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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得整日闲

半妖逆生 囡妖 2490 2024-07-07 09:04

  女子闺房他身为男子即使是兄妹也要回避。

  “大哥。”冕清拱手行礼,站屋内与纳兰宇锋遥遥相对。

  她对纳兰宇锋的到来并不意外。打架开始之时她就相信会被暗卫禀报给府内举重若轻的人,但纳兰庭和纳兰宏肯定不适当管她们闺阁姐妹之间芝麻小事,所以只会是哪位夫人或是哥哥过来。

  只是纳兰家妇人地位极其特殊,仿佛除了后院从不踏出其他地方,也不管事,她们似乎不会参与纳兰家任何一项斗争,不为子女谋取任何福利,犹如下人。

  “大哥。”纳兰青翎脸色微微变化,望着门外空旷无际的青天白日惘然若失,但不过稍时,她眼底是坚定不移。

  或许从她使用药丸之时,她就不该对亲情存在奢念,因为是她率先背弃的。

  可她仍不后悔,

  “大哥。”纳兰乐静与纳兰楚清相继行礼。

  纳兰宇锋鹰眼平移而过,最终单单盯着地面上显而易见的裂缝,思绪纷乱:“马上启程入宫,你们各自注意着些。”

  他来时看到纳兰妍月御剑而行远离府中,乌发迎风而舞,如今见屋内打斗地斑驳痕迹,隐隐有猜测。走了也好,永远走了更好,所以他选择不闻不问。

  反正父亲原话让他叫冕清等人启程去皇宫,却未要求他解决问题。

  “我知道。”纳兰青翎俯身,黑色幽光在眸低逐渐淡化,对屋内狼藉视而不见,她走出房屋,步步生莲地轻巧灵动。

  她背后的纳兰乐静与纳兰楚清也相继出门。

  最后独留下冕清一人,她瞧着对她这残缺不全破破烂烂没一分半点愧疚之情的当事人纳兰青翎,狠狠皱了皱细眉,琉璃色瞳孔冷漠无情。

  拂袖而立:“纳兰青翎,我房间被你们打成这样,你就准备挥一挥衣袖就走了?”

  纳兰青翎步伐一顿,夹在门口与纳兰宇锋道路中间,冷眼相睃:“我会找人给你修理。”她顿了顿,轻蔑又鄙夷:“保证你从皇宫回来之前会恢复如初。”

  冕清挑眉,看了眼被劈成两半儿的软榻,有些抽气心疼跟忧虑:“最好如此。”

  毕竟这软榻算是东宫太子的私有物,价值比得上西风楼名妓了呢。

  “哼。”

  ………

  宣武殿

  皇权是俗世间权力与力量的集合,故而因它修建的皇宫殿宇格外的威严肃穆,华贵奢靡到同样累积俗世间最多的财富。宣武殿是其中之一,不可避免地雕龙画凤玉石累砌。

  戴着高高冠冕的帝王与帝后端坐在上首位置,抬头挺胸面向整座殿宇,如同他们俯视整个大地。

  与以往不同,冕清跟纳兰楚清并排坐立一桌,然相顾无言,所以一直沉默。

  冕清旁边坐着的是纳兰宇筠。自从西北军军饷一事过后,纳兰宇筠在家休养,纳兰长恩听说确实被逐出家门,具体如何,冕清未曾相见未曾直观所以无从知晓。

  想到此事,冕清将杯中添上的琼浆玉液一口饮下。

  事由她而起,最后会由她而落,纳兰家势必在她手中消失。

  纳兰宇筠面色清润雅致,他手指上伤痕还在乌黑状态,吃酒夹菜都需用力且会微微颤抖,于是他极少进食,保持君子温文尔雅的仪态。

  忽的,他扭头说道:“五妹。”

  冕清也扭头,从大理寺回来之后,纳兰宇筠闭门谢客无论是谁一律不见,所以她与他未从讲过一句话:“二哥。”

  纳兰宇筠微笑,极淡极淡,像是一种礼貌而非真真正正地发自内心,他说道:“西北军军饷一事如今想起犹在昨日,你怎样?”

  这句话看似温和清雅,但里面却好像蕴藏不为人知的利剑,仿佛稍有差池,那柄利剑就会散发利芒将人一剑刺杀。

  冕清瞳孔微缩,所有眸光都似针芒。她从来不是圣人,从某一定义来讲,她是小人,会算计会谋略、地地道道的小人:“我很好,只是回来后经常惴惴不安忧心忡忡,不知大哥如何?听说您伤了手?”

  当日许多事情她考虑地十分周全,只是巧合之事仔细想来多如繁星,稍微聪慧之人怕都会心存疑虑。

  纳兰宇筠说道:“确实。”他摊开双手,五指中部关节伤痕累累,乌黑乌黑的十分可怖,他凝视着,眼底有暗光流窜:“这双手可能会废掉。”

  冕清也盯着那双手,蹙眉不可思议。大理寺有纳兰庭暗中照应,即使用刑也应当不会格外严酷才对,怎么会废了?

  “怎么可能?”她保持基本镇定惊呼。军饷一事是她一手所致,是她低估了纳兰庭的影响力还是她低估了皇帝的影响力?

  另一旁的听见谈话声音的纳兰乐静及其余几人也不敢置信:“二哥?”

  纳兰宇筠灵力修为很强大,可以说天赋超群,在战斗方面远远高于纳兰妍月,是纳兰家子一代名副其实的第二,第一是纳兰冕清。

  他怎么会轻易被废掉双手?那双手可是用来握住武器的啊,是梧国子民开天辟地建功立业、走向强者受万众敬仰的基础啊……

  “你们不用惊讶。”纳兰宇筠从某一方面来说十分坦然自在,甚至是放松快活,仿佛许多沉重的包袱因双手而失重,他说道:“这双手或许废掉才是最好的结果。”

  冕清皱眉:“二哥……”

  其实她心中跟明镜一样,所以后面的话无法脱口而出。

  其实从始至终,纳兰宇筠除了姓氏在她的对立面,他所作所为并不至于让冕清从主观角度、从内心深处判为死刑。

  所以她很惋惜,很无奈,但不后悔。

  纳兰宇筠敛衽,又说道:“五妹,如今仔细想想倒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连唯一官职也丢失了。”

  冕清摇摇头,说道:“二哥在军营中对我最是照顾,所以不存在连累。”

  这话她承认有些虚伪,可从更深处来看,纳兰宇筠才最最虚伪,用着照顾爱护的名义剥夺她在西北军的权利。

  这么想来,冕清心情略微平复,她嘴角勾笑,浅淡又薄凉道:“如今这样也好,无官无职,无累无心,俗话说浮生偷得半日闲,如今我算是偷的整日闲了。”

  “如此想,甚好。”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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