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就这样和好了,柳西河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喜欢拉着南徵和她说很多话,喜欢偷偷亲她,喜欢逗她。
南徵也笑,比以前更加灿烂。
郁北见他们如此表现的很高兴,整个人的气色都活了几分。
四个人,有三个都比之前更加活跃,看的薛质直皱眉。
“还有几天了,我们去爬衡山吧。”
薛质看着指南,好不容易挑好了下一个地方。
“爬山?太累了。”
柳西河枕着南徵的肩膀,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
“那我们先去衡山脚下的民宿住几天,说不定住着住着就有兴趣了。”
薛质不死心,郁北接着他的话说到。
“那就去试试吧。”
柳西河拍板,大家都同意。
他们到了民宿,房间不够,郁北一个人一间,薛质一个人一间,柳西河和南徵两人一间。
起初南徵不同意,让他去和薛质住,柳少爷往床上一躺,来了句:
“薛质都馋我身子多少年了,我去和他睡,那不是羊入虎口!”
“薛质知道他已经弯了吗?”
南徵站在床前,好笑的和他斗嘴。
“我不管,我不去,我要和你睡。”
柳西河把自己滚成了毛毛虫,被子一裹,谁也拉不动。
“你是觉得我对你有想法吗?”
柳西河从被子里挖出头,对南徵笑得不怀好意。
“是呀,你没有吗?”
南徵抱着胳膊,挑了挑眉。
“我会克制的。”
柳西河像是不好意思,说完就又把头埋了进去。
南徵没有再理他,转头去整理行李。柳西河见她不反对了,就蹲在旁边帮她,脸上全是讨好的笑。
入夜,柳西河确实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抱着南徵入睡,南徵挣扎不过,就随他去了。
他们睡着的很快,,夜里黑暗也弥漫的很快。
“嗒,嗒,嗒!”
好像水滴的声音,柳西河睡得迷迷糊糊,被这声音吵的心烦意乱。
伸手去抱南徵,但身旁的床铺没有温热,这一下柳西河彻底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四处看,屋里还是没有南徵。
“嗒、嗒、嗒……”
是卫生间的水没有关住吗?
柳西河朝外面走,因为是民宿,所以只有院子里有一个卫生间,还有一口古井。
到了院子里,依旧不见南徵的踪迹,那个声音倒是断了。
只是门开着,风吹着,黑夜在叫嚣着。
不要出去!
柳西河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场面,理智在劝阻他,可是脚步却停不下来。
越走越黑,这家民宿靠近衡山,周围尽是树木,一出门他就感觉到了黑压压的一片。
明明看不清楚前路,柳西河却朝着一个方向走的很确定。
他似乎闻到了很重的腥味,很重,让他几乎吐出来。
到了,味道太重,柳西河毫不夸张的吐了。
可能因为动作太大,他的眼球带上了血,猛的一看,还有几分凌厉。
柳西河闭上了眼睛,在原地蹲了好久,这才有勇气睁眼。
只是这一眼,他还没缓下来,胃里就又反了上来。
那些恶心的东西围绕着南徵,而她似乎在享受他们的靠近,双臂微张,表情像极了那一晚上的南阳。
“你觉得南徵有多好?没人比我更了解她,自私、多疑、占有欲,最重要的是她还嗜杀。”
“你现在看到我是不是很恶心,可是南徵比我恐怖一万倍。你怎么不想想,她那么聪明,为什么一直被我控制?那是她在用我做掩护,她的操纵之术只会比我更加纯熟!”
“你以为她为什么留在你的身边,那是因为她被反噬了。只有你,才能阻挡那些恶灵靠近她。”
“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觉得南徵爱上了你,毕竟魔鬼是不懂爱的。”
南阳在那天晚上截住了他,说了这些话,柳西河一直不信。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不全是假话。
南徵,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吗?
