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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 惊天

骴凰 康索 6959 2024-07-07 09:17

  四下沉默。

  苏玉巧第一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阿昭,这…是怎么回事?”

  沈白瓷刚想替魏昭辩解,却闻魏昭道:“他迟早会后悔的。你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发生吧。”

  此言一出,苏玉巧和沈白瓷只得沉默的点头应答,不过刚才那一幕实在震撼,以致沈白瓷都产生了看见魏昭耳垂上一抹一闪而过的粉红的错觉。

  次日,天大亮,枝头鸟雀纷纷叽叽喳喳,不甚热闹。

  昨日刚耍过皮的陆知行,此刻非常满足了。不过他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大事要干,便早早的起了床,到林弃的房门口找他。

  林弃惊讶地看见平时总是偷懒赖床的陆知行今日竟起了个大早,忙招呼他道:“陆公子,你这一大早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陆知行见到林弃,忙上前道:“林大哥,昨日我去半坡山,见到一座坟墓,那上面的碑文可是奇怪。”

  林弃了然道:“噢,那个啊,那个是常州首富的无名墓,早几年就有的,为了纪念一个为救常老爷而亡的大侠而建的。”

  陆知行闻言,惊讶道:“可昨日我不知是怎么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竟打开了那个墓,我就掉到那里面去了,可没想到,那墓道尽头,连着鬼市。”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可内容却惊的林弃差点晕倒:“什么?!”

  陆知行理直气壮道:“我昨日去看过了,是传说中的鬼市,管辖那块的,还是一个叫蒲槿的女子。”

  此事太过惊天动地,林弃每当场已是极限,吓得他赶紧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帕子擦汗:“竟有这样的事!”

  陆知行见他表情便知道此事不简单了,忙趁热打铁道:“是啊,我看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上次您说什么鬼市,见识过之后,我可算理解了,鬼市确实厉害。”

  林弃好容易才站稳,连忙让陆知行进屋探讨。陆知行如所料的进了林弃的房间,这便开始四下打探起来,按理来说,这林弃是众人的领导者,应当有整个百刔府的名册。林弃忙让陆知行坐下,面色凝重道:“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就是鬼市?”

  陆知行道:“我也不确定,但哪里鱼龙混杂,我还见到了会说话的火苗呢。”

  林弃只觉得脑仁发疼:“这样啊,我知道了。此事你先不要声张。陆公子,你算为我百刔府立下大功了。”

  陆知行欣然道:“若能为你们立功,我愿意。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林弃疑道:“不妨直说。”

  陆知行笑道:“我在常州找到了我本在京城的伙伴,想让他们回去的时候带上我,我也不便在此多多叨扰,便先与您说一声。”

  林弃愣怔道:“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陆知行歉疚道:“实在仓促,着实抱歉了。”

  林弃柔和地笑了:“无妨无妨,你能跟我说这件事,我很开心。说实话,你来百刔府这几日,阿初也开朗了很多。如今你要走了,我也留不住你,只是遗憾,没能送你个礼物什么的。”

  陆知行闻言,忙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照顾我,这段时间我也很开心。礼物都是身外之物,但求能记住这段缘分吧。”

  林弃哈哈大笑:“是是是,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几日后,我便让人给你办一个告别宴。”

  陆知行受宠若惊道:“这怎么行,又要让你们破费了。”

  林弃道:“这怎么行,你也算我们的大功臣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百刔府上每个人都会参加。”

  陆知行见劝不动他,只得作罢,回大院去了。

  几日之后,百刔府大张宴席,好不热闹。人人都还奇到这次宴席的目的,却见陆知行捧着一坛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林弃在正中间,深情道:“各位我百刔府的兄弟,今日,我要宣布一个消息。陆知行,这个给我们府到来许多快乐的小兄弟,在常州找到了他的兄弟,几日后便要启程,返回京城了。”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围到陆知行身边,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全场欢喜与分别的悲伤交集,每个人都依依不舍向陆知行道别。只有公孙颐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喝闷酒。躲过了众人的陆知行见公孙颐一个人孤零零的喝酒,便凑了上去,刚想打趣,却见公孙颐道:“为何突然要走。”

  语气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寻求安慰。陆知行笑了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嘛。我也很喜欢这里,但再喜欢我也是要走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

  公孙颐抬眼看他,陆知行惊奇地他眼中水波潋滟:“你怎么了。”

  公孙颐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沉默半晌,沙哑道:“你还会回来吗?”

