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当天夜里根本没有睡着,而且躺在床上将近过去了好久好久,她侧身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此时已经快接近早晨6点。可突然间,她听到阿民在说梦话,她回身一看,发现阿民脸上冒出许多汗珠,甚至身体抖动的厉害。
在那说着:“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冤屈?你到底有什么冤屈……”
最后一声他从床上猛地的起身,吓着了由美也跟着起身。
“阿民,你怎么了?”
阿民大气喘着,看着周围,用手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回头看到了由美,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中。
“没什么,我,我就是梦到了噩梦!”
由美奇怪道:“噩梦?你好像从来都不做梦的吧?”由美实在有些担心,就直接对他道:“阿民,你老实告诉我,你家族有没有遗传病之类的?”
阿民回头看她,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
“那,那你为什么最近老是出现问题!我跟你明说了吧,我曾经有个朋友,他也跟你一样犯头疼,后来他老是不在意,就连医生问他有没有遗传病什么的,他也都不说,后来,后来……”
那几个字,由美实在不想说出来,毕竟太不吉利了。
“后来怎么了?”阿民追问。
“后来,后来,后来他死了,就死在家里,是好几天才发现的,发现他的时候,尸体都冒味了!”
由美有所顾虑的样子,阿民感到很幸福。父母从来都不曾担忧过他,总以为他很坚强,实则表面坚强的样子,内心却是比很多人都觉得孤独和寂寞。
由美的出现,就像是拯救他从孤独的深井中出来的使者,只要有她在,每天都能想起她,他就不会感到什么叫做孤独。
中午退房后,阿民和由美来到祖玲的酒店楼下,看到祖玲的那一刻,阿民好奇问:“你表弟又宅在酒店打游戏啦?”
祖玲说:“那倒没有,他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出去玩,我想都22岁了,总不能让我像个大妈一样陪着他吧。”
言之有理,所以只有他们三人去了中医院。给阿民看病的是个老医生,据说是难得的专家,还是祖玲花钱挂的号。
“秦医生,6号病人到了。”女护士开门说。
秦医生刚好在看资料,看护士说:“那让他进来吧。”
“好的。”
“你们进去吧。”
他们三人一同进去,秦医生看了看阿民,好似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劲。直到给他把脉,他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这位小兄弟,不介意我给你摸下手吧?”
“啊?”
祖玲有些意外道:“医生,这把脉还得摸手吗?”
“哈哈,不要奇怪,只是想确定一点事而已。”秦医生用微笑遮掩自己的疑惑。
“奇怪……”
“医生,他怎么了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遗传病?”
由美开始感到紧张,而且是似曾相识的紧张感,就好似跟她那位朋友一样,因为一种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倒不是什么病,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的生命线有些不太对劲。”
“啊,生命线?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由美接着问。
阿民也一样期待医生的解释,但他从不迷信,更不可能相信自己会不会撞邪这么一说。
“这位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出生什么年月?什么时辰?”
面对医生的提问,阿民选择如实相告,毕竟,他也想听听医生的解释。
“我今年28岁,1989年4月,凌晨1点左右出生吧。”阿民回想道。
只见医生拿出一个本子,看似很陈旧的本子,里面记载的一些字体是阿民、由美和祖玲看不懂的。
“原来你是阴月阴时出生的,看来你注定会有一劫啊。”
“啊,什么劫?”阿民急促问。
由美在一旁也跟着紧张起来,医生说的那番话感觉都太玄乎了。
“根据我的推断,你家中应该无长兄姐,也无弟妹,你是不是独子?”
阿民有些吃惊的点点头。
“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依你出生时辰来算,你属木,你父母当属土,木克土,看来你是一个不能经常回家,甚至不能给父母送终的孩子。”
阿民的确是跟父母关系不好,自从大学开始,就很少回家,就连搬去都海后,都很少跟父母联系,与其说关系不怎么样,还倒不如说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从一开始生出来,就注定跟父母相生相克。
阿民的心脏被这意外的推算敲击了一下,他继续问道:“那,那我会死吗?”
“我虽然是个中医,但我祖辈上都是算命为生的。虽然是个迷信的推算,但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给你算一卦,仅供你参考。”
说完,医生从抽屉里取出几个铜板,然后从桌子底下拿起一个看似竹筒的东西,三枚铜板看着像铜板,但实则并不是古时候的那种铜板,反倒是特殊的铜币。
阿民,由美和祖玲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医生那诡异的算卦方式,不到几秒钟便看到竹筒的三枚铜板倒落在桌面上,医生面相凝固,好似看到什么不好的预兆一样。
“小兄弟,我劝你最近还是赶紧离开茂元,还有,千万不要去沿海8号村,否则你将会遇到凶险。”
医生的这一番警告,让他们三人都开始不淡定,首先开口说话的是祖玲,她急促的问:“医生,他们两人就住在沿海8号村啊!”
医生诧异又吃惊:“糟了,看来都是注定的。”
阿民已经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好似被什么给牵住了命运一样。
“那,医生,有什么办法解救吗?”由美急切道。
“你们要不换个地方住吧。”
那天晚上回到沿海8号村的民宿,由美一进门就立刻收拾好了行李,但在一旁的阿民却无动于衷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事一样。
“你还坐那干嘛?”
阿民思考了一下下,说道:“我怎么感觉不是特别相信啊,你说一个中医还会兼职算命吗?”
由美把衣服放进行李箱里,说道:“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再说了人家也没收你算命钱,还浪费那么多时间跟你说这些,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搬去祖玲酒店那边住好了。”
“你先别收拾了,你相信我,那些算命的话都是迷信而已,不会这么巧的。你不是想来这边看海吗,去到市区怕是不方便了。”
“但那医生说得跟真的一样,加上这几天你老是犯头疼,还是注意点好。”
阿民走过去阻止了她叠衣服,一脸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反正也没多少天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都海了。”
由美有些犹豫。
“呃,好不好,就这么几天了,我们好好度个假嘛,也就这几天,应该不会那么巧出什么事的。”
“呃,好吧。”
大概是因为阿民的温柔态度吧,还有他撒娇的样子,由美感觉自己心都化了。阿民虽不是那种很帅,很雕刻的模样,但他那一副可爱气质的样子总是会让很多女生感到舒适。
半夜,阿民再次做起那个梦,还是在屋子里,很陈旧的屋子,好似农村那种自建房。
“从今日起,我唉跟鲁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说话是一个年长的女人,虽然衣服很复古,但能看出是精心打扮。
“鲁又做咪啊,咪人又惹你生气了咩(你又干嘛啊,谁又惹你生气了吗)?”
“关你咔呆(关你什么事),总之,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今日就唉(要)跟鲁(你)离婚。鲁(你)自己想想,我嫁给鲁(你)有好几年了吧,鲁系不系(你是不是)以前跟我讲,这套房子系(是)你父母留给你的,然后鲁跟我讲,等结婚了,鲁就把这套房子送给我……”女人开始越来越气,“可现在呢?要不是我从陈姨那边偶然听到,这套房子系她以前借给你父母住的,我都不栽(知)这套房子竟然不是鲁的!”
说完,那女人气得摔门而去,而那一声门响也让阿民从梦中再次醒过来,但这次他没有惊醒,而是有些轻微被吓到露出一些惶恐。他侧头看向旁边,那是正熟睡的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