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瞬息万变,许多在场修士都没反应过来不到半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现在又身处何方。入目即是夜,只是深蓝色天空上明星繁多璀璨,照的夜里依旧可以清楚视物。
如繁华美幻的梦中之境。
一修士惊恐不定:“怎么了”?
一修士似是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应付般啊了一声又后知后觉摇摇头:“啊?不知道啊”。
“那些白影呢?怎么,我们怎到了此处”?
“不会又是什么陷阱灵术吧”?
“躲过广源躲过枯枝还是没躲过雪山,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谁说不是”!
“生不逢时啊,等死吧”!
“呸呸呸,瞎说”!
……
几位器灵一直在夜幕最上空,一动不动准备迎战。
菟丝锁紧紧握着槐冠伞的手,看着槐冠伞:低估了这,散灵阵只化去近三成。阿槐怕不怕?
槐冠伞朝菟丝锁一笑:为战而生携手而终,安然。
菟丝锁也笑了。
不知为何骆家修士凭空少了大半,骆家主和骆知语也不见了。
骆严骆寒身后是还在此间的骆家修士,和一些小家族无自保之力的伤者。
骆严没说名字:“复述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含笑眼中的冰刺花纹一直都在,遍布眼中黑色的虹膜。明明脑电波能监察到附近的所有情况大半视线还总是在骆严身上。
含笑没回答骆严便开始说话,因为骆严了解含笑。
骆严:“方才封印破阵法毁,雪山大战危机更甚广源。为抵抗强敌灵力造出此间,此间是骆家灵术锁间。诸位道友,敌手很快就会到,做好准备迎战”!
含笑:“方才封印破阵法毁,雪山大战危机更甚广源。为抵抗强敌灵力造出此间,此间是骆家灵术锁间。敌人很快会到,做好准备迎战”!
骆严喊的同时含笑稍稍慢他一拍,只最后一句话差点,说出的话却能通达整座雪山!让雪山中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楚。
白色的模糊影子不成人形,行踪飘忽诡异,有一从开始便对半月玉琴显得不争不抢的家族扛不住攻击,族里修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年老的家主看着苦苦支撑的族人下定决心拼一拼:“起阵”!
他的族人见家主发话立刻挤出时间来施展灵术,早便想试试,一直等到现在总算是发了话。
灵术一起蓝色夜空的雪山地动山摇,宫殿响起哀恸的琴鸣声。
附近的修士以为他家族有什么秒发呢,造出这么大动静,现在看来有些不对啊!
十九抽手最快:“半月玉琴”!方才十九先入宫殿便是在找琴,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半月玉琴分血玉琴和白玉琴,白玉琴就置于宫殿屋脊接露台上,但无甚作用。血玉琴才是半月魂魄寄居之琴,有封印灵体的功用。藏于宫殿中。
十九想毁了半月玉琴,孑然傲骨怎甘心屈居一把琴中供人驱使!是不平也是为了报答。
看见凤卿莞毁了接露台的白玉琴便知道月芜想做的事是什么,只是封印突然打开十九就没再顾上毁琴的事。没想到还有人知道半月玉琴的事。
凤卿莞头一次失手:屋顶的半月玉琴是假的?!
凤卿莞疑惑是该继续杀敌还是杀了那些控制半月玉琴的修士。
远处的几个各形各状的黑气团有的飘在离地不远处,有的偶尔飞起来看看,有的一半在土地里时时向外张望。这些邪祟聚在一起看热闹。
黑气包裹的圆球非常兴奋:“哎哎哎!行动了行动了”!
一个藏于地下的邪祟钻出:“什么行动了”?
黑球:“都动手了!终于有家族动了拘灵的法阵!她化干净了所有的灵气,自己活路没留但还留了情面,拘灵法阵没人催动她的灵术就不会被触发”。
一个外形酷似蝴蝶的邪祟飘远了:“真是!嘁,没意思,这算什么邪祟”。
一个大致飞鸟外形的邪祟说话持着可爱腔调:“会有意思哒!我见过人魂成的邪祟,脑子都不大好,好时和人没两样,疯起来真挺恐怖的呢。而且她邪气那么强,我们应该能看一场好戏”。
“不一定”。
鸟:“为什么”?
