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施匀的不欢而散,让向景在公司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好像都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尽管顾希言的一篇关于神秘资助人王平并不是受资者描述中良善者的文章,虽然内容并不是全部的指责只是不偏不倚的陈述事实,但是足够让别家电视台利用底层人民的辛酸直接激起整个社会的民愤,全报社的人都被拎到了一起尽快补救,也没有让他出现在她面前。
向景对顾希言暗戳戳嘲笑之余,不免也有些担心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人家到底也才二十一岁而已。
结果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报社为了压下顾希言的事件,还有打击同行掉价的行为,故而搬上荧幕的一则新闻,不止让施匀记者大火到全国皆知,还有其背后那大胆的报社也被网友提出重点表扬,真所谓艺高人胆大。
施匀全程以最精准合理的猜测梳理出焦作区连环凶杀案的始末,以及那三起案中案可能所隐藏的最终案件,不是三起案件而是四起案件,以及合理的推断出了那个及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人,还有推敲分析那些被杀者的有罪无罪论。
霎时间,那还处在警方调查取证阶段,暂未对外公布案件的情况,全部都处在未知的境况,的确是很轰动。
向景大概觉得施匀不是疯了,就是自己眼瞎看错了,可是没有等她再一次确认。
警方却异常迅速公布了那起连环凶杀案的最新案情,并且召开新闻发布会,可是内容却与施匀全程合理猜测的报道大相径庭,然而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凶手了。
然而,那个凶手的名字,让向景似乎一瞬站到了施匀的那边,可又觉得是天方夜谭。
与此同时,施匀在警方发布逮扑令的时候,放出了终极大招,某种程度上算作作证他所说的内容全是真实的证据,无形之中更像是分庭抗理,但是,微乎其微的都遭到了官方的一致否定,因为只是那些证据并未得到警方鉴定是不是为真,所以为了稳定网络持续发酵只能将他暂时处理下去。
向景想要确定什么,她破除自己立下的规矩见到了施匀,他正靠在公司顶楼的天台上抽烟,正午的阳光很烈,她抬起手遮起了眼睛待适应后,才逐步靠近他。
距离他一步之隔,向景踌躇许久,才将手机上的报道内容对着他:“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莫瑶,那个……久悦酒吧的老板娘……”
施匀将烟蒂丢下已经落满十几个烟头的地面,用脚踩灭,对此表现的毫不意外,却将向景的手机拿走,并迅速关机,丢到了一边的杂物堆里。
向景有被吓到,待状态平复后,她十分不解的看向她的手机,却并未做追究,她继续追问道:“施匀,阿瑶她怎么了?”
“这个你该问你那亲爱的弟弟!”
向景提到向何,施匀态度明显的莫名生气,他又从烟盒里掏出一只烟,发颤的送到嘴里,却几次都没点燃,他愤怒的怒骂了声儿,将打火机摔到地上,咬在嘴里的烟也被吐痰一样丢在了一旁。
沉默好久,他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他对着向景还算如常的解释:“只是说话的时候不习惯被别人监听,你的手机,我会照价还你!”
向景此刻并不想知道她的手机是不是被监听,是不是需要赔偿,是不是需要问向何。
还有,他为何会对向何那么大敌意。
她只想知道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刑兵是凶手,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在为十年前非自然死亡的妻女而复仇,并不是到现在都在维持原判的警方所述,刑兵是受不了妻女的死亡打击因而产生心理疾病,疯狂报复社会。
……那么,不管哪儿一个说法,十年前以她们自杀结案的侦办人是秦川和于辛的父亲,是全部可以合理推断刑兵的杀人动机。
那么秦莫瑶呢,她只是个借住姨母家的孤儿啊,不止是这个,还有年龄差,与那两人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向景下意识的列出质疑:“施匀,凶手是刑兵,他的目的都有针对性,那为什么要选择在秦莫瑶的酒吧放火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阿瑶她现在在哪里?”
像是忽然间记起什么,向景继续道:“你说,我和这三起案件有关系,那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吗?”
施匀并未回答向景的问题,只是反问道:“那你查到有人发送到你手机上的那起校园霸凌案的全部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向景脱口而出的问道,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的双腿发抖的已经站不稳。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难道有人也发给了他,还是他比她早先一步查到了真相。
所以,那个被霸凌的女孩及有可能会是刑菲吗?
那个刑兵自杀的女儿。
所以,施匀才一再强调三起案件的被害者有罪论,可为什么他要将罪名全推给他们的警察父亲身上。
……是因为还没有可以确定关于被害者有罪的证据,会与官方的对证上站不稳脚吗?
比如那个模糊不清的视频,几乎看不清什么。
可是,尽管如此,现在的他在列出十年前的刑兵妻女自杀案很有可能是误判,不是都已经赔上自己的人生输的彻底了吗?
现实中他已经连记者这个身份都被否定了……
但是,话说回来,或许在更高一级的警方确定那些证据的真实性后,也不一定会输。
比如那个模糊的视频,以及拍摄视频的目击者。
想到这里,向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登时有些踉跄的跌倒在地,她恍惚的看向施匀,到底有些看不清这个人了,她努力保持镇静,却连说话都是颤抖的听不清:“现在,还在鉴定视频是不是伪造,是不是有目击者。安宁说,根据我交给她的那六起相似案件的总和,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有眉目,但是叶远那边查不出这个使用那个号码的人……”
施匀望着天空炽烈的阳光,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他深呼吸了几下,声线带着刻意的平缓不至于崩到悲哀上去,他无奈打断道:“不用查了,我直接可以告诉你答案,施音是我姐,你认识她的。十年前,她也参与了那起霸凌,所以,这是我战战兢兢,心里怀揣着定时炸弹盯了刑兵八年,在相继有关联的人被杀后,非要找出并公布那起事件始末的真相,还有抓住他。”
“这么多年,我都在保护我姐,甚至是想要当警察也是因为这样,可是事实证明我做不到,只能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偿还十年前未赎的罪,但是她的罪名,罪不致死!”
“但是,等一下,可你说过,我也有关系的,可是我为什么不记得刑菲……”
向景浑身一震,几欲呕血,她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和事件,再次听到施音的名字,钟徐的白月光,可她此刻顾不得这个,只得放后面在说。
因为,她想要理清自己到底与这些事情是有什么关系,尽管她没有那些事情的记忆,甚至只是旁观者,但是,她也想要搞明白施匀的话。
可在如今这个情况来看,她不得不将自己涉及到这些事件里,才能将不让这些真相被揭开的阻挠者揪出来,然后绳之以法。
虽然早已知晓那些费尽心机的人是谁,何故如此,但是需要更多的证据。
可是遥想几月前,她与刑兵的那次见面,之后也见过几次,可仔细回想那个人确实是从一早开始的那天就认识她,但是并没有表现出要杀她的丝毫情绪,甚至是对她很平和,甚至是平静,还是那个人隐藏的太深了。
施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有些眩晕,他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纠结而又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挣扎什么。
沉默片刻,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他道:“让我姐亲自告诉你,这是她对你还有那个女孩所犯的错,求的原谅才能更好的生活!”
向景认真的看向施匀,沉思了很久还是问道:“我们的关系,是可以见面的吗?”
“你又不爱你丈夫,不要扮演妻子的角色见小三就可以了!”
向景,对不起,其实钟徐已经和姐姐在你结婚的那刻便彻底结束了,后来,只是姐姐一个人走不出来的苦苦纠缠而已,连执念都算不得的困扰,或许也只是嫉妒你吧,她的人生最不好的事情都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