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来……”
门津想要再发一封飞剑传书催促沈大器赶紧来的时候,沈大器呼呼啦啦带着一帮美婢走了进来。刺鼻的脂粉味儿立刻充盈了整个会客厅,嬉笑娇嗔声和环佩玎珰声吵得人头痛。
门津暗呼不妙,妙青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让你的人都退下。”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沈大器用傲气十足的源州口音满不在乎的拒绝了,顺手把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婢拉进了怀里。
这个家伙死定了。
门津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出的手,只看到了沈大器用来挽发的簪子从发髻上脱落,拐了个弯儿也戳着他的喉咙,而他一头不甚浓密的长发也狼狈地披散了下来。
美婢尖叫着跳开,沈大器想要扒开簪子,却发现簪子不动如山,甚至越用力就越深入自己的脖子里。
“姓李的,你要干什么,快停手。”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沈大器服软了,再不服他的喉咙就要戳烂了。他赶紧让那帮莺莺燕燕退下,等会客厅又变清静了,妙青才收了手,簪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咳咳,咳咳。”沈大器拼命清着喉咙,用手指了指一直当木雕的吏员:“那个谁,你去给我泡壶罗汉茶来。”
吏员先看了妙青,等她同意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去泡茶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妙青依然没怎么动,只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五根手指像波浪一样轮流敲打着。
“二位公子,熊心豹子胆的味道一定比龙肝凤髓还好吃吧。你们既然敢背着野草营随便签合同,那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吧。”
“啊?”门津叫道。
沈大器吞了口口水,嗓子痛得很。没想到事情败露得这么快,也没想到李海棠居然一点点面子都不卖。
沈大器厚着脸皮谄媚地笑着说道:“咳咳,虽然没有经过贵营的同意,但是这些可都是优质货源和诚信商家,不如就直接跟他们合作呢?李海棠赞画神机妙算,手段百出,一定能好好解决这次危机的。”
妙青呵了一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放什么狗屁呢,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爆粗口呢?”沈大器又说了一句智障无比的话。
“这件事,野草营不会管的,谁签的合同谁处理。叫你们两个来,只是为了表明野草营的这个态度。”
门津慌了,他连连作揖道:“李赞画不能见死不救啊,您看过那些卷轴,的确不是乱来的啊。”
“钱,你们二位也花的差不多了吧,现在,就是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呀。”妙青用令人恶寒的怪腔童音调侃道。
撂下了这句话,妙青甩甩袖子走了。
门津和沈大器对视,都无力地瘫在地上,吏员捧茶进来就看见这俩贵公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妙青摇着头回了自己的屋子,茗荷问她要不要喝茶,她没回答只是连连叹气。乔屿把打包回来的四喜蒸饺放在她旁边,妙青看了两眼没有动筷子,还是叹气。
“这么棘手?”
“棘手其次,主要是很烦,麻烦,烦躁。”
“要不然……”乔屿压低了声音道,“找徐将军,让他解决吧。反正也是他非要加入的天道盟。”
妙青推了他肩膀一下,道:“你小子,馊主意不少啊。其实呢,撒个娇,耍个赖,确实可以把烂摊子推给徐将军。但是,做人不能这样啊,不地道。”
“那您努力。”
“我的青丝剑也沉寂太久了,是时候让它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