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听天上的仙说什么漫漫仙途,之前根本没什么感觉,现在我与素辛、千帆、玄理在禹陶仙君座下修行已经将近500年了,才渐渐体会到漫漫仙途是什么意思。想着这样的日子还有继续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也只有钻研这无止境的天地大道,能够排遣一二了。
之前总是听说远古众神隐居各界,四处游历,仔细想想,偶尔离开神界去进行一些角色扮演,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否则这些活了几十万年的神还不得无聊到发疯。这几百年来,西泽神君依然常常带着白泽来陪我耍一耍,倒是让我的生活增色不少。虽然他依然不肯露面,依然只是站在院外等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仙气和气息,几百年来,这种若隐若现的气息,像是一种守护一样,让我觉得无比踏实。
今天的校练场上如同往常一样热闹,一阵惊雷乍起,之后还伴随着一阵呼啸的狂风,一个黑色的身影被被风里裹挟的一道白光击退了几步,站定后,面有不甘地道:“你赢了。”
千帆一脸郁闷地在站在我对面,其实我也是得了须弥果的便宜,才能进步这么快。我体内的仙气因为须弥果而来,醇厚且充满活力,加上须弥果这种仙果本来就凝自天地精华,与天地灵气同根同源,所以我引天地之灵气入体内的时候就简单省力了许多,现在我体内的仙气比这一重天大部分小仙要强大许多。再加上500年来刻苦修炼,钻研术法,我不仅学会了各种仙法,还能熟练运用,禹陶仙君经常夸赞我聪慧机敏,能举一反三,在修道一途上颇有造诣,所以我在斗法上已经能够赢得过千帆和素辛了。
玄理之前和禹陶仙君说过,现在神界的仙因为斗法的管束,都只是斗一两个回合,若是以后遇到变故在实战中很容易吃亏。禹陶神君深以为然,所以曾嘱咐我们,虽然不宜过度斗法,但是我们斗法时可以多打几个回合,体会随机应变的实战。
刚刚我和千帆一共斗了五个回合,才分出了胜负,看着千帆一脸不甘,我暗暗笑,这个千帆,虽为神族出身,但是从小不受宠,不像玄理在入学前就受到名师和父母的指点,千帆虽然自身神力过人,因为始终没有领悟到使用仙法的关键,所以进步十分缓慢。
因为每个神仙体内的仙气都不相同,要驾驭自己体内的仙气,还得靠自己参悟,让自己的神识与体内仙气互相响应、融为一体才行,一切都得全得依靠千帆自己,我们也帮不上太多忙。
千帆虽然面上依然冷冷的,但是内心其实很着急,毕竟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神仙都已经能在斗法上占上风了。所以听说千帆常常在夜里找个僻静的地方修行,而且每次日常斗法结束后,他总是要求玄理陪他斗法。因为玄理和千帆同为神族,使用法术时有相同之处,斗法切磋时可以互相观摩学习。
玄理虽然嘴上抱怨但却总是随千帆的意,尽心尽力陪千帆斗法,还时不时给出一点建议。但奇怪的是,千帆按照玄理给的意见修炼还是没能新突破。玄理很纳闷,这些都是他的父母和启蒙老师传授给他的基本法则,按道理千帆也是神族出身,这些法则对他来说也是会起作用的。
禹陶仙君一向是不太过问我们的具体修行和参悟的,用他的话来说,他可以传授我们天地道法,可以引导我们修仙的境界,但是具体修行,还需得靠各自参悟,才算是修仙。而且修仙每每到一层境界,都会遇到瓶颈,若是不能养成突破自我,跨越瓶颈的习惯,这仙途漫漫,又有谁能无时无刻护你周全。
“小黑啊,你快停下吧,今天咱们已经斗了十八次了,再斗下去,该滋生执念之心了。”玄理求饶道。
自从上次喝酒之后,玄理就开始叫千帆小黑了,刚开始千帆是拒绝的,一听“小黑”这个词就青筋暴起,可是耐不住玄理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不管千帆怎么怒目圆瞪,他依然一口一个“小黑”地叫着。久而久之千帆就放弃抵抗了,再加上现在他有求于玄理,也懒得和玄理在称呼上计较了。
其实我能理解千帆的焦虑,因为距离仙桃会只有不到百年的时间了,放眼整个神界,哪一个教习所的小仙这两万年来不是以仙桃大会为目标努力修行的?仙桃大会上不仅能品尝到稀有的仙桃,更能一睹众多远古大神和名望大仙的风采。就连我都想去仙桃会开开眼界,更不要说要强的千帆了。而且,虽然他从没有提过,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很希望有一天能超越他的哥哥千寻,千寻作为五重天教习所的学霸,是一定会入选仙桃会的。这一点更是让千帆夜不能寐,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
玄理见千帆停手后还在琢磨这术法,开口道:“小黑,你不如去问问禹陶仙君吧,虽说师傅他喜欢我们靠自己顿悟修行,但是你还是得知道自己停滞不前的原因在哪?连症结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参悟?”
玄理这番话让我想起了之前运用仙气时经历的瓶颈,要不是当时西泽神君出言提点了几句,让我明白症结在哪?我怕是现在都难以熟练运用仙气,更不要说能有现在的修为了。
千帆听取了玄理的意见找了禹陶仙君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冥思苦想。我约了玄理、素辛一起去看他,毕竟四个人一起想比一个人想思路要广得多。
我们到了千帆那,问他禹陶仙君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千帆道:“老师只说来了一句‘天地造万物,不曾从其类’,我想了好几天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地造万物,是不分高低贵贱的,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么?”我问。
“这只是这句话表面的意思,小黑你身在其中,看不透也正常,我现在要说的话可能会触及到你的禁忌,你不要见怪。”看到千帆点头后玄理继续说:“你是不是很介意你的身世?”
千帆顿了一下,过了良久才微微点头。玄理说:“我想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造万物,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你虽不是完全的龙族,但是不管是什么族,你都不应该否定自己,因你的身世,决定了你体内的仙气不单单只是龙族的龙气,还有其他的力量隐藏在你的体内。你自己首先得正视自己体内的力量,才能驾驭得了它。如果你都对自己的力量讳莫如深,不肯认清事实,又怎么能发挥出自己的真正潜力?”
说完玄理就拉着我和素辛离开了,留下千帆一个人独自思考,但是我们都相信千帆一定能参悟透彻,突破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