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跃的眼睛睁得浑圆,甚至是带着怒意的,流年一时间有些被吓到。
“你和白镜在一起,整整一晚上,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这时候的流年已经被屈跃抵在了门上,屈跃的双手抓着流年的肩膀,不让她动一丝一毫。
流年一时间忘记了挣脱,他怎么知道自己和白镜曾经待了一晚上的事情。
“是谁和你说的?”流年忍不住问道。
屈跃放在流年肩膀上的双手,终究是无力维持,从那肩膀上滑落。
“你们果然是在一起了。”屈跃后退了一步,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沾染了湿意。
那受伤的神色不只反应着屈跃内心的折磨,也让流年的内心千疮百孔。
“你听我说......”流年忍不住想要弥补屈跃内心的伤痕。
屈跃抬手制止,转身连听下去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他双臂下垂,步履略有踉跄。
流年看他这个样子,像是醉了酒随时都会跌倒,她一个步子跑到对方面前,眼中有了湿意和焦急。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晚我喝醉了酒,睡得一塌糊涂,但是白镜没有,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屈跃不稳的身子终于停止了摇摆。
“何况,白镜是你之前在天上的朋友,他与你交好,知道你的心思,断然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
屈跃听到此话回过头来,眼睛里氤氲的湿意犹在,不过确实带了失而复得的欣喜,那眼神夹杂着希望和期待。
流年的声音还在继续:“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你处处护我,教我术法,赠我宝剑,助我脱险,每到我无助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首先想到你,无聊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也都有你的影子。”
如果说刚才是在地狱,那么屈跃现在就仿佛置身在天堂,屈跃抬头,右手抿了下流年的头发到耳后,本来以为她喜欢的是别人,所以才同他人那般的亲近,现在知道了流年的想法,让他的心情一时间从谷底升到了天外天。
“从我有意识以来就知道,我要找一个人,这是我毕生的愿望和目标,刚才我以为我失去了一切,现在,我觉得,这一切又都回来了。”屈跃的手放在那心心念念人的头发上,舍不得离去。
不过,流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谁告诉眼前人自己和白镜的事情,想起那天遇到的瑾瑜,难道是?
“是瑾瑜告诉你我和白镜的事情?”流年想只有这一个答案了。
还处在失而复得欣喜中的屈跃听到这话,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是她,亏我吃她饭菜的时候觉得她有时候还是挺好的,看来她只是表面对我好,都是在背后搞事情,之前我就怀疑是她故意把我和白镜安排在一个房间,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就作罢了,原来她是在这儿等着呢。”
屈跃想起那人一脸无害的样子,眼神逐渐的危险。
“之前偷袭我的黑衣人身影,还有盗取灵泉之人留下的熟悉味道,还有这次背后告状的行为,让我觉得她的饭食就算是再香甜,也不能抵得了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了。”流年说道。
“但是仅凭身影和味道,不足以认定是她,这次她背后告状倒是真的,这人总归是你带上山来的,该怎么安置你自己决定吧。”屈跃的眼神充满宠溺,不再像之前的眼神那般清冷。
流年心想,这意思,自己下山带了个麻烦回来。
“你是在怪我带回来身份不明的人,给尧光带来了隐形的危险?”
“不,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她是走是留都由你决定,这山上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其他的没有最好。”屈跃拂了下流年的碎发。
此时流年的心里涌现出两个字:腻歪。
如果让眼前人知道他的这番行为让自己想到这两个字,八成会好好的惩罚自己一下。原谅自己这个从来没有和男性朋友相处得这般近乎的人吧,此时她着实有些不自在。
“那就留待察看吧,之前的事情总归没有真凭实据,如果她以后安分些,这山上倒是不缺她一个弱女子。”流年忽然觉得不对,“她现在灵根已经修复,不能再说是弱女子了,说不定哪天的修为会在我之上,假以时日,我怕是会要受她欺负。”
“你放心,有我在,她就算是欺负,也得先欺负的了我。”屈跃说道。
流年坏笑:“你知道这女孩子欺负一个男人,在人间还有其他的说法,就是这女孩子心悦这个男人,想方设法地欺负他,目的呢,是要引起男人的注意。”
屈跃一时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女孩子说的一定就是你了,我很乐意被你欺负。”
果然屈跃这情商有所增长,都能颠倒黑白了,明明自己说的女孩子是瑾瑜,她却说成了是自己。
之前和他相处都是当做朋友,有时候甚至把他当做长辈,现在一下子和眼前这人走得这般近,流年有些不适应,不自觉地离眼前人远了些。
屈跃盯着流年,一动不动,突然间也不说话,流年心想,他不会觉察到自己的不自在了吧,他不自觉向后挪了一下,不料屈跃也挪了一下接近了些许。
流年拘谨且伴着尴尬地笑道:“我,我是不是该练功夫了?”
“这枯燥的事情,以后就留着我来做就好了,你忙着开心就好。”屈跃的声音温润,说起这哄人的话来一点都不亚于戏文里那些好听的话。
这男人温润起来大抵这女孩子也是比不了的,流年自己反思了下,自己就没有这般的同他说过这番话,家里自己是最小的,都是长辈们哄着自己,她从来没有施展的空间和机会。
流年轻咳了下嗓子道:“这个,忙着让你自己开心就好。”说完脸就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再也不能再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着,流年边暗自施法,边说道:“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没办,我有空再来。”话音刚落,就消失在原地。
留屈跃一人在原地,有些茫然,又有些好笑:“这丫头,果然本事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