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岳北赤便没了踪迹,秦朝歌每日无所事事,妾室三个儿子忙的她焦头烂额,也顾不上找她的麻烦。
两年后,秦母终于不治,秦朝歌自母亲殁了以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起了闺中小姐。
随着年龄增长,秦朝歌出落得越发水灵。一家有女百家求,再加上张子英一直以大善人示人,这张大善人唯一的女儿自然成了远近求娶的对象。
张子英还算有些良心,选了几家都是家世家底都很不错的,秦朝歌对此不以为意,仿佛这些人不是来与她提亲的。
她不急,倒是把小冉急得不行,岳北赤的存在秦朝歌并未瞒她“小姐,这都来了好几家提亲的了,你怎么也不着急呢,岳姑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朝歌一派超然“小冉,你好歹也有些姑娘家的样子,上窜下跳的像什么样子。”
“哎呀我的小姐,你再不想办法,过几日定下了日子,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这边小冉急得抓耳挠腮,那边秦朝歌睡得安稳,忽然鼻子一阵瘙痒,不由打了一个喷嚏,也就醒了过来,淡淡的月光照着岳北赤好看的侧脸,秦朝歌也不吃惊,只道“你回来了!”
岳北赤笑意吟吟的点头“回来了,我说过,三年之内必定迎娶你过门。”秦朝歌佯怒“还是一样的登徒子行经,半夜入女子闺房是何道理?”
岳北赤吃吃笑着“明日我就来提亲,走正门。”
羿日一早,张子英还在用饭,家丁就慌慌张张来报“老爷,有人来提亲了。已经到府门口了。”
说话间,已有一行人抬了数个箱子进来,最后进来的正是一身清爽的岳北赤,岳北赤本就生得清秀异常,略微收拾一下就已相当出彩。
“岳父大人,小婿岳北赤今日前来提亲,这些是聘礼。”
张子英大手一挥“我家女儿已觅得良人,你还是请回吧。”
岳北赤也不恼“我与朝歌自小定亲,婚书尙且在此,我倒不知谁敢强取我的妻子。”
“一派胡言”张子英对于婚书完全不知情,自是不信。
“婚书是真的”秦朝歌自楼上款款而来“是我娘跟我爹定下来的,信物就在这里”秦朝歌晃了晃手里的戒指。
岳北赤望着他的小媳妇,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婚书聘礼都有了,剩下的就是成亲礼。
成亲礼那天非常热闹,岳北赤答应了要给秦朝歌一个盛大的婚礼,火红的嫁衣,火红的盖头,岳北赤身披大红绸缎,站在那里等着迎接他的新娘。盖头刚刚挑开,秦朝歌就看见了向岳北赤刺来的剑,不及思索,一把将岳北赤拉过,堪堪避开。
肖名阙一剑不中。复又一剑砍来。张子英破口大骂,“好你个离经叛道的卑鄙小人,竟敢用破石头假装聘礼,秦朝歌,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人。此人狼子野心,叛逃师门,如今人家师傅找来了,看你如何说。”
秦朝歌不慌不忙“石头换聘礼,是我的主意,因为我们母女给你张子英的钱财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给了。”
张子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开了染房。“怎么,张大善人,面具戴的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良善之辈了吗?”
张子英无力辩驳,索性不说话。
那边肖名阙已经跟岳北赤动起手来“师兄,师傅炼丹用活人鲜血,早已违背修仙之道,你还要为虎作伥到什么时候。”
肖名阙痛苦的闭了闭眼“北赤。我并不想,可是师傅给我吃了丹药,必须定时吃解药我才有的活,对不住了。”
岳北赤心下了然,这样的事的确是阴山道人会做的出来的。那便只能打了,单打独斗,岳北赤自信不会比肖名阙差。
然而突然一柄长剑疾至眼前,岳北赤自然认得那人阴山道人的剑,心知今日不能全身而退。
阴山道人挽手捏诀,很快的就做出了一个结界将岳北赤包围在里面,秦朝歌奔上去却被结界给反弹回来。
阴山道人阴恻恻的道“小姑娘,想要救你的相公,简单,到我这里来。”
秦朝歌岂会不知他要的是自己脖颈上的蝴蝶,岳北赤在结界里大喊“朝歌,用你的血破结界,”只有出了结界,他才能保护秦朝歌。
秦朝歌并不怠慢,手在身侧的肖名阙剑上一划,鲜血已出,秦朝歌急奔结界,未至跟前,已被阴山拦住去路,小姑娘心智通透,情急之下更显冷静,手臂一伸,朝结界球便是一甩,手指上的血珠一连串甩到结界球上,结界球见血立破化为一地碎片。
岳北赤甫一脱困,便将秦朝歌小手握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
阴山大怒,“找死”手中拂尘化作万千银丝直扑二人面门,岳北赤右手不松,左手捏诀,化作一把金剪将银丝尽数绞断。
阴山冷哼“好徒儿,你的术法都是我教的。”拂尘再变,却是向着秦朝歌脖颈而去,岳北赤心知师傅是为了这赤色蝴蝶,心一横,对秦朝歌道“朝歌,有点痛,忍着点”,一掌向秦朝歌脖颈间的蝴蝶按下去,一阵轻烟过后,赤色蝴蝶竟与秦朝歌的肌肤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秦朝歌吃痛,对岳北赤大吼“骗子,这也叫有点痛”手掌不自觉揉着脖颈。岳北赤忙伸出大手,在秦朝歌颈间温柔的摩挲。
阴山见赤色蝴蝶收回无望,勃然大怒,无边怒火竟然生成火球,将岳北赤二人团团包住,千钧一发之际,岳北赤一把将秦朝歌推出老远自己被笼罩在火球之中,岳北赤不畏火,却被限制行动。
秦朝歌爬起来就向岳北赤冲去,被肖名阙一把拉住“不要去,你一介凡人,会被师傅的三昧真火烧成焦炭的。”
秦朝歌反手一巴掌,打得肖名阙一脸愣怔“都是你,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至万千生命于不顾。你修的什么仙,问的什么道。做阿北的师兄,你不配。”
此时阴山的拂尘刷的一下变得笔直,直向岳北赤心脏处而去,一下就将岳北赤胸口刺穿,拂尘转了两转,竟是将岳北赤的心脏整个剜了出来。
岳北赤胸口一个大大的血窟窿眼睛死死地盯住秦朝歌,嘴里大口的溢出鲜血,身子颤了几颤,终于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