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第一次约会。

　　他说在“德州汉堡”门口等她。他说请她吃宵夜。她穿了裙子出去和他约会。她来到约定的地点，果然见到了他。他帅帅地坐在“德州汉堡”门前的凳子上，朝她微笑。本来她尚未发现他的，是他在她一直往前走的时候——差不多经过他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她停下来朝他嫣然一笑，向他走过去。

　　她对他说，最近有点不开心，想去唱K。好吗？

　　他说：好。

　　但是，他们没有去唱K。他带她去了一间烧烤店。他说请她吃烧烤。上来一大杯啤酒。加了蜂蜜。度数很低。冰凉的。她喝一口。她说，这样，我能喝一点下去。然后，是干鱿鱼丝、烤茄子、烤土豆、烤白菜茎、烤鸡翼。后来，他说，我再叫一只烤鸡翼给你吃吧！她说，不用了。不用了就不用了。

　　最后，他叫了一辆车回去。不是的士车。那是一辆私家车。他付给司机二十五元。来到了他的宿舍。很豪华。是公寓。她说，你要带我回你的宿舍，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呢？他拿着手机说一大篇话，她不注意听。所以，她问他。他说，不用说了，就在我这住一晚。我去同事那儿睡。

　　她在他的电脑前跟着“酷狗”音乐唱歌，唱了一首歌又一首歌。

　　当然，这个晚上，他狂妄地吻了她，并要了她。她一晚上不睡觉。他的席子和被褥令她的大腿生痒，像针扎一样麻又痛。她在他的电脑前面，一整晚不睡觉。

　　第二天起风了，很冷了，她穿得很少。很冷。

　　他搭公司的车去上班，她打摩的回去。他给司机二十元。司机找给她十六元。她把十六元放在钱包里，寒风吹乱她的头发，把她的体温降了又降。她觉得很冷。

　　此后，他和她没有机会再见面。

　　她想起他的脸，他的吻，他的避孕套；她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