  陆知行失笑道:“当然啦,傻小子。我忙完我的事情,我就回来,你到时候可别忘记你大哥我。”

  公孙颐瞪他:“谁说你是我大哥?”

  陆知行坏笑道:“你比我小,更可爱一些,自然我就是你大哥。”

  公孙颐闻言,作势要揍他,陆知行躲也不躲,只是笑嘻嘻的迎着,公孙颐见他这幅模样,慢慢放下了手:“你最好赶紧走,省的给我添麻烦。”

  陆知行见公孙颐恢复如常,笑着勾过他的肩膀:“走走走,要喝酒就要一起喝。”

  公孙颐一开始还踟蹰的看陆知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中总感觉有什么融化了似的,竟也由着他将自己拉走。

  一夜痛饮。夜半,陆知行趁着所有人都喝醉了,潜进了林弃平日办公的书房,成功找到了百刔府的名册。

  几日后,百刔府的门口出现一把素色的竹伞。陆知行收回了那伞,本想偷偷藏好,没想到半路上却遇见了公孙颐。

  公孙颐见他姿势诡异,问道:“你做什么?”

  陆知行尴尬笑道:“不作什么,我看这伞在门外放了许久了,就想着没人要那就给我吧。”

  公孙颐鄙夷道:“你这么扣吗?”

  扣精陆知行翻了个白眼:“对啊。”

  公孙颐打量了下那把伞,并不做任何评价,不过在经过陆知行时嘲讽的轻笑了声。陆知行脸上立马几道黑线。

  在出发前,陆知行乔装打扮,进入了城西竹里馆。钟渐检查后,这才满意道:“不错,姑且可让我信了你的衷心。”

  陆知行道:“能被靖王殿下信任,是小人的福音。不知殿下现在是否需要我?”

  钟渐冷笑道:“需要你?你都快要去京城了,我怎么需要你?罢了,反正最近常州不需要你也能乱成一锅粥,你去京城也好当我的眼线。届时我会让栾愆联络你的。”

  陆知行沉声道:“多谢殿下谅解,那小人便等候栾公子的信了。”

  待退出竹里馆时,陆知行便匆匆赶往了半坡山,此刻,一路跟着他的黑衣人在竹里馆前停了片刻,便消失在小巷中。

  待他到达半坡山时,另三人早已备好马车等着他了。

  引马绳的人是个不认识的小厮,陆知行一步踏上了偌大的马车,却见马车内座位尴尬。

  魏昭坐在正中间,沈白瓷和苏玉巧皆乖巧的各坐另一侧。陆知行愣了愣,但见沈白瓷哂笑道:“陆公子怎么愣住了,快坐下吧。”

  陆知行瞪了说风凉话的沈白瓷一眼,竟坐到了沈白瓷的旁边。沈白瓷似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措不及防的被陆知行推搡到一旁。

  陆知行得了逞,得意洋洋地瞟了沈白瓷,沈白瓷本就白净的脸此刻更是愠怒的苍白如纸。

  马车出发了。沈白瓷和陆知行却不怎么安生,沈白瓷记恨陆知行不讨喜的硬坐到他和魏昭中间,便暗中想要给他点苦头吃,陆知行一幅光明正大的模样,背地里也暗暗跟沈白瓷掐起架来。

  这一路上,沈白瓷一掐陆知行的后腰,陆知行便仗着腿长猛踩沈白瓷一脚,一番折腾下来,二人皆筋疲力尽。一旁,苏玉巧却兴致缺缺的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回头看魏昭一眼,见对方没有要理自己的样子,只得作罢继续看风景。

  路途行到一半,车夫却突然拉住了马,一个急刹车,沈白瓷和陆知行皆不及反应,从车位上甩了下来,沈白瓷则直接被陆知行当头一脚踹出了马车。沈白瓷恨恨地站起来,揉着自己摔疼的腰,恶狠狠地盯着一脸得意的陆知行。

  陆知行自己虽然也吃力不讨好,但好在他脸皮厚心大,惊天的事儿到他这里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此刻,一直闭目养神的魏昭缓缓睁开了眼,清越的声音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

  驾车的小厮担忧道:“报公子,前路崎岖,天色已晚。怕是不能直接通过,要绕道了。”

  魏昭下了车,见沈白瓷懊恼的在车下扶着腰,皱眉道:“你为何不在车上?那便在此地歇息吧,明日在按原路出发。”后一句是对那小厮说的。沈白瓷见魏昭下了车,懊丧道:“这陆公子怕是看我不爽,这一路上几次三番地与我暗中对峙,打扰了大人休息,实在有罪。”

  魏昭松了眉道:“你小心一点,切莫再受了伤。跟他们说一声,我们要在此地歇息一晚了。”

  沈白瓷应下,返回马车上时,却见陆知行恶笑道:“好哇,沈兄,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却与大哥说是我的缘故,这招栽赃嫁祸,可用的舒服?”

