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算
梳洗完毕,他握着我的手,走在前往宫门的路上,“大王,妾还未同王后请安。”我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不必。”他冷冷回了一句,又想到什么,便转头看向我补充道,“她非吾妻,你身份尊贵,日后也不必向她行礼。”我一时忐忑,猜想他或许过于薄情,也不再敢接话。由于晨起,此时阳光微照,轻风不时拂过脸颊,倒使得冗长的宫道添了些许生气。
看着眼前父兄的身影逐渐变大,我努力掩饰内心的难过。看着眼前一瞬间苍老许多的父王,眼眶盈出泪水,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又叮嘱阿兄别再醉酒,多给自己寄书信。最后含着泪挥手送别坐在马车上的他们,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周天子从我手中拿过帕子,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将之前冷硬的语气柔软了几分说道:“回宫吧!”我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谢谢!”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答话。之后的日子,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我的寝宫,隔三差五总会送我各种奇珍异宝,不时也会将阿兄的信递给我,待我回信后再送出去。如此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后,我突然被宫人告知王后召唤,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谨小慎微的前去面见王后,看着眼前面容和善与我闲聊又互诉衷肠的女子,想象中的刁难也没有到来,我一时放下了芥蒂,只听她闲聊之余,突然问了一句,“褒妃可是喜欢大王?”听着这熟悉的问句,我自知此时不能说太真的话,思虑过后,便回了一句:“还未曾心动,妾想王后应是比妾更爱大王,妾自知身份差距,不敢逾距。”王后突然间握住了我的手,“也无甚大事,无需紧张,褒妃如此貌美,就是本后见了,都为之倾倒,又何况大王,只是听闻你与大王至今尚未……”王后突然嬉笑一声,转到,“本后是打心底里拿你当姐妹的,以后无事也多来走动走动,这后宫里呀,就属你同姐姐我最投缘。”我诚然一笑,“诺。只是妾喜静,平素不出宫,若因此惹恼姐姐,妾自请罪!”说着我便要起身下跪,然王后拉住我,微恼道:“瞧你说的,自家姐妹,何会在意这些。”正说着体己话,却听到一声“母后!”我闻声望去,从外走进一位翩翩俏公子,温和谦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年幼时的阿兄。王后趁机向我介绍,原来,这便是宫人说过的太子,姬宜臼。我向他微微一笑,他也向我行礼请安。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想起远在家乡的父王母后和阿兄,一时有些感伤。在太子离去后,王后抱怨:“这孩子实在不听话,日后妹妹也多帮我约束着。”我不敢应和,连忙一笑带过。又聊起其他体己话,临别时,王后说道:“妹妹,大王宠爱你姐姐可以包容,但你若有了什么非分之求,姐姐可就要罚你了。”为了在大周生活简单一些,我忙表忠心:“诺。”
回到寝宫的我,还在绞尽脑汁想今晚天子过来时如何委婉要求他去别处,哪怕去王后姐姐宫中坐坐也好,却不知因为王后,今晚我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王后在我走后便立马吩咐了宫人:“去,将褒妃不喜欢大王的话传下去,不动声色的传入大王耳中,最好添些什么东西,你看着处理。”“王后?”宫人疑惑问道“不懂?蠢货。”王后白了她一眼,“依大王的性子,怕只要她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要想法子摘下来,何况王后之位?哪怕她现在安分,我也得想法子让大王尽早厌弃她。大王性格暴戾残虐,能忍她一个月已是极限,若是此刻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自己……”那宫人瞬间领悟,“诺”宫人走后,王后起身走到我适才坐过的位置,静静抚摸了一瞬后,喃喃自语道:“有时候啊,付出的越多,渴求收回的也就越多。谁又能忍受自己爱的东西不爱自己呢?哎!”硒笑了几声,便径自向卧室走去。
此刻毫无防备的我久等周天子仍不见踪影后,便渐渐熟睡。无意识间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便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见我睁开眼睛,凶狠地问道:“不爱本君?嗯?是本君对你太过放纵,让你忘记什么?”说着便狠狠的咬住我的唇,“本君这便帮你回忆回忆”。第二天清早,我被身体传来的疼痛感激醒,微微一动,惊醒了身旁的男子,他微一皱眉,“美人儿,孤好困,再睡会儿!”我顿时一震,正想不动声色远离,突然听旁边人话声一转,“醒了?洗刷罢!”我被他抱着起身,穿好衣衫,“你不去上朝?”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休沐。”“哦!”我回过话后,又开始相顾无言,之前想好的劝他雨露均沾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接下来几个月,我和他仍是这样相处,他每日都会过来陪我,送我奇珍异宝,我求他前往别处时,他总会回我一个漠然的眼神。直到有一天,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我被前来看诊的宫医告知已有身孕月余,我钲愣地看向他,而身旁的周天子则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走过来轻轻抱住我,转身下令,“来人,赏!”一种即将为人母的喜悦感瞬间充斥着我的全身。为了使孩子平安降生,我每天都会补充适当的营养,在宫内定时定点定量散步。天子仍是每天过来陪我,甚至在交谈中,已经在决定孩子出生后的名字,我看着如此认真选名字的天子,微微一笑,走进他胸前,同他一起选名字,最后定下男孩叫姬伯服,女孩叫姬如兰。选定名字后,我顺势后倚,偎在他的怀中,双手回附住小腹前的那双手,同他闲聊几句后,便一起看宫外的夕阳和五彩的晚霞。
意外总是到来的猝不及防。这天,突然下起一场雨,再加上我刚刚收到父王和母后去世的消息,一时情绪有些低落,在回信过后,我没有陪同天子,而是在宫人的陪同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雨来得急,去的也快!看着天边现出的彩虹,我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许慰藉,便想去骊宫外看看那株梨树,一并散了会儿步,当我照往常一般散步后回宫时,看到阶梯上的水一时疑惑,询问宫人得知是雨水未清理,我虽疑惑天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清理雨水,但为了少起些争端,便没说什么,只慢慢踏步上去,待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一时摔倒,小腹部一阵疼痛过后,我也不小心磕到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