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用脑电波看过,雾里没有能量流通特殊痕迹,没有阵眼一类的东西,才以为灰色大雾只是一片区域,过去就好了。
困在一个地方几人交流了情报。
月芜找的要发疯,没接触过那些人月芜只能一片地方一片地方挨着找。不想走到雪山边缘发现不知何时竟有了一道天然屏障!
一拳打在支起屏障挂满了霜雪树挂的纯白色树上,树挂刷刷掉下来落了月芜满头满身:又被困住了!真是……
月芜抬头去看天然屏障发现就立在屏障中的树挺眼熟,树挂掉了大半,月芜手心冒出许多黑气将树在屏障里的部分清理出来:一拳下去一片干树叶都没掉,枯枝山枯枝树。上回第一个传送地点就是这片雪山?巧的很。
月芜周身黑气环绕清理掉落在身上的树挂,人还要继续找,反正出是出不去了。
找了一路见过好几波人,都是新进雪山的,如同当初广源的情景,只是如今的雪山屏障浑然天成,刚进来的也能出去,许多修士还没发现。
月芜不想在人前露面,更不知道这次来的各大世家门派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就躲开远远的。逛遍一半凤卿莞又碰见小修士。
月芜:“别问我,没找着,我也不知道你们的人去哪了?我找了半个雪山,就剩西边有四个人,不是”。西边的四个人月芜还挺熟,逛来逛去不知道在雪山里干嘛,月芜一直当做不知道。
小修士赶忙说:“不会不会,在西边,他们就是去的西边。去了西边的宫殿,找半月玉琴”。小修士看不能再瞒了断断续续不甚清楚的说了灵器半月玉琴的事。
“传闻半月玉琴可拘束游魂邪祟,如今游魂虽然恢复到三百年前大战前的样子少了许多,但天地邪气新生邪祟多了一些。只要抢到半月玉琴拘束炼化一只邪祟就等同于有了器灵,各世家门派知道消息的多多少少都来了人。
而且传闻西边宫殿是不知多少年前一位修成仙道的前辈建的,游魂妖兽精魅一类的东西无法靠近,所以我们才敢与众多世家门派挣一挣”……
月芜听的时候小修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邪祟好像冻手一样,一手握着另一只手腕。
月芜在骆知语刚靠近雪山就知道了,所以急着离开,连同追踪术一起暂时断开了:“我是邪祟,过不去。你要是非要找人我只能把你送到西边,遇见人了别说见到过我,那边还有一个修为很高的修士想抓我抓了大半年都没抓到。
我虽然没帮上你什么忙但也没害你,你也就别害我了”。
小修士点点头:“不过你即没有伤天害理那修士为什么非抓着你不放”?
月芜:“因为我就是我呗”。
小修士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她是邪祟,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为月芜愁还是为自己愁。
把小修士送过去月芜一瞬间火气降下来,无奈的笑了,看着已经走远的小修士背影轻轻呢喃:“知道你家人去了邪祟无法靠近的地方还让我一头雾水的去找……卿莞啊,知语——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真想知道”。
月芜变成黑气落尽地下再次出现是在雪山边缘的村落边上,大量黑气从月芜手心浮现于空气中,形成一行行字:
雪山藏有修士世家门派争抢灵器
又为大战第二封印战场
近期已涌入多批修士,行踪不明
山脚起屏障
一间泥房里穿着棉袄的小孩童在地上来回跑,突然见西墙香案上挂的女子画像正在出现一行行字。指着画像喊:“有字有字!娘!有字呀。姐姐写字了”!
画像上的女子一身飘扬没有一点杂色的红衣,看着二十出头,披散着青丝,和月芜唯一的区别就是左眼之下两指宽处有一点鲜明的红色。
孩童的母亲赶紧叫屋外的丈夫,她不识字,两人跑过来孩童的父亲读出字来吓了一跳。
“雪山藏有修士世家门派争抢灵器
又为大战第二封印战场
近期……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在这儿住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事儿”。
“没有修士来告诉我们呐”!
“她一定告诉大伙了,你去找十九先生,我去山脚看看还能不能出去,赶紧的赶紧的”。
“好好好好好好”……
许多普通百姓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们刚才去了,山脚确实出不去了,怎么办呐”?
“我俩才回来,远远瞧着好几批修士过来了,但是凶神恶煞的”。
“这年头,许多门派世家早指望不上了”!
……
头发半数花白脸庞依然年轻的女修眺望西边远的看不见的宫殿,收回目光苦笑着摇摇头:十六岁在外游走,看过许多繁华的地方,也去广源参加过大战,没想到长大的家乡竟也是大战一处战场。十九先生,也许,这次我真的能担起这个名号了。
十九:“我想问问大家伙怎么想的,我们是躲起来还是向来的修士求助”?
