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ABC被教练叫到了办公室。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教练正坐在座位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有点不知所措,尴尬地挥了挥手打招呼。
“嗨,教练。”ABC给了教练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坐吧。”教练示意他坐下,转过来对他说,“Junior,我要说,谢谢你在这个赛季所做的一切,你真的很努力。但是我也觉得,是时候我们该说再见了。”
“啊,这….”ABC看着教练,“教练….那个,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选择对我来说真的很难。说实话,我有好几天都睡不着,一直在想,关于这一年来的一切。但我知道,我必须提高到下个层次了。”
“而我们将会百分之百支持你。”教练点了点头,“这所大学会永远感激你。我知道我对你的期望很大,但是你总是能达到我的要求。你是我带过的最出色的球员,没有之一。”
“谢谢您,教练。”
“恭喜你。”教练拍了拍ABC的肩膀,“希望我能很快在NBA的赛场上看到你。”
“为什么你没被选走呢?”
一年前的某一天,在昏黄的灯光下,在街头的篮球场上,两个大汗淋漓的大男孩正坐在场边,一起聊着天。Tom这样问即将要回到中国去打中国篮球职业联赛的大哥Fox。
“哈,你觉得很好笑吗?”Fox苦笑着说,“话说老弟,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所有问题都在乎结果,而非过程吗?”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啊哥….”Tom有点害怕。但是Fox又立刻变回了平时憨笑的模样。
“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没被选走呢?”Fox反问,“我是认真的。你也要认真地告诉我。”
“你在大学的时候是作为科里.哈里斯的帮手,作为球队的二当家,所以没打出好的数据?”
“不,那只是借口。”Fox摇了摇头。
“那我不知道了,是因为你在大学待了四年吗?”
“那是因为咱爸想让我读完混个文凭,所以不是。”Fox微笑着又摇了摇头,“继续想想。”
“那….”Tom深吸一口气,“你当年是球队的队长,年度最佳分区球员,还进了最佳防守阵容。”
“我的确赢下了各种能拿下的奖项,我也为之自豪。”Fox说,“但是对于NBA球探们的日程而言呢?他们才不关心你在大学里是什么样的球员。我是说,就算你又领导力、好的人品和防守积极性….这些确实能为你的前途提供一定帮助,但想一下其他的东西啊。我打什么位置?”
“中锋啊。”Tom脱口而出。
“是啊,但是从我的体型、体格而言,我能打其他位置吗?你觉得我的弹速如何?”
“老哥,你两米二高哎!”Tom大笑起来,“你还需要弹跳力或者弹速吗?你臂展两米四五,不用跳就能抓到篮筐吧?就算你只能跳五十公分,又如何?”
“是啊,在最后一场比赛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直觉得我高大强壮,只要我在篮筐下就没人能搞定我。直到最后一球我没有抓到那个进攻篮板,导致我们错失了最后的机会。”Fox有些难过地说,“我们最后输了两分,而我本可以抓到那次机会。我卡住了位置,但是从另边的底线杀出了一个人,在我头顶上把篮板球抢走了。”
“哥,你那场打了39分钟,得了30分….”
“还有几个篮板球呢?五个篮板,对吧?”Fox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吧,大哥,也就是说你有技巧,但却又不够精通。”Tom紧锁着眉头感悟着大哥刚说的话。
“当然了,从我的角度看也许不是,但是从他们——那些球探——的角度看,正是如此。”Fox朝Tom点点头表示肯定,“当一个球队的总经理公开对你说你是他的人时,其实他是在说,你是这支球队的人。他们的职业生涯——不论是不是球员——会和你的职业生涯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一起。那么如果我能成为明星,他们也能;如果我被淘汰,那他们也会。这件事是我们所有人都能达成共识的,对吧?而如果Fox ABC不能符合所有条件,而其他人可以,那么他们就自然而然地选走其他人而不是我喽。”
