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知语的修为确实有大长进了,不需别人帮忙,一人一剑在雪山屏障劈出了个口子来,骆家向家李家蒋沈各大世家门派,甚至宋家和遗溪这样的隐世家族都来了人。
骆家主要人物来了菟丝锁槐冠伞骆家家主,跟骆知语同辈的也几乎都到了,骆寒来了但岚澜没来,有了身孕不适合。向家家主也来了……
宋铭跟骆严点点头没说话,雪山和广源终究不同,没有混乱的灵气除去太冷好了许多。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雪山西边御剑过去。
十九早不见踪影。
几路人好像都商量好了,没有一丝滞留。急于开场这大战。
月芜的身影已经不怎么凝实,黑气输速度却没有减缓。
月芜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有人找来打扰自己的清净。
月芜看看十九视线又转回白色的雪地,自己身边的黑色灵气,白色的浓雾,远处浓雾后的霜色树挂。
十九对着月芜作揖:“许多人进了雪山,西边宫殿也是有大战封印的地方,半月玉琴出世不可避免”。
十九说话变得有些吞吐,但还是要说:“遗溪,也来人了。骆家向家,炼器世家李家蒋家,隐世世家宋家。都刚到”。
月芜突然看向十九:“怎么——进——来的”?说话又磕磕绊绊的了,本来她说话已经十分熟练,如今的磕磕绊绊是因为力量渐弱。
十九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担心月芜:“你要是难受说话就别说话了,遗溪人不会听到你一个字的,其他人也不会,你的名字我从没提起过,那些画像也尽数毁了。
骆知语骆前辈一剑便将因为之前动荡已经结死的屏障划开了一道口子,放了外面赶来的修士进来”。
月芜此时心中眼中都有疑惑,还有一点别样的情绪,好像是难受。不清楚是怎么难受。想到骆知语疑惑的眨眨眼睛,月芜已经从凤卿莞处知道了骆知语此次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半月玉琴。好像他找半月玉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十九好似愧疚:“你救了我好多条命,可除了香火我无法报答给你什么,白让人叫了几年十九先生。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完成的,我尽力去完成”。月芜救过十九,今天救了十九父母和亲朋。
月芜摇摇头冲十九招手让她靠近,十九没有怀疑直接走过去,为了配合月芜坐在地上的高度单膝屈在雪地上。
月芜于十九手心注入许多黑气:“屏蔽——修为——想出去——去。一次——危险”。
十九点点头:“谢谢,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为别人想”。十九大概明白月芜的话,她想说这些黑气能帮助压低修为,如果真想出去了还能从屏障逃脱。但是只能用一次,这办法有危险。
“你真的不需要我办什么事吗?一件都没有?这样光是让你帮忙我心里过意不去”。
黑气在月芜身前变成了字:若能见到腰间有红色流光软剑的白衣女修告诉她,我说的事不行便放弃,不用办
十九了然的笑:“我刚才见到了,和骆前辈几人一同走的那个。我会的”。
明明都是修士大敌当前,一个个拘灵的阵法被用成陷阱,有各路地区的散修有世家门派的修士,也有抗灾修士和叛出修士参与其中。几番打斗才进了西殿。
十九的身影亦在西殿之中,显然她知道来这里的安稳路。
明明是玉器,明明有依旧完好华美的宫殿,半月玉琴却摆在谁都没想到的宫殿房脊天台。与冰雪风霜为伴。
多位修为高绝的修士都在为了争夺半月玉琴在宫殿金色屋脊上打斗,但都和半月玉琴保持着安全距离,怕一时不慎损坏半月玉琴。好在宫殿的屋脊确实够大。
修士打斗之间说话:“没想到破晓之剑骆公子也会为了一件灵器参与到这些争斗中来,骆家的灵器可不少了”!
别处正和人争斗的一个修士听见了不忘插话:“骆公子追寻这半月玉琴可有时日了,今天鹿死谁手可真说不准啊”。
“灵器谁家都想要,大家不都是来抢的”!
各大家主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也降不下身份跟其他家小辈抢,因此正抢夺灵器的都是门派世家中修为最高尚且年轻的几个修士。
骆知语不搭话,只有剑招凌厉。
凤卿莞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屋脊之上骆知语刚打落最后一个争夺者,一声震耳的灵力碰撞夹带着玉碎声突然而至,宫殿之下有无用于解封印事宜的观战者,也有争抢失败不甘心想看个结果者。
连同骆知语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一柄红色流光软剑在一位白衣女修手中,砍毁了半月玉琴!不知几剑,只是太快!半月玉琴就变成了一堆碎片零落堆置于高台上。
骆知语皱起眉头,不能再握紧的佩剑无一不表露出他此时的气愤:“为何?你可知毁去半月玉琴会害了她”?她只的自然是月芜。
凤卿莞神情冷漠:“她是我姐姐,我不盼谁能为她做多少事,或给予她什么。我只想顺她的意,她的话我都听,不分有益有害。
半月玉琴已毁,骆公子不甘心也无甚办法。你要是有闲心我们可以真刀实战打一场,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领”。
骆知语更诧异按凤卿莞的意思她毁坏半月玉琴是受了月芜的意,月芜竟也在,可是自己从未在雪山中感应到月芜。
明知道是月芜来了骆知语还是问:“她在附近”?骆知语不信,月芜要是在为什么自己会不知道!追踪术不会失效。
凤卿莞执剑的手从未放松,看了一眼半月玉琴的碎块:“骆公子以为呢?我何尝没想过半月玉琴”。
地上的人都好奇两人在干嘛?骆知语眼看就要到手的半月玉琴被那女修突然毁了,骆知语竟没有动手。
那女修也好生奇怪,别人争抢的灵器她出手毫不犹豫说毁就毁。那把软剑也怪异的很,像活的一样,会不会也是一柄灵器?
距离太远加之有灰色薄雾看不清,底下人都没认出凤卿莞。
更汹涌的黑气自月芜身影向外爆发,这瞬间月芜的身影完全凝实。
月芜:“邪祟是灵但不是生灵,不会繁衍不需进食不会疼,但有更敏感的情绪。好时喜悦,坏时愤怒,危险受挫时恐惧”。难道这还不算重来一次,为什么我没有自由,是不是无论何时想过喜欢的生活都要谋划,都要拼上命去赌。
黑气完全渗入地下连同月芜的影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封印开启天空像泡在溪水里的衣服显出褶皱和波动。
雪山上的灰色雾气从各处逐渐汇聚到宫殿上空,视线更好了些。
各世家早有准备,散灵阵附着于阵盘之上方便使用,在天上出现褶皱时几位器灵打出阵盘,守牢了封印出口。
灰色雾气还在聚集,聚成一点时中心就起了变化。
坠星和菟丝锁同时疑问:
“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情况”?
然后瞪了对方一眼别开头。
一道泛着白气的热血直奔聚集的灰雾而去。
许多人同时看向血的来者,是个青丝半数已白但面容依旧年轻的女修。
十九把自己的灵力混着血投入灰雾,控制重新遣散灰雾,是雪山村落祖传制约灵物的法术。十九不清楚这些灰雾具体是什么。但十九很清楚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灰雾好像一直在雪山中,在通往西殿的路上,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但是没年都会有固定时间聚集起来活动猎杀人。现在想来,可能是大战留下的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