年岁最大的老村长摇头:“现在还没多少修士发现我们,要是只有大战还好说,可修士们要找的灵器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估计不会信。
如今,唉”……
百姓大多数聚集在房屋围出来的一小片中心空地上。空地一边摆了好多个香案画像,燃着香火,空气中都是烧起来的香火气味。另一边都有许多人站到房屋墙边了,和香案保持着一定距离。
半炷香烧过黑气源源不断从香案前几步地方冒出,汇聚成一个人形。
村民看着月芜出来和以往不太相同,这次还有许多黑气迟迟不聚拢,漂浮在她周围。
月芜刚去找一趟凤卿莞,回来还没等干嘛呢这些人就召唤过来了。
月芜没看就知道身后有个香案,把香炉捞起来抱着自己坐在香案上:“为了刚才的事找我”?
十九看着月芜看了一会儿,本就站在人群最前边,此时走出来朝着月芜作揖:“是”。
起身冲月芜一笑:“我叫十九”停顿片刻又说“是这村中的主事修士,但修为却没多高”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
十九:“想请您施以援手,再帮我们想想办法。各路修士中什么人都有,万一抢夺灵器无论为了引路还是事后灭口我们必定会被波及”。
十九不知道月芜是否还记得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年少大成的修士因何变作如今模样。只是多了许多怀念,怀念自己四处游走遇到的事和人,也十分怀念这几年的安稳生活。
月芜拔出香炉里的半炷香又插回去,看看对面站的许多人:“其他人呢”?记得好像这村子里有不少人,现在好像少了很多。
村长在原地告诉月芜:“还有一些个老的不方便走动都在屋子里头,有的媳妇在收拾东西,到了这时候就想着拾掇拾掇。小孩儿缺了几个,不知道去哪儿玩儿去了”。
月芜点点头:“能把你们送出去”。
十九不解:“雪山外的屏障浑然天成,恐怕打不穿”。纵使月芜广源时有这样的本事,如今成了邪祟怕是不行了。
月芜摇头:“西边的宫殿邪祟真的进不去吗”?回答的却不是十九的问题。
许多村民也好奇。
“进不去”。
“应该是进不去”。
“我小时候跟爹娘一起去过,宫殿大门邪祟确实进不去,不然那时候我就死了”……
十九也回答:“进不去”。
月芜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出不去不代表我不能把你们送出去,送你们走了可能在外没有落脚的地方,总比在这造无妄之灾好点。
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有朝一日你们再回来这片雪山里就没我了。画像画的很好,但是别带走,找个时间毁了吧,不然让人看见了会惹祸上身的”。
百姓不理解月芜为什么要走,雪山这片地方贫瘠,没有修士和外人和妖兽愿意聚集,对于邪祟来说十分安逸。
“为什么”?
“是啊,等大战过去我们就回来,还供奉你”。
“对”。
“我们还会回来的”。
“邪祟又怎么了”?
……
月芜摸摸香炉:“我也不想啊!那些人抢灵器就是为了驯化器灵的,游魂没什么大用,自然是要抓邪祟的。没有人还有邪祟,盯上我的不少。
大战该如何我不知道,也不重要。只是,要抓我去使役,两边不死一个,太阳就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好像无穷无尽的黑气侵蚀出一条地下的通道,很深很深,通道中黑气不停流窜带进了风保证人呼吸。老少百姓都背着必需带的东西走在通道里。
月芜走在最前面开路,十九跟在月芜后面,时常照看着自己的父母。
十九:“雪山外还有一处我们之前搬离的房屋,虽然地方荒但应该还能住”。
月芜:“那挺好的。
越是有灵力的东西越是出不去,屏障再牢固也不会真的连地底都能防范的固若金汤。你们没有灵力沾一大半,有点灵力的也没多少。
地下屏障弱,我能把你们送出去”。
十九一笑:“我会留下”。
月芜扭头去看十九。
十九:“我要看看这些世家门派是如何争抢的,这次大战又是什么模样。
我还有些修为,虽然称不得有多高,但是应该出不去”。
送离百姓月芜回到地面上,正好在一颗高大树枝繁杂的枯枝树旁,看屏障外离屏障很远一直走的百姓,黑气浮现在手心,雀跃的盘旋着,村中各个香案上其他地方的画像瞬间化成灰烬。
转身看着挂满纯白色霜花树挂的枯枝树:“真美,现在才觉得含笑说过的象牙塔一定也很美。但是应该都埋藏了许多生机才有的这般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