不失为美景。

  这个当口,少数人正举杯共饮,茗茗夹酒很是逍遥。片刻过后,明廊那处远远的便传来高亢的吆喝,这么一瞧,怆翼同曲檀便迎了上来。

  见这状,众人那时立身稽首,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齐声念到:“见过仙主,宫上。”

  怆翼为仙主过后相较以往收敛了不少洒脱不羁的性子,毕竟身为仙门共主,悬挂于眉眼间的浮笑倒也有了几分敷衍的意思。

  蠕动着喉结,任由它上下扭动一番毫无违和,随后侧身望着一旁的曲檀,这曲檀正满面红光地捋起了长须,话说闲来无事他也只有捋捋长须以此来打发光景。

  翌日时,怆翼着一身宝蓝色菀服,长发直抵腰肌,那一步一步,走得索然无味却又是如踏青云。

  依稀记得,菀弘草木之花在过往的数年间不知盛衰过几回,圆月依旧,起舞弄清影扰得人心神不宁。

  时至今日,数着日子去,不多不少实打实的第十七个年头上。怆翼思嗔片刻才缓缓步至中庭。

  中庭处,宓枂眯着眼仔细地瞧着,杏眼微殇,两颊如敷凝脂,撇撇目光恰好落在那步履款款的那男子头上,素来非宝蓝色菀服不着于身,非青茗茶不饮……放眼菀弘,乃至于仙门九境,捅破了天去也只有她宓枂一人对他所好了如执掌。

  亦或是,旁人又怎会懂得他的喜好。

  宓枂扶着酒盏,自顾自的掰了掰手指,这个当口,她那脸颊晕染开来的红涩像极了池子里的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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