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医者——”
乌昭锡纶被眼前这位眼睛流出来鲜血的闾丘齐云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坐在地上的小伙子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额头直冒冷汗,腿脚发抖,脸色难看,连滚带爬的到了乌昭锡纶所站的位置。
“锡纶哥哥,你看到医者的样子了吗?太吓人了,你,你看守着医者,我赶紧到祭神殿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长老们和其他人吧。”
小伙子说完,完全不等乌昭锡纶开口说些什么,急匆匆的往房门口跑去,一溜烟儿的就这么离开了。
留下乌昭锡纶抱着昏迷不醒的池羽,原地站着,茫然无措的望向闾丘齐云。
忽然,闾丘齐云从大木椅子上站起身,迈步朝着乌昭锡纶走过去。
“医者,您,您想做什么?”
乌昭锡纶说话声音颤抖的抱着池羽往后退了几步。
“锡纶,你抱着的人是池羽吗?她怎么了?快抱过来让我给她瞧一瞧。”
闾丘齐云停住脚步说道。
他看起来就像是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一样,甚至是那一双还在流血的眼睛,他都完全不在意。
“医者,您,您的眼睛——”
“我的眼睛?”
乌昭锡纶的提醒,让闾丘齐云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闾丘齐云看着手上沾到的血迹,有一瞬间是愣住的,可是很快回过神儿来,一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注视着乌昭锡纶。
“锡纶,你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是被吓到了吗?放心吧,我的眼睛是陈年旧疾了,时不时就会发作一次,晚一些我会给自己调配一些对症的药材,大概两三天就恢复正常。”
“医者,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您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也从未听其他人说过您的眼睛有流血之症,医者,您的眼睛还在流血,不如,不如我现在就陪您一起去祭神殿找长老们,或许他们知道该怎么帮您给眼睛止血。”
乌昭锡纶听完闾丘齐云的话之后,仍然心存猜疑的说道。
“锡纶,难道村寨里还会有其他人比我更加懂治病救人吗?我可以跟你去祭神殿,可是,你看看池羽的脸色,她已经命悬一线了,如果你再不让我给她诊治的话,恐怕她就会性命不保。”
“池羽?”
乌昭锡纶听完闾丘齐云的话,看着怀中抱的池羽,惊呆了。
池羽脸上原本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已经融化,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苍白之中又带着一丝暗黑的面孔。
当乌昭锡纶抬头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闾丘齐云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于闾丘齐云像游魂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着实让乌昭锡纶吓了一跳的想要后退,可是,两条腿宛如僵住了般,完全动不了。
“锡纶,你还愣着干嘛?快把池羽抱到那边的大木椅子上放下来,难道你想就这么抱着她站在这里让我来给她诊治吗?你不嫌累,我这一副老骨头可不能像你一样身强力壮一直站着。”
闾丘齐云说着,脸上露出来一份不太自然的笑容。
可是,乌昭锡纶一门心思都在担忧着池羽,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闾丘齐云表现出来的异样言行举止。
乌昭锡纶抱着池羽走到大木椅子前,轻手轻脚的把池羽放到了椅子上。
“医者,麻烦您快点救二小姐吧,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到的,您尽管吩咐我就是!”
“锡纶,假如需要让你用自己的性命去换池羽的性命,你会怎么做呢?”
“医者,您,您怎么问我如此奇怪的问题呢?”
“以池羽目前的状况来说,不排除会走到一命换一命的地步,倘若——”
“倘若真的需要用一个人的性命才能换回二小姐活命,那么我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性命换给二小姐!”
“锡纶,看来你对池羽的感情——”
“医者,救二小姐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
乌昭锡纶打断了闾丘齐云的话,故意转移了话题的说道。
闾丘齐云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转身面对着池羽,凑近着上下打量一番。
在池羽脖子一侧的位置,一块儿指甲盖大小的印记吸引了闾丘齐云的注意力。
一旁站着的乌昭锡纶时不时看一下闾丘齐云。
“医者,您的诊断有结论了吗?二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闾丘齐云只顾着入神观察池羽脖子上的印记,压根儿就没有听到乌昭锡纶说的话。
“这个印记不正是当初他留下来的封印吗?难道这丫头是——”
闾丘齐云嘴里轻声细语的碎碎念着。
“医者,您在说什么?”
乌昭锡纶听到了闾丘齐云的自言自语,却没有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锡纶,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医者,对我来说,救二小姐才是唯一最重要的事情!”
“锡纶,你马上到祭神殿去告诉长老们,让他们即刻到这里来!”
“医者,不管您想起来什么事情,先暂时放到一边可以吗?您先救二小姐,先救二小姐吧!”
“锡纶,只有保住了顷塬部落,池羽才会安然无恙!”
“医者,您是不是故意想把我支开才说自己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跟你解释也没用,总之你现在马上去祭神殿把长老们请过来!”
“在确定二小姐没有性命之忧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锡纶,很快就会有一场灾难降临到我们顷塬部落了,难道你想让村寨所有人因为池羽一个人而丧命吗?”
闾丘齐云此话一说出口,让乌昭锡纶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