柳西河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了,他一手攥住胸前的衣服,大口的呼吸。
脸庞因为激动变得绯红,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就像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柳西河不断去拉扯,却徒劳无功。
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柳西河突然很想再看一眼南徵,他用尽全力朝着她望去,那张脸却瞬间转移到了自己面前。
柳西河觉得自己被惊出一身汗,此刻的南徵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整个人很认真的在看他,似乎在分辨,只是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还是让他生出了逃跑的胆怯。
他已经动不了了,南徵看他濒死的神情,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朝他伸出了手,就落在他脖子上。
这下那只无形的大手有了实体,柳西河就眼睁睁的看着黑影从他的脚踝爬上,直到他整个人都被包围。
他与南徵隔着黑暗,一面生,一面死。
接着南徵好像失去了耐心,手上突然用力,柳西河感觉自己的肺火烧火燎的疼,像是要炸开,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他便晕了过去。
“……”
柳西河突然惊醒,他惊魂不定的大喘气,往周围看去,他还在房间里。
南徵,也还在。
他抱着被子僵硬的回头看,南徵似乎睡得很熟,呼吸绵长。
柳西河一只手放在心口,感觉自己心跳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躺下。
他睡不着,南徵就在他身边,很无害。
可是那个梦那么逼真,逼真到连风划过他皮肤的感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梦里的南徵更是逼真,她脸上的小雀斑,看他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该信谁?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南徵第二天醒的挺早,她本来想替他们做早餐,一睁眼便看到面容憔悴的柳西河。
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像是在发呆,看她醒了,隔了两三秒才僵硬一笑。
“你起的好早。”
南徵的声音还不太清楚,带着清晨特有的迷糊,很可爱。她看柳西河的眼睛下面有阴影,心疼的想伸手摸。
“比你早一点点。”
柳西河抓住了南徵伸向他脸的手,动作之大,让两个人都是一惊。
“快起吧,小懒虫。”
柳西河先反应过来,把南徵的手握紧,顺势坐了起来,拉着她下床。
“你先去,我把睡衣换了。”
南徵也没有计较,把柳西河推了出去,蹲在地上找衣服。
柳西河走了,南徵像是卸了劲,左手麻的厉害,又疼又麻。
她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笑的不明所以。
一早上还算顺利,大家收拾完了,准备去周围逛逛。
柳西河还是拉着南徵,在买各种小饰品的地方,郁北停了下来。她拉起南徵的另一只手,把两个男人丢在了后面。
两个女孩一路挑挑拣拣,郁北倒是添了许多东西,南徵手里只有柳西河硬塞的一节红绳。
“你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吗?”
柳西河看南徵兴趣不高,也有些泄气。
“我看看吧。”
南徵朝着他笑了一下,就往前走,柳西河和其余人都跟在她后面。
她的步伐很慢,一路过去,薛质的耐心几乎被耗尽。就在他忍不住发火的前夕,南徵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郁北好奇的挤过去,只看到好多树枝。
“这是白槎树的枝干,可以许愿的。”
商家见来了客人,卖力的介绍。
“白槎?那不是传说吗?”
柳西河拿起一支怀疑的看,扫了南徵一眼,却发现她似乎在很认真的挑选。
“啊这……所有的神话都是假的,可这不妨碍我们相信它啊。”
商家显然遇到过很多人的疑问,已经回答出了经验。
“这是白桃木,用来……防身最好。”
南徵本来想说这是驱鬼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
“那我们一人一个吧。”
郁北好像很感兴趣,开始兴冲冲的选饰品。这其实就是把树枝磨成各种各样的挂件,再套一根绳子,就能卖了。
南徵挑了半天,还是选了那棵树,把树枝刻成一棵树,多有趣。
她给柳西河挑了一只小鹿,因为他高兴时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富有活力和生机的鹿。
她拿好了东西,准备给柳西河戴上,一转身便看见柳西河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条。
郁北给他们一人挑了一条,南徵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转身,付钱。
“谢谢姐姐。”
郁北更加亲切的抱着她的胳膊,好像毫无缝隙的两条胳膊就能掩盖她们之间的隔阂。
“你喜欢就好。”
南徵的手握的很紧,两条手链团成一团,就像她此刻的思绪,杂乱无解。
之后他们又转了一阵,郁北身体不舒服,便商量着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