“化净灵气后只有最后残留的意识,就怕她那时带着恨,疯起来看谁都不顺眼,连我们一起对付”。
鸟:“那,那就有点麻烦了呢”。
范围大的锁间灵术需要以修为高的人为阵眼,朝眼暮眼各有一人,像这么大范围的其它维持灵术的人还需要近百人。
维持锁间灵术的骆知语隐约感觉到刺骨严寒,为什么是隐约,因为只有一瞬间才觉得是错觉,凭骆知语的修为早便不惧寒暑。
凤卿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因为雪山的冷,只是说不清的寒意。还能听见月芜模糊的话:“真叫我了”。
大概是附身的缘故,凤卿莞和月芜间总是联系。
杀人凤卿莞不愿,于是转身入宫殿,找半月玉琴。此时那些白影竟是也少出现在凤卿莞近处了。
未入宫殿凤卿莞身上便冒出少许黑气,还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是之前用血驱散灰雾的女修。是雪山里的人。
十九看凤卿莞大致知道是月芜附身过凤卿莞,邪祟一旦附身活人就会在活人体内留下邪气:“她让我给你带话,若是难,事情便不用办了。
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找半月玉琴,毁了它”。
说话间蓝色的星空高高的天上砰的响了一声,接连有几声巨响,黑色的灵气直接在屏障穹顶之下炸开,四处都有爆炸。
砰砰砰直响,恐吓一般越来低靠近有人在的地方。
凤卿莞停住向前的脚步反手一剑刺向靠近的白影:“不必了,已经晚了”。
十九看着天上的异象也知道不好,同归于尽果然不是说说。
黑气十分活跃,在四处炸开,从地下从屏障中从纯白色树挂里从雪山中溢出。
遗溪的族人不知为何行动渐缓,逐渐退至一方。
本就混乱的战场更乱了。
开启以半月玉琴为拘灵法阵的家族修士见此景象都有些惊恐。
“失控了!不是说这个邪祟最为胆怯吗?怎么有如此力量”!
“糟了”。
“完了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家主也没想到:“邪祟就是邪祟,装的再和善也是一副扭曲的心肠”。
黑气开始在低空爆炸,炸伤的有修士,有的白影直接被炸散。
爆炸声接二连三,坠星气的不行:“怎么回事?你们的法阵不能关了吗?这是召来个什么东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打”!
那家主摇头:“不能,这是那邪祟在反抗,但也不必着急,等它精疲力竭便会被收服,以后会是很好的战力”。
凤卿莞听着他们的对话嘲讽的笑,坠星抬手斩去一道白影突然听闻剑刺穿血肉的声音。
回身看竟是一女修袭击了那为家主。
坠星:“你发什么疯”。
那家主也不可置信,没想到这女修年纪轻轻修为如此高,一个大意中了招:“无冤无仇——你——你”
凤卿莞一剑划开、抽出、向袭来的修士刺去,然后躲开,没理坠星。
凤卿莞:“我高兴,真开心,太久了,压抑。不是我高兴,有仇,仇大了”。
凤卿莞两手向上看着不断炸开的黑气:“爆炸声可好听。你们总这般贪心”。
月芜的意识不太清楚,但知道自己很高兴,很长时间心里有矛盾,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别人的气,压抑、矛盾、纠结愤怒都压在心里。
好好发泄一回,即要拘我来谁都别想好。都死吧!你能动杀手别人也能谁都能。把雪山炸了,这烦人的屏障也炸了,把一切都拆了。
黑气涌动突然在宫殿内炸开,砖瓦炸裂,落地激起混着泥土和还没凝固的血液雪泥。宫殿轰然倒塌后地下还是有响动,地下还有爆炸发生,地面下陷连同变成废墟的宫殿一起消失在视线里,陷进地下暗不见光。
痛快!
白影被炸散,生之世源于你们,死之因源在你们。黑气更愉悦了。
修士也有不少受伤的,黑气仍是很愉悦。
伤只要不在自己身上真的不会疼,不会难受!
不用担忧旁人安危,心里好轻松。
肆无忌惮、放纵!
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