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尖锐的笑声中,我们加快脚步,打算赶快离开这可疑的山洞,可是当我们到达洞口时,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摔倒在地。本来就虚弱的二师兄立刻被强大的冲击力震晕了过去,任我们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素辛查了他的伤势,对我们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我们这才放下心神,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困境。眼下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身份,千帆和玄理使用仙法,想要破除阻挡在洞口的屏障,我和素辛也加入其中,我们源源不断地以仙气击向出口,本以为会遇到强大的阻力,没曾想仙气却能自如地穿过洞口,仿佛像一个拳头击打到了棉花上,心里有一点莫名的焦躁。
收起仙法,知道这洞口一时半会儿是冲不出去了,我们背靠背站成一圈,小心谨慎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我们戒备了好一阵,地上的二师兄已经慢慢醒转了过来,看着我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也不多问,只是努力起身戒备起来。
这时,有一个身影慢慢地在洞壁上显现,然后渐渐从墙上剥离,直至落在地上,朝我们缓缓走来。她有着美艳的容颜,姿态妖娆,黑色的上衣半敞着,露出雪白圆润的风景,半遮半掩引人遐想。她轻笑了声,道:“哟,鱼儿上钩了。好了,现身吧,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不足为惧。”
只见一个幼小的身影从洞顶渐渐下落,血红色的衣服,惨白的小脸,殷红的嘴唇,眉目依稀有种清秀的感觉,但是配上一双空洞洞的大眼却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手里还紧紧第抓着一个骷髅鬼头,骷髅头上黑色亮泽的头发尤其显眼。
自红衣女孩落地后,山洞内的景象就倏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出现了一层一层的白骨,而我们所站的地面四周出现了用鲜血书写的阵法图,而且我们就站在阵法图的中央。
玄理道:“不好中计了,快散开。”
可是为时已晚,我们被阵法困在原地,动弹不得,连捏诀都做不到,更不要谈解除阵法所带来的禁制了。
我们心中一片绝望,看清这地上的阵法后,这绝望尤其明显,这地上画的正是乾坤伏魔阵。禹陶仙君曾经给我们讲解过乾坤伏魔阵,虽说是伏魔阵,但是只要稍加修改便能伏天地间万物。且这个阵法千变万化,根据布阵顺序的不同就有不同的解法,任你什么神仙什么妖魔,只要被困阵法中,不知道布阵的顺序,就别想轻易出来。
黑衣女子围着我们转了一圈,说道:“红翘,这次的消息还真是可靠啊,没想到真有四个神界下凡的蹩脚神仙,而且居然还真的中计了,这阵法还真管用,我们可算是走大运了。吃了他们几个我们法力大增,回去一定把那优柔寡断的魔帝从君位上拉下来。”
红衣少女,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他说过要我们谨慎行事,不要轻敌,万一搞砸了,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是小,他一怒之下毁了我们所有道行是大。”脸上满是和幼小外貌极不协调的精明和冷酷。
黑衣女子娇俏一笑,道:“你放心吧,我墨羽就算再没有脑子也还是能分清轻重的,你就别唠叨了。”随后美目一挑,舔了舔红唇,道:“不过这几个小子无论是仙气还是样貌都是极好的,真是极品,你若是不介意,我可要先享用享用。”
红衣少女轻笑了声,但是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她木然的双眼,道:“你的口味还真是老样子,剩下的你爱怎么享用就怎么享用,我只要她。”说完伸出手,指了指我,满眼的怨毒和贪婪。
黑衣女子不解道:“她?我看她的仙气并不是最强的,你为何只要她?”
红衣少女咽了咽口水道:“你懂什么,她的仙气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却是最纯净最有生气的。吃起来绝对不比那些神界仙果逊色。”
黑衣少女轻哼一声道:“随你了,反正我只要美男子,美男子的仙气和仙体才是最美味的。”
看着他们胶着在我们身上的贪婪的神情,听着他们像评论今天的菜式一样谈论着我们,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开始扩散,蔓延至了全身。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被下了禁制,此刻的我应该浑身都在发抖,那种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恐惧,让我方寸大乱。得道成仙的仙人或许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境界,可是那绝不是我,我一直是个凡人,一个普通的凡人,若不是沾了白泽的光,我可能还是一个凡人。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用余光看了看阵法中的其他人。除了素辛稍显镇定外,玄理、千帆都因为恐惧而气息不稳,而二师兄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在忍耐着。我的修行境界本就不够,玄理和千帆虽然是神族出身,恐怕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威胁到性命的情况,自然不能淡然处之。
只听黑衣女子道:“红翘,你看这几个神仙果然都是菜鸟,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他们就吓成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红衣少女道:“若不是菜鸟能这么轻易就被你我困住?”
黑衣女子道:“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们快点开始享用吧,快把他们从阵法弄出来。”
红衣少女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刚我感觉到洞口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所以才放小灰出去探探虚实。后来进洞的时候那种力量消失了,恐怕是小灰引走了什么。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等小灰带来确切消息后,再做打算。”
黑衣女子道:“你看那个道观里的小道士好像有话想说,你要不干脆问问他刚才在洞口的到底是什么好了。”
红衣少女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觉得他会说实话么?别多事。”说完不再理黑衣女子,拿出一柄白玉梳子细细地打理起手中骷髅头的长发,那梳子充满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黑衣女子觉得无趣,坐在一旁闭目不语。
二师兄虽然见他们没有为自己接触禁制的打算,但是嘴唇依然努力挣扎着想要开口。过了好一会,红衣少女依然等不回她口中的小灰,焦躁地望着洞口。
沉寂的洞内突然响起一阵男声,我们心里俱是一惊,红衣少女手握梳子的手停顿在半空,黑衣女子豁然睁开了双目,只听男声道:“你们两个真的就是昨晚进入道观的母女么?还是说你们把那对母子害死了,然后抓了我引他们前来?你们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不是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