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他靠近棺木,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个扫把星!”许连娇在出殡前再三叮嘱。
所有人一看到宋子弦靠近就会警惕起来,拦着他不让他靠近。
宋子弦尝试了几次后无果,只能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
“老李头,你看看这……”一个家仆指了指跟在最后宋子弦欲言又止。
“怎么,不允许亲儿抬棺,现在送葬都不行了吗!冷血无情也没这样的吧!”
老李头眼睛瞪得极大,拔高声音,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哎呦,我的大爷诶,你今天酒又喝多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哼!我说错了吗?真是最毒妇人心。”
“快行啦,别说啦。”旁边的人吓得赶紧制止住老李头,慌张的往旁边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常才舒了一口气。
队伍最后的宋子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父亲送葬后,他再次回到了谢府。
这是他父亲最后的要求,他要让宋子弦在这里平安的长大成人,即便没有办法护他成长,那也要给他一个遮避风雨的屋檐。
这是临终要求,就连许连娇也不能拒绝。
宋子弦回来后自然住到了他母亲曾经的住所——玫湘阁。
宋子弦推开门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里就是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吗?”
他摸了摸桌子,发现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是却没有灰尘。
宋子弦坐下来盯着外面一片红艳欲滴的玫瑰园发呆。
“夫人以前也喜欢坐在这里赏花,您真像她。”一个老人家拿着清扫工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这个老人!在宋子弦记忆里的这个老人是那天在谢家要杀我的人!
“你是谁?”如果不是老人说话宋子弦都没有这里有人。
“少爷,我是李福,大家都叫我老李头,从今天开始,我就在这院里伺候您了。”老李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后,捶了捶腰说。
“我不需要,你可以走了。”宋子弦没有看他,转身进了里屋。
“少爷,您现在还小,很多人情世故您还不会,老仆可以教您。”
“我说了,我不需……”
“刚刚化人,您需要学习!”宋子弦恼怒的情绪被老李头的一句话打断了。
“你刚刚说什么?”宋子弦警惕的看着老李头,腿部发力,手握成拳,时刻准备着冲上去,先发制人。
“少爷,您不必恐慌,我不会伤害您。”老李头伸出手隔空安抚着宋子弦,“实不相瞒,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也知道您和夫人的真实身份。”
宋子弦依旧警惕的看着老李头。
“您怎么就不信呢!”老李头看他这样有些着急,“哦,对了您看,这是夫人留给我的。”
老李头的手里拿着一个令牌。
这是豹族的族长才会持有的令牌。
母亲曾经是豹族的族长,令牌只有族长和族长指定的人可以触碰。
看来这令牌是母亲给他的。
宋子弦这才放下了戒备。之后的日子里,他就跟着老福伯学习为人处事,四书五经。
宋子弦不习惯喊李福,老李头,就唤他福伯了。
别看福伯现在是个家仆,曾经的他也是一个学富五车的雅士。
只不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救后,就开始看淡风云,肆意洒脱了。
这样的日子平淡如水,却又不失幸福,可是有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宋子弦。
这天福伯骂骂咧咧的拎着空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群狗东西,之前的饭食一天不如一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居然都不给我留了,不留就不留,没了你们我们还活不了吗?”
“好了,福伯,不要骂了,赶紧,我们自己吃饭吧。”宋子弦摆好碗筷,喊着福伯。
“来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福伯放下食盒走到桌边吃饭。
宋子弦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们自己另起炉灶自己做饭吃。
只是这饭还没吃几口,一个尖酸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这是怎么回事,是在这里生火啊,要是走水了,你们都别活了,还不快给我把这灶拆了。”
许连娇在外面指挥着。
宋子弦和福伯赶紧出去阻止。
“住手,你们不能拆。”此时的宋子弦已经十六岁了身子骨比之前更加挺拔强壮,他一把推开正在拆灶的仆人。
可是这却惹恼了许连娇“怎么,反了你了,来人给我摁住他。”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抓住了宋子弦,福伯也被他们推搡在地上。
“好啊,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拆了的,那么你就自己做柴,来点火吧。”说完许连娇抽出灶堂里还在燃烧着的木柴,就向他扔了过去。
“啊!”火苗瞬间点燃了宋子弦的衣服。强烈的痛感让他维持不住人形。
浓密的毛发瞬间布满了胳膊。
“啊,妖怪,有妖怪。”原本抓着他的家仆,看到这里全都放开了手,四下逃开。
“你们跑什么?赶紧抓住他,这下子看你还往哪里逃,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个妖精!”许连娇指着他得意的大笑。
“你知道我母亲是豹族。”宋子弦不可思议的看着许连娇。
“当然知道,当年她的离家出走还是我一手策划的呢。”许连娇得意的说。“那个蠢女人,被我三言两语就骗走了,她死了也活该。”
“你这个毒妇!”宋子弦眼睛涨红,冲上去要母亲报仇。
可是,这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许连娇,自己就被一根绳索捆住了。
束妖绳!
一名白衣少年从旁边翩翩落下,“不可伤人。”
“道长你来了,你赶紧把这个妖物收了吧。”许连娇没有一丝慌乱,大声的喊道。
“是你。”宋子弦看着面前的人忘记了反抗。
“你为什么要伤人,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不伤害你。”来人很温和的看着宋子弦说。
“清羽,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在那里见过吗?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