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徐肆谑一笑,漆黑色深浓的眸中看不出情绪,“以后你可能都要这样子过了,毕竟四年都已经习惯了,那么一辈子,一定会习惯的,我觉得,像是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真的可以做到!”
“……钟徐,若是那样子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你,不是作假,我真的会杀了你,毫不手软,信我,真的可以做到!”向景的眼睛充血,一片通红的氤氲,她恼怒至极的警告,声音因为气及,以至于发抖的全是颤音,言辞些许听不清,“……钟徐,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底线!”
钟徐不屑一顾的挑眉,神情淡薄地看着她,像是在凝视着一个跳梁小丑,许久,他抽回视线,轻叹口气,幽幽的说到,“不要这么激动,向景你是一个剔透玲珑的女子,所以,不要再做无畏的执着,我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做好妻子这个角色而已!”
哪怕我们对彼此没有半分爱,我也要将你牢牢的困在身边不是吗?
这样,我们才能算是一路的人,至少不会看见你同他人在一起时那过分甜蜜的画面,那真的是太过于刺眼的难受,让人足够发疯。
“……你不爱施音了吗?”
向景突然出声,长睫微低,遮住了眸子里汹涌的赫然恼怒,“或者,你的爱,深究起来竟然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值一提!”
话落,她猛然抬头,直直的凝视着他,似要将他的胸口灼穿,看到他的心脏,告诉自己错了,他还在爱她,只是此刻他出于某种不得已而已。
钟徐的一只手突然松开方向盘,木愣的指尖扯了扯领带,漏出脖颈白皙的皮肤,青筋横生,似要戳破血管,他缓慢而又慵懒的掀起眼皮,漏出一双凝滞若墨的眸子,像是沉寂在水底,异常平静地可怕,他一字一句,“曾经是深爱过,只是我们终究是错过,成为了过去,只能变成此生最遗憾的故事,而那,也仅仅只是属于过去……,对她,我……除了不再爱之外只有愧疚和想要弥补!”
向景赫然抬眸,一片紧缩的褐色瞳孔里,惊现出一抹冷峭的光,语气嘲讽,“原来竟然是这样,所以,你便堂而皇之的给自己找借口来报复我,你觉得让这一切变成这样的人是我对吗!”
钟徐毅然反驳,“不是,这一切,你只是也有责任而已!”
紧着,他勾唇似笑非笑的阴森,挑起眼帘,眸光隐匿着几许无奈和些许深邃的看着她良久,语气极致暗哑的继续道,“为什么当初,你就选择嫁给了我而不是钟铭呢,既然嫁都嫁了,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别再妄想脱身了,我似乎对你永远都不可能心胸宽广,因为,你真的不善良也不是好人!”
紧着,在向景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那车速,如同射发的箭镞一般,嗖的一下冲了出去,车窗外的景象缩影一样快速倒退,冗长深色铺陈的深夜,眼前只剩下勾勒在半空的一片霓虹,璀璨的夺目。
向景的视线,几乎条件反射的移至前方,双手紧紧的攥起安全带,比起上一次还要牢靠,以至于供血不足,导致两只紧握的手掌发麻的木愣。
她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足够安静下来,这才对着钟徐说话:“我很认同你说我不够善良也不是好人的话,的确,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你确定,这样的我,是你可以招惹的起的吗?”
“现在的我,不是已经在做这些事情了吗?”钟徐毫不掩饰的激怒她,也是在确定,她对自己,究竟可以坏到哪种地步。
向景怒上心头,有种感觉令她恨不得立马杀了眼前这个狗男人,然而下一秒,她却一反常态异常认真的说道,“钟徐,你真的……让我在某一瞬,很想要杀了你,这是真的。”
“可是,现在我有很想要去做的事情,并没有去死的想法,所以,你暂时赢了。”
“暂时?”钟徐幽幽咀嚼这两个字,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可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即刻追究,只是不由分说的言语里尽是无趣和不屑,“向景我从来没有要暂时赢你的想法,不过,我很喜欢你的识时务!”
“还有,我劝你最好是活的久一些,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有杀了我的可能!”钟徐严肃的语气,有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这是在警告吗,还是在敲打自己并没有那个本事儿,即使豁出性命去弄死他。
向景咬牙强忍住心内的咆哮,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钟徐你是一直都这样自负吗?那真的不是一种好的习惯,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等到哪一天……”
“既然不是现在,就请等到那一天再说吧!”钟徐不耐烦的打断向景,不知怎的并不想听她讲话,那言辞里像是带满了棘刺,扎的人格外很疼,他像是报复一样又补充道:“我不想听那不切实际的话,像极了吃不到葡萄便说酸的狐狸,真的很幼稚也很无聊!”
……呵,真下头,向景心里暗骂,但却并未付诸于行动,只是听得明白,他在故意挑衅她而已,或许也是一向自大惯了的某人根本不信她能干的出那可以弄死他的事实。
但是,他也别逼人太甚,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可以做的出来而不是现在这般气急的随口说一说。
对于某人的突然沉默,并没有想象中会那般激动的反驳和斥责,有些令钟徐些许不适,他抽空扫过她那一张得空自如的脸,过分的不像是一个女人被激怒时该有的情绪表现。
钟徐不免有些高看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紧着,他异常讽刺道:“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女子!”
“闭嘴!”向景脱口而出的吼道,既然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在一个频道,那么,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