  沈白瓷只是冷笑道:“你管好你自己。”

  陆知行虽然心大,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小脾气,他当下便在心中给沈白瓷记下了一笔。

  四周一片寂静,但闻风穿林扶叶时的沙沙响声。魏昭见苏玉巧是在冷的发抖,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苏玉巧见魏昭此举,心中一动,一把抓住魏昭的手,期待道:“阿昭!谢谢。”

  魏昭抬眼看她,眼中冰冷之色虽不显眼,但其逼人的冷气也能一瞬间冻住人心:“无妨,放手。”

  苏玉巧不甘道:“昨日那厮,怎么成为你的小弟了?”

  魏昭冷漠道:“与你无干。我说过,不要相信沈白瓷的任何一句话。”

  苏玉巧急道:“怎的都与我无关,只要是你的事,就都与我有关。”

  魏昭垂眼,声音也冷的可以滴出冰来:“涟宁,放手。”

  苏玉巧一听他叫自己涟宁,便知他此刻心情不佳,也不敢再纠缠他,只得放了魏昭的手。

  魏昭抽回了手,便独自一人坐下,双眼盯着燃烧正旺的篝火,周身气流这才温暖起来。

  待沈白瓷睡下,刚刚闭了眼的陆知行诈尸一般跳起,见魏昭一人落寞地围着火堆,便凑上前去。魏昭见他凑上前来,瞟了他一眼后,正打算敬谢不敏地往旁边挪几步,却闻陆知行道:“我总感觉,魏兄你,是个很寂寞的人。”

  魏昭一顿,斜睨了陆知行一眼。火光描摹了陆知行的侧脸,在玄夜与赤火的交融中,他就像独具一格的一簇,交融于其中,却不显突兀,怎么看怎么顺眼。魏昭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为何这么想?”

  陆知行一本正经道:“沈白瓷和涟宁郡主表面看起来都很喜欢你,涟宁还说你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梦,可实际上,真正敢接近你的人,很少吧。”

  魏昭的脸色此刻虽晴一阵阴一阵,但那张过分俊丽的脸的轮廓被火苗一笔一画的勾勒出来,世间独绝,惊为天人。

  魏昭浅笑一声,脸上的梨涡好似盛了一汪清潭,陆知行快要以为,能在那方静潭中找到一个澄澈的自己。那抹弧度过分美好,一切都像只在这篝火中稍纵即逝的美妙幻影。

  魏昭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知行一下反应过来,撇开脸道:“你虽然长得是很好看,但周遭就自带一种冰冰冷的气质,让人想要,却不敢靠近。你一直这样,我总觉得很孤独。”

  魏昭嘴角的微笑转瞬即逝,火影中的他,虽已少了几分刚才的寒冰,却多了几分陆知行看不懂的深沉:“你不会懂的。我不需要归属感,不需要关心,更不需要同情。”

  陆知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说,若是现在魏兄你很累的,你背后总有你看不到的人在支持着你的。”

  魏昭瞥了他一眼:“太过天真,在这个世上,你最好谨慎些。”

  陆知行却道:“你又不知道我的处境,怎知我的天真是不是装出来的?罢了,看在我们俩有缘,你又是我大哥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家庭从小便不完整,要不是师父收留我,我恐怕早就不在了。”

  魏昭静静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陆知行。“我爹死的早,我娘把我拉扯到八岁的时候便撑不住撒手人寰了。那个时候,为了活下去,四处乞讨捡垃圾,什么都干过。我在街边帮人剃头,有人看不惯我,便将我的摊子都毁了,毒打我一顿,我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呢。后来我十岁的时候,我师父可怜我,将我带上了山。”陆知行顿了顿,“不夸张的说,我师父把我带上山之后,师兄弟们一开始都不接受我,可后来听了我的身世之后,他们都对我可好了。有什么都让给我,我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惨。可是这样的日子,也不长久。”

  陆知行的目光慢慢黯淡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多年来一直在逃难,收了我们这些师兄弟,他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久。不知怎么,师父有天突然消失了,我们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我的师兄们都等不及下山自己闯荡去了,只剩我一个人留在山上。后来来了一伙人,把师父的竹舍都烧了,我也被他们打得失去意识,丢到了一个悬崖下面。”