“因为他们认为那些家伙至少符合所有条件….”Tom说道。
“是啊,所以说落选就是这些球员的错,又不是他们的错。好了,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理解这种心态,老弟,你必须保证自己能符合他们设定的所有条件。其实整个NBA选秀就是一场棋,如果你不能做好准备,就注定会失败。事情就是这样。”Fox嘱咐道,“所以,千万别搞砸。”
西部季后赛第一轮,休斯顿火箭队遇到了排名西部第八的菲尼克斯太阳队,32岁的约翰.沃尔,33岁的詹姆斯.哈登,以及23岁的Fox ABC组成的火箭三巨头将对战由德文.布克、德安德鲁.艾顿和老将克里斯.保罗领衔的菲尼克斯太阳。第一场,火箭一度落后15分,然后,詹姆斯.哈登开始投篮,三分球,近篮筐抛射,还有一次次地造犯规,全场29分。加上约翰.沃尔的18分10助攻2抢断、努瓦巴的12分、PJ.塔克的11分,火箭在三分线的表现非常争气。而ABC在内线几乎纵横无敌,无论是216公分、116公斤的艾顿,还是208公分、102公斤的克罗地亚前锋萨里奇,都拿他的“沉底步”毫无办法。他全场18投12中外加12罚8中,32分11篮板,得分几乎和两人加起来一样高。火箭队在主场——丰田体育中心——以122比105完胜太阳队。
第二场,ABC开场就连续背身要位,暴捶艾顿,在比赛还没开始多久就让他陷入犯规麻烦。太阳队只好将他换下,随后被迫收缩内线,坚决不让ABC打穿他们的防线。然而,有ABC在内线吸引好几个人的夹防,火箭的射手群正好如愿以偿,在哈登的组织之下开始“投篮练习”。全场比赛,PJ.塔克三分5投3中,丹尼尔.豪斯三分6投2中,埃里克.戈登4投2中,詹姆斯.哈登更是全场8投4中。Fox ABC整场比赛被大量包夹,太阳队甚至不惜出三个人夹击,最终他15投6中只得到19分、10篮板。但是,火箭队还是119比114取下第二场,在系列赛2比0领先太阳队。
第三场,火箭队以哈登为首的外线群手感依然火热,三分线外一共33投16中,其中哈登、戈登和塔克合计轰入10记三分球,哈登又是29分。但是这一次,太阳队没有动摇,坚决地包夹Fox ABC,任由火箭队三分球进球不断;德安德鲁.艾顿和达里奥.萨里奇发挥了自己的投篮手感优势,艾顿中距离8投5中,萨里奇三分球5投3中。ABC那221公分、132公斤的庞大身躯根本无法在顾及这两人的游览同时保护篮下,但是更让他难受的是进攻端,他只出手了12次,命中5次,罚球更是15次只进了6个,整场比赛他只得到了16分、11篮板,还有5次失误。老将克里斯.保罗25分8助攻。最终太阳队110:105击败了火箭队,扳回一城。
但当比赛结束之后,ABC看着记分牌,久久没有退场。于是,第四场来了….
第四场比赛,艾顿中距离11投6中,全场比赛一共15投8中得到20分;萨里奇三分球6投3中,全场一共15分6篮板,但是太阳队在主场惨败:Fox ABC无人能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21投12中14罚11中,35分12篮板。火箭队外围手感终于下滑,但ABC凭借一己之力击溃了太阳队的内线。火箭在他的带领下山呼海啸般朝着太阳队的篮下招呼,最后113:100拿下比赛。
第五场,德文.布克仿佛科比.布莱恩特附体,中距离跳投,面筐突破,背身后仰跳投,三分投射,无所不能,最终拿下38分,帮助球队在丰田体育中心119:90狂屠火箭队。Fox ABC继续屠杀艾顿和萨里奇,暴砍28分15篮板,但全队手感冰冷,他一个人无力回天。
第六场,第二节,约翰.沃尔脚踝扭伤不得不下场,火箭队叫了暂停。主教练看到Fox ABC汗如雨下,正要打算让他休息一会儿,但ABC这时突然抬起头,瞪着教练,用他从没用过的凶狠口气说道:“我不下场,我要接着打!不许换我下场!”
全场比赛,他一共打了45分钟,他几乎没有休息,而太阳队正在用NBA历史上只对巅峰时期的奥尼尔的方式对付他,他们等到火箭一发球就抱住ABC,甚至不惜摔倒他,以便让他罚球。全场比赛,ABC一共罚了33个球,仅仅出手了16次。面对四面八方不断的“拳打脚踢”式防守,ABC顶住压力,33次罚球命中22个,16投10中。比赛结束,Fox ABC砍下了42分、15篮板,让保罗和布克合计得到的41分变得无济于事。火箭队112:100获胜,晋级下一轮。
“你觉得自己是全联盟最具统治力的球员吗?”赛后,记者问系列赛场均29分、12篮板的ABC。
“我不知道,”这个憨厚的大家伙这么回答,“我其实并不在乎这些,我只是希望我的球队是全联盟最具统治力的球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