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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佛说三苦

忘忧酒馆之佛说 是个瓜甜瓜 2687 2024-07-07 09:16

  小乞丐以为攥住了元箬的命门,试图刺激他再入心魔,一旦入魔开了杀戒,看天禅寺和无望大师如何能够再保他一次!

  元箬抿唇一笑,眼里却装满了天外山上的峰上雪,冰凉彻骨,元箬微微颔首,“不劳施主费心,小僧安好。”

  阿沁心里泪流满面,元箬啊元箬,别客气了,你看她都掐着我脖子了,你还跟她客气啥呀,动手啊,上啊,救救我啊!

  大概是元箬听到了阿沁心里话,未见脚动却已移行,握着佛珠的手佁然不动,另一只手朝二人推了过来,小乞丐被强悍的内力震出一米开外,捂着胸口猛吐一口郁结之血。

  这一掌是用了力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阿沁。

  小乞丐咬牙讪笑,“元箬师傅果然名不虚传。”

  然后拉着她的棍子往后扯,缠在棍子顶端的天蚕丝在空气中发出微弱却刺眼的细光,元箬瞳孔紧缩,只见阿沁脖颈并未显示的勒痕,却已经见了鲜红血液,面上表情痛苦万分。

  找死!

  “元箬师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我这手上再使上一分力气,这姑娘怕是要魂归故里了。”小乞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此时镇上人群早做鸟兽散尽了。

  小乞丐在逼着元箬入魔,元箬偏不让她顺了意,天蚕丝和金刚刃就比比谁更胜一筹!

  一道金光乍现,自掌心翻涌而出,对着空中恍若无物的天蚕丝凌空而去,元箬再闪一步揽住阿沁的身子,素手抓住天蚕丝给了阿沁喘息的机会。

  阿沁扒着脖颈的双手捂着胸口猛咳两下,“咳,元,元箬……”

  “莫要说话!”元箬皱眉给她顺气,另一边拽着天蚕丝的手用了足劲的内力,这一招下去,小乞丐去了半条命,空中闪飞下两道人影扶住小乞丐。

  其中一人甩掉小乞丐棍子上的天蚕丝,对着元箬作揖,“帮中弟子不懂礼数得罪了元箬大师,还望大师手下留情,饶她一条性命。”

  元箬冷笑,隔岸观虎斗了这么久,现在想要卖人情?

  “若丐帮当真如此,留也无用,不如废了。”

  那人脸色一僵,“元箬大师恕罪。”

  元箬看着阿沁脖颈处的血痕,眸中隐隐有些被染红,闭目半响复才开口,“罢了,我佛慈悲,你们走吧。”

  阿沁在元箬的怀里昏了过去,元箬探了她的脉搏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一松,抱着她回了酒馆,轻车熟路的找到阿沁的房间,打水擦拭伤痕抹药,就好像他也生活在此一般动作流畅。

  阿沁又做了个梦,梦里她也是重病了一场,汤水不进,也不肯喝药,口中念念有词只一句话,“元箬哥哥。”

  元箬拧手帕的动作一滞,回身轻轻抚着她的额头,“阿沁,阿沁,是我不好,未能护你周全。”

  这话不知是在说七年前还是现在。

  阿沁在睡梦中不断呢喃,“元箬哥哥,别丢下我。”

  那日小石头童言稚嫩,一句‘长大了要嫁给元箬哥哥’便让元箬乱了心神,无望大师只一眼便洞悉一切,叹息着开口,“元箬,你欲成佛,奈何心中有坎难过,去戒律堂静思己过吧。”

  元箬在戒律堂禁了吃喝,每日每夜都在抄经礼佛,未有一刻停歇,经文盖了地面无落脚之处,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戒律堂的大门被小石头拍的砰砰响,他手中的木鱼也声声急促。

  元箬看着堂上大佛,佛祖啊,弟子一心向佛,为何您要如此捉弄于我啊。

  元箬在戒律堂待了三日三夜,小石头在门外守了三个日夜,淋了雨受了寒终是病了过去,元箬在戒律堂滴米未进,小石头就在外陪着他饿到头昏脑胀也未曾动一下碗筷。

  元箬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双眸紧闭呼吸极清浅的病态倦容,双眸已然浑然不清,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的眉心让元箬眼底更是浑浊。

  元箬听见她声声轻唤‘元箬哥哥’,抬手缓缓褪下身上的袈裟搭在椅子上,捡起水盆中的手帕给她擦拭着额间的汗珠。

  佛说有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佛啊,小僧自知心有杂念求不得却又放不下,小僧披着袈裟度己度人,取下袈裟便只护她一人,仅一次,可好啊。

  小石头烧的浑噩不识人事,只觉在水深火热里来回翻越,迷糊间转醒,入眼便是元箬挽起袖子的素手,长指修长根根骨节分明,捏着湿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鬓角额间。

  只一开口便带了哭腔,声音还带着病态的嘶哑,“元箬哥哥。”

  元箬顿住手指望向她烧的通红的眼,小石头抬头泪珠在严重泫然欲泣,“元箬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为何总也不见我,元箬哥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给元箬哥哥煮了好些豆子,元箬哥哥吃了可好?”

  小石头纤细的五指扒着元箬的衣衫不肯放,那双手似是抓在了他的心口上,他掰开的时候,连带着他的心连血带肉的也一起撕下了。

  小石头病好后元箬问她,“可有想去的地方?”

  “元箬哥哥和我一起吗?”

  元箬点头,“嗯,一起。”

  他们一起下了山,走过喧闹的小镇和清灵的幽谷,最后在一处紫竹林的幽居顿住了脚步,翠竹搭建的屋子,不知道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居处,只是小石头很喜欢这里,“元箬哥哥,以后我们也一起盖一座竹子的屋子,好不好?”

  元箬笑,“后面有条小溪,可要去?”

  小石头欢喜的点头,拽着元箬的衣袖蹦跳着。

  那条溪流绵延细长,清清的溪流,从山间蜿蜒流出,淌过没了棱角的石头,被风带起一圈圈波纹,竹林轻晃,偶有竹叶落入溪涧顺流而下。

  小石头捧起一把溪水,回头对着元箬笑的明媚如阳,“元箬哥哥,给我起个名字吧。”

  元箬想是不能小石头小石头的唤她了,他看着山间溪水,竹林风影,又见她手中指缝流下的溪流潺潺,缓缓开了口,“就唤阿沁吧。”

  “阿沁阿沁,好啊,就叫阿沁。”阿沁起身扬起手中的溪水,落了两人满身。

  然后元箬说,“阿沁,就到这此处吧,我要回天禅寺了。”

  阿沁眼里慌乱,“那我呢?”

  元箬不忍看她,“阿沁你是女子,天禅寺皆是出家人,于理不合,你,还是走吧。”

  阿沁抓住他的手,“元箬哥哥骗我的吧。”

  元箬扯开她的指,转身离去,未曾回头一下,阿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那声‘元箬哥哥’喊得伤心欲绝,她也未曾看到元箬离去时的两行清泪。

  阿沁,阿沁。

  莺莺罗裳梦悠悠,

  一树菩提井底月。

  清规戒律与僧经,

  秋雨春柔心中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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