  谈及此,他的目光忽然又亮了起来:“幸好,我遇到了姚承唐这个王八蛋。他也待我很好,不过几年后,有件很讨厌的事发生了,姚承唐的父亲被官府抓走了,他的娘亲生了重病,后来…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就四处漂泊,这才到了常州。”

  魏昭仍旧默默地注视着陆知行,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柔和样子,关注着陆知行的一举一动。

  陆知行回忆完了,还不忘总结一句:“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我或许不懂你,但我说不定能稍微分担一些你的痛苦,谁让你是我大哥呢!”

  陆知行猛的转头,还不及魏昭反应过来,二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二人的鼻尖仅在尺寸间便能相触。陆知行只觉脑门上好似放烟花一般,一下便炸了开,一抹可疑地桃红飞速攀上他的脸颊。魏昭虽也保持着这面无表情的脸色,但被遮住的耳根,也是如樱桃般,红的要滴血了。

  一阵沉默无言的尴尬,陆知行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那…那什么…魏兄,我先睡了,这这这太晚了…你也别太累了…那什么,我真睡了…哈哈…魏兄…晚安…”安字刚脱口,陆知行便蹿到一旁拿着衣服裹紧了自己,兔子似的蜷缩着睡下了。

  好险好险,要是被看穿我竟然脸红还心跳加速了,那可就丢死人了。本公子可是只对美人感兴趣的天下第一直,一定是因为魏兄他长得太太太像姑娘了,对,没错,就是这样。陆知行心跳如擂鼓。

  另一侧,魏昭一手扶着嘴唇,只觉浑身发热,尤其是耳朵,被烫伤似的,红的能与那艳丽的牡丹相媲美。怎么回事,这陆知行不过讲了些他儿时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跟他一样惨的人多的是,魏昭,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别被他这幅样子给骗了,你不是一向冷言谨慎的吗?魏昭,清醒一点。

  此二人后半夜皆心怀鬼胎,待第二天一早,沈白瓷看陆知行和魏昭,怎么看都不对。纠结半晌未果,沈白瓷只得暂时放下。

  第二日启程,沈白瓷以为陆知行这讨厌家伙又要坐在自己与魏昭之间时,却发现陆知行竟乖巧的坐在了马车的外边,可让沈白瓷得意了一把。可他一看魏昭,却发现闭目养神的魏昭此时却睁着眼睛。

  可那张倾倒芳丛的脸此刻却臭得不行,比昨日还要蒙上一层冰霜。

  果然是陆知行这个兔崽子,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弄死他。沈白瓷暗想道。

  “要让他进来坐吗?”苏玉巧问道。

  哪知魏昭竟真的回答:“不,他要吹风,便让他冷静一下吧,这样正好…”省的我见了他,也想吹风。

  待回到京城时,正是午时。陆知行匆匆与魏昭等人告别,便住宿到京城一家客栈。

  此番,他来京城的目的,便是要找一名易容术极为高明的江湖人士,残月阁阁主和大梁端王钟离。

  坊间传言残月阁阁主性情怪异孤僻,更是喜欢以面具示人,江湖上知道其真面目者极少。再加之此人平常并不出没于京城,经常在残月之夜出现,民间便将其名下产业称为残月阁。

  大梁的端王殿下钟离,虽然也是个玉树临风的俊俏男儿,但身子较弱,所以常在民间传言中以一个病弱美少年的形象出现,实则此人心狠手辣,做事精明周全,八面玲珑,但唯一的心头肉便是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庶出郡王,靖王钟渐。

  据陆知行所知,若想要让钟渐获得大杀北境的任务,那便必须通过钟离说好话,可钟渐性子倔,不肯亲自来京城向这哥哥求帮助,也不许手下人这么做,这样一来,只能让陆知行偷摸着过来求人。但这端王并不是那么好求的,陆知行只得通过残月阁阁主的帮助,易容之后才得以入宫。

  想通后,陆知行当下便动手要查,可甫一动身,客栈小二便传信来。

  陆知行一看,一下便愣怔了。

  残月阁阁主的邀请:本月下旬残月之时,残月阁花朝节邀请共饮。

  这这这,本以为要挖空心思才能找到的人,如今却大方的送到了陆知行的面前。

   实在是妙哉妙哉!陆知行心中暗喜,感谢老天终于仁义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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