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类的躯体就是没有自己的好用,只是我运了半天功也没有变回本尊,不但没有变回去,就连往日一丝气息也没有了。
有些无可奈何的被白毕之夹着飞了许久许久,飞到了一处山门,山门上浮游着三个笔挺的大字,云外天。
这三个字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
白衣服同我说他名白毕之,自行真,是一个仙人,在云外天修行。
一闪身便到了山门内。
只是山门内与山门外恍若两个世界,跟我寸草不生的水晶宫分隔成三个世界。
一个大白胡子拿着辟尘颤颤悠悠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轻唤道“是毕之回来了啊。”
“槛伯。”白毕之对他点头。
“今早尊上还提起你,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
“我一会儿便去与师叔请过。”
“这是……”大白胡子似乎是刚发现我的存在,问白衣服。
“我看他天资不错,带回来做个徒儿。”白毕之放下我,把我推到白胡子身边“你跟槛伯去,换身衣服,领上东西去我院里。”
“好,好。”大白胡子喜上眉梢,看着我的目光很是慈善,一边道好一边埋怨“怎么不早说,我好早准备下,什么时候行拜师礼啊?”
白毕之沉默半晌。
“拜师不急,再等等。”
大白胡子似乎有些不满,随即又满脸笑意的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
“怎不说话?”
“他怕生的很。”白毕之替白胡子解惑。
我奇怪得望向白毕之,有些疑惑。
“哦哦。没事,没事。刚来的小孩子都怕生。你刚来的那会儿也怕生。”大白胡子倒很是善解人意的很。
“……”
“那他叫……”
“他叫云辞,江云辞。”
“这名儿……起的不怎么好。”大白胡子捋着自己的胡子咂摸着。
“槛伯,一会儿您带他到处转转,我先去请过师叔。”
“好好好。”
又是一闪神的功夫,白毕之就闪没了人影。
我四处张望,只觉得这云外天中舒服的很。下意识的想运气,却被弹得差点站不稳。
幸好槛伯在后面扶了下我。
“你这小娃娃倒是奇怪。”他眼神颇为诧异。“灵根不稳,灵力散乱,你是怎么被毕之贤侄看上的呢?”
“……”趴家里睡觉被看上的。
我牵着他的手,在云外天里走着,与各路穿着白衣服的人打着招呼。
远处从云头匆匆落下一个与我同高的小娃娃,匆匆寻着大白胡子,耳语几番。
大白胡子唤来一个小丫头带我去换衣服,与小娃娃腾云走了。
“来,告诉姐姐,你是个弟弟呢还是个妹妹?”小丫头蹲下身歪头看着我,对我很是好奇。
只是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我脑海中似乎有谁隐约的告诉过我是个男孩子,又好像有谁笑着跟我说我是个小仙蛾……这我真没法回答。
低头不语,第一个想开口与其说话的人竟问了个我回不上来的问题。
“梵静,你看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这好好的小娃娃被你弄伤心了。”见大白胡子走了,又有几个小丫头过来好奇的想看看我,听到刚刚那个叫梵静的小丫头的问题不由得训斥她。
“好啦,好啦,先带这个小弟弟去换身衣服吧,你看这穿的。”另一个小丫头解围。
“嗯?梵音,为什么是小弟弟呢?”梵静好奇的问刚刚发话的小姑娘。
“这么可爱肯定是男孩子啊!”梵音很是大义凌然的回答。
“……”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梵静小丫头很是锲而不舍的问我。
“……”你太蠢了,拒绝回答。
见我不说话,梵静小丫头有些微微失落。
刚刚说教她的梵音小丫头道“刚刚听到行真仙上说这是他的徒儿,好像是叫云辞。”
“真…真的吗?行真仙上的徒儿,那这小娃娃岂不是比我们辈分都高。”另一个小丫头惊奇。
“想不到平时最不喜与人亲近的行真仙上居然真的收徒儿了。”梵静有些失落。
三个小丫头簇拥着我在云外天穿行,唧唧呱呱的说着,一开始还逗弄我,后来看我根本不理她们也就放弃了。
我从她们三个女娃娃的对话中得知,她们三个是今年云外天新收的尚未认师的门生,分别叫梵静、梵音、梵觉。
她们带我去领上衣物与用品,本来还打算帮我换衣服来着,的亏我跑得快。
然后她们便腾云带我去白毕之的浮岛院落,听她们的交谈,普通弟子是不能随便上浮岛的。
此时的她们听对话也是第一次或是第二次上浮岛。
只是这云外天真大啊,我看着一个个飘在半空中云岛上的院落。
一个恍惚就窥到了山溪旁的壁亭,一个俊美靓丽的女人望着亭下波澜的浮云与云下浮岛,与桌边点茶的白毕之交谈。
女人一派端庄的仪态。
就在我看着出神想听清他们的交谈时,女人突然回头眼神凌厉一声爆呵“谁?!”
一个踉跄差点从腾云上落下,幸亏梵静腾云的本事还算不错,我不由得多看了这小姑娘几眼。
把我送到浮岛上后,她们恋恋不舍的往门内瞅了几眼又瞅了几眼后磨磨蹭蹭的腾云往下飘着。
我抱着衣物坐在门口等着。
然后我便蹲门口睡着了。
我醒来时,已经在屋内的软榻上,白毕之已经换了身松松塌塌的袍子坐在窗下弹琴。
我看了他半晌,真好看啊。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居然也是白衣服。
我是厌恶白色衣物的。
可是这时的我有些饿了,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我便去他腿边蹭。
“饿了?”他有些惊奇。
我点头。
“一千五百多岁了居然还有饥饱?”
白眼,还不是得谢谢你们人类的身躯,再者说,我们龙百年才算一岁的好吗?
“等下,我浮岛上没有吃食,我下去给你弄。”
那一晚我吃饱喝足,安然无恙。
只是之后的几天白毕之每每给我换上白衣服我就去外面的院子里滚一圈再在他眼前晃悠。
他也不在乎,一挥手,我滚了半天好不容易弄脏的衣服又变得雪白雪白。
就这样与他斗了三四天。
后来他索性在门口设了仙障,我只要进门,衣服就焕然一新。
而我便整天在门口蹲着与他赌气。
又过了大约七八天。
白毕之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趴在回廊上的我轻叹一口气,随即大手一挥,我下意识的想躲,只是这次我脏兮兮的衣服却没有变成那雪一样的纯白,却也是干净的。
“这下可以进屋子了吧?”
我看着自己一身黄不拉机的衣衫,虽是干净的,但还是开心的。
反正我是睡够了回廊,我要进屋子睡软榻。
就这样我成了云外天唯一一个穿的脏不邋遢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