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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林之腹地有一村

流光扣 柏舟子 2679 2024-07-07 09:21

  转眼便到十二月二十二日,北荒至晴了一日后,便连连飞雪。

  风媱独自行了许久,她没有用灵力,只是像个平凡人一样靠脚力前行。她钻进深林里,去寻找可以入药的草木,然后记其形态、生长环境、药效。

  城外行人稀少,荒林之内更是难遇行人,天地间寒冷彻骨,猛兽独行。风媱在这种冬日严寒的寂静中,觅得一丝渴求的平静。

  入了深林深处,便见一个半大不小的村落,坐落荒林之腹、冰河之畔。

  但见一眼望去那些约摸几十户的矮小房屋的屋顶上的茅草铺着厚厚的雪,入口处一家屋外的简陋羊圈里几十只羊挤在一起,一起苍凉严肃地凝视着她这个外来客。

  风媱踩着没膝骨的积雪走向这个村落,敲开那羊主人的门讨一碗热水喝。

  屋内有一对年轻的人类夫妇,男主人见她孤身一人,便请她入内,女主人躺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上,面色有病态的苍白。

  屋子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热汤,热饭,火堆。

  风媱一进屋子里便觉得自己似一株冰冻的小草猛然置身于春日里。

  风媱边吃东西边同男主人话着家常。

  得知风媱竟然会看病,男主人满脸意外之色,又见她年轻,神色很快平静。他扭头望了望妻子,见她不知何时躺下睡着了,扭回头,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风媱感觉到他们之间有故事,可是也不便多打听。

  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女主人咳醒,一侧身,竟咳出一口血来。男主人箭奔过去,并向屋外大喊叫药师过来!

  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屋外钻进来,见此情景立马飞奔出去了。

  风媱走过去,“让我看看。”

  “她病重深,一直有药师照看,不劳姑娘了。”

  风媱没再多言,只是见她面色泛青,苍白无血色,定是肝气不通、气滞血虚有关的病症。

  药师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竟称这男子为村长。他看诊毕,写下一些草药名,命村长早晚煎煮送之服下。

  “我不喝药,拿走。”女主人冷漠道。

  风媱吃惊。

  男子望向药师颔首,示意他出去。

  他将女子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面庞,“你可以恨我,甚至杀了我,但请不要伤害自己……”

  女子紧闭双目,泪水却直淌。

  风媱不好再待下去,踏步向外行去。

  屋外方才那少年正在给羊群喂草料,一群羊围着他咩咩叫着。

  风媱走过去,望着羊群吃草,看得津津有味。

  少年转头望向她,“你是谁?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一般很少有外来人的!”

  “我来采药,迷路了。”

  少年喂完了草,从羊群里艰难地走出来,来到风媱身边,笑嘻嘻地问:“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女药师!医术怎么样?肯定比不过我爷爷!”

  “你爷爷就是刚刚那位老人家?”

  “嗯。”

  风媱转而问:“村长夫人得了什么病?”

  “爷爷说是心病,又不吃药,没得医了,况且心病也不是吃药能解决的,那些药,也没多大用处。”

  风媱若有所思,“什么心病?”

  少年拍着手上袖子上的草料渣子,“不好说,你一个外来人,别管闲事了,跟我走,我送你出去。”

  “你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忙。毕竟你们村长,于我有一饭之恩。”

  少年望着眼前的女子,感到她似有不同,于是领着她往村子里散步。沿着平坦开阔的雪路,少年一一道来。

  原来这村子地处森林冰河腹地,四周常有野兽侵袭,是以每任村长都是以比武力勇猛而当选的,是为了守护村子的安全考虑。

  人会渐渐老去,肌肉骨骼衰退,体力自然会日渐衰弱,村长也不例外。于是村里有年轻健壮的青年男子,一年会有一次主动挑战村长的机会,但凡打败村长,那获胜者就会当选下一任村长。

  玲珑的父亲便是前一任村长,自二十五岁起便因打败前一任村长而稳坐村长之位十年。

  番木是一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五六岁时流浪到此,被村里一户人家收养,自小爱慕秀美如花的玲珑。番木体格健硕,面貌端正,也很得村里女孩的青睐,这其中也包括玲珑。只是番木家贫,玲珑是村长的女儿,番木一直未曾主动示好。

  眼看着村里适龄男男女女都成家立室,玲珑却一直拒绝村中男儿的求娶,番木也一直拒绝其他女子示好,倒似两人约好似的,在等着对方。

  后面许是二人姻缘动了,村长亲口问女儿村里的番木怎么样?玲珑藏不住的娇羞令村长心领神会,立时托了一个中间人去探听番木的意思,哪知番木也是惊喜万分。两家老人这才似恍惚明白过来这两孩子这么多年的固执是为了什么,也只觉得他们太倔强了些。

  可到底也是喜事,于是就欢欢喜喜地操办起来了。

  结婚之后,两人过得非常幸福,浓情蜜意的,村里人都说没见过这么对妻子好的丈夫,也没见过番木这大块头对谁那么温柔体贴过。玲珑也是一位好妻子,将家里收拾的整齐干净,每天做的饭菜都香飘十里。清晨,傍晚,时常见他夫妇二人手牵着手,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欢喜事。

  次年,玲珑便有了身孕。番木便饭也不让玲珑做了,每日要么让她在家歇着,要么就看着他做事,陪他说说话。

  也就是去年的事。

  十月十九日,雪落了好几回了。村里又要开始举办挑战村长的大赛。

  玲珑知番木一直在等待时机,知道他心中因某种自卑情结而盯着村长之位,以此证明自己。夫妻同心,她因此隐隐不安。

  她劝父亲放弃村长之位,村子里年轻人许多已正值壮年,父亲虽去年勉强获胜,但今年身子骨已不同往年。父亲在衰退,而那些青年人却在变得更加强壮。况且番木已决心参加赛事,她不愿见他们打架。可是父亲并不服老服输,认为自己并不比村里的年轻人体力差。

  大赛如期举行。

  番木如期参赛,并在玲珑意料之中成为参赛选手最后获胜者,而最后的胜利者才有资格挑战村长。十月二十九日,那天细雨夹着小雪,村里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来围观这一年一次的挑战村长大赛,往年都是村长获胜,今年他们对这个一向沉闷没有存在感的番木也并不太看好,虽然他体格健硕,似狼似虎,可是村长可是接连胜了十几年的男人!

  唯独玲珑知道,番木必胜。从那天她亲眼见他单独徒手打死一只虎开始,她就知道这男人体力非凡。那是她连父亲也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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