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语追着月芜跑的一个多月里追踪术前前后后断了好几回,一断就是两三天。不过总归还会有下一次恢复的时候,骆知语便再追上。
今天途中骆知语却听到了一个特别的消息,灵器半月玉琴有了踪迹,传言半月玉琴是一位炼器师专为供养名为半月的魂魄而打造的兵器,有养魂固魂的作用,后来成了灵器。
时光飞逝曾经的炼器师身死,半月玉琴中的魂魄一同离去,半月玉琴便不知所踪。
骆知语看着地面也看不见追寻许久的影子:“半月玉琴”。
骆知语想即是无主之物,未尝不可夺来,魂魄鬼祟的书骆知语近几年学的最多:邪祟的黑气与灵力相近但不同,即是邪祟本身,月芜的黑气时常离出体外,不像是其他邪祟一般情绪不稳,易燥易怒。更像是尚未完全成形!原因不得而知。
但是解决的办法现在不就有了么?
骆知语看了一眼地面返程而去:“等我”。
月芜准备滞留的时候发现骆知语不在附近轻松不少,就不用再每回赶时间怕他察觉出什么。
一晃快半年过去,月芜又被叫起来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火气大,但依旧十分不耐烦。
月芜仍旧散着头发,抚顺一把头发气冲冲往外走:“还没完没了了!一个个大活人出了事不去找修士帮忙来邪祟聚集的地盘找邪祟!必需走,你们不走我走!明天就走”!
走出层层白雾就没好脾气的找,看看是谁到自己地盘上来了。一打照面月芜转身就想走,又是个胆小怯懦的,看着都快急哭的模样月芜瞬间改了主意:帮什么麻烦事!赶紧走,现在就走。
小修士看着有个披着发的人影从白雾出来了赶紧叫住她:“哎!你别走”。边叫人边跑着追上。
这雪山边上也冷的很,修为不够高自己扛不住寒气都要冻僵了,现在让她走了不白来了?
月芜眼睛睁的不大:“你眼睛不好使?我”
小修士立刻回答:“我知道你是邪祟,但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月芜想翻白眼,但是没有:“修士,你有走这么老远的时间去找修士不好吗?明面找上去,哪家修士都得管。我真不知道是那个小孩伢子把我给说出去的,一个两个有事就找我,你们就不怕我凶性大发让你们有来无回”?
小修士更愁了:“那几个孩子说了,次次来找你你次次都生气,但是你不杀人。
我给你多烧点香火你就帮帮忙吧,我就是修士,我们家一队人都落在这雪山里失踪了,都一个月了还没消息,雪山太冷我又进不去。
这,这要是他们死了我怎么跟家族交代”?
说说还哭了!
月芜想呼吸一下清凉的空气降降火,但是她没办法呼吸:“一个男修哭什么哭?人拉哪儿了?我去找去”……
月芜一边在挂了霜的树顶间飘一边想:修士来找邪祟救修士,那修士是脑子进水了!我一个邪祟天天操心凡人修士的麻烦也是脑子进水了!这雪地死老厚不假,那也不至于都埋雪地啊?那不早冻死了。最近又没见到新死的人魂。啊……管完这趟闲事我要立刻马上走!
白茫茫雪地上,骆严给含笑梳好头发,轻轻拿过含笑的胳膊,像是自己和自己说话一般熟悉:“来,我看看胳膊怎么样了”。
把袖子卷起来包过的伤口上没有透出血来,可骆严摸着总觉得不太对。小心拆开伤口包的布条,竟然看见含笑胳膊伤口处结了一层冰霜:“怎么回事”?
含笑摇头:“没事儿,就是好的慢,我早说了用不着包的一层层的”。
骆严用灵力试图去融化含笑胳膊上的冰,没有用,用上火灵含笑看看骆严又看向自己胳膊。
骆严不明白,火灵对含笑容易结冻的病明明有用,但是今天怎么没用了?
骆严:“含笑你是不是出事了”?可是问过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同含笑吃住都在一起,说寸步不离也不为过了,要是出事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含笑摇头好像是困了,神情恹恹的,半数覆盖冰刺花纹的眼睛缓慢的闭了闭:“没有,还是老毛病,火灵能暖心,伤口结冰好像不行。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再严重的时候不少,不用管它自己会长好的”。
骆严还在用火灵试着融化冰霜:“可是我心里很慌,我怕你再像之前一样冻住,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这下了大战禁制的雪山,总不能让你等到大战封印解开再战之后再出去。
这该死的地方,竟然无法御剑”。
含笑稍稍往前靠骆严就近一步让含笑靠着自己。
含笑动动脑袋:“我知道病因是心病,来源于什么,就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计较它”。
骆严运起灵力为含笑驱散寒冷:“心病不止心药能治”。我会治好你。
含笑没声响,好像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含笑抬头退开,看着不远处曲折的空气:“锁间里的几个人还没缓过来”?
骆严不免叹息:“醒过来一个,这样的年纪修为估计是刚出来历练,就撞到大战封印的战场来了,也是挺倒霉”。
含笑扭头看看地面裂缝那边被灰色浓雾的地方:“那就在锁间里放着吧,你也躲远点,我再闯一次试试”
骆严赶紧拽住含笑,生怕她就过去了:“哎别!你胳膊都这样了还去?再受伤我们还出不去到时候真要死在这”。
含笑也不愿意冒险,可是骆严和那几个修士更白搭,自己去可能就是被划几道伤口挂彩,他们去怕是要被戳成筛子,有去无回:“我这次把冰层结厚点,应该问题不大,你放心”。
含笑真是说走就走,骆严也快:“你冰层结的再快再厚也不行”。赶紧要把含笑拽回来,含笑刚走到裂缝边上突然从灰色大雾高处伸出来一只手。
含笑下意识抬手挡在头上,那只手本来好像是没有目的的,碰到含笑胳膊就顺带借力,把含笑的胳膊当成支点握住翻出灰色大雾范围。
骆严也吓了一跳,看清出来的是个活人,就是狼狈了些。束的发髻应该是被灰雾中的冰刀全划开了,披头散发的。衣裳也被划了几道口子,但她好像穿了丝甲一类的东西,除了脸上的一道口子身上没露出伤口。
凤卿莞一手执剑一手抚开遮住视线的头发,头发一撩开大家都有些懵。
凤卿莞:骆严含笑?
骆严和骆严也是这么想的:月霜霜?上个月见到骆知语还听骆知语说过,月霜霜没死。
凤卿莞和骆严含笑是见过的,在这里遇见还真是没想到,对含笑欠身作揖:“刚才多谢了”。
含笑点点头。
骆严:“你怎么会从雾里出来”?
凤卿莞真心觉得行侠仗义遇到的麻烦和困难是真多:“我是从别的地方进去的,想破阵,没找到阵眼,雾里冰刀又太猛。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