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矛添要见的人是死者没错了。
离开了审讯室,康梓强向拘留所的人索要了报告。
报告上说,死者名叫王越,是一个快递派发点的负责人。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身上多处刀伤,死因是大腿动脉被切断,失血过多而亡。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第三方指纹,凶器上也只有死者和矛添两个人的指纹。
酒店包厢门口的监控显示,王越在矛添来到包厢十分钟之前独自进入包厢,之后就没出来过。
他的血液报告中,也查到了药物残留。但是两份报告,都没有指明药物成分,因为违禁药的成分均为零。
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五点,动作快一点的话,应该能赶上法院下班前提交保释申请。
这是命案,不能直接在拘留所提保候审,必须向法官申请。
致电了法院,康梓强打车和关平来到了法院。终于在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诉讼官姗姗来迟。
“法官您好!我请求保释矛添。”康梓强递上了申请文案。
法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快速阅读了文件,之后问:“如何保证社会大众安全?如何保证嫌疑人不潜逃?”
“庭审之前,矛添会24小时滞留在关平先生的研究所宿舍,保证足不出户。”康梓强说。
“法官!我反对!”这时候诉讼官开口了,“关平是外籍人士,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嫌疑人送出境?”
“我们可以上交护照,取消矛添的民航通关权!”康梓强回答。
“切!别说我不知道!这个关平和陆冠生关系好的不得了!这两人都有私人飞机和直升机,想要出境,根本就不用护照和民航通关!”
“我们现在说的是矛添,别把与案件没有关系的人扯进来!”
“除非你禁止这两人的航线申请,不然无法保障矛添不离境潜逃!”
“陆总裁是外人,他最近正在和国外合作,你这是不合理要求!”康梓强据理力争。
“法官!这次杀人案,凶手手段残忍,过度伤害,将死者折磨致死!如此凶残的人,我们不能轻易放回社会!”
“矛添只是嫌疑人,我相信他不是这样凶残的人!你并不了解矛添,何以下此定论?”
“康律师!你认识矛添也不过个把小时,你何以论断他不会行凶?”诉讼官一脸轻蔑,“听说矛添刚刚死了奶奶,验尸报告上说,死者的伤点和死亡原因与其奶奶如出一辙。”
“什么?你什么地方拿到的报告?”康梓强都没有拿到过这样的报告,这个诉讼官是哪里拿到的?
“据调查,矛添奶奶是因为快递爆炸而亡,而这个快递就是王越公司派发的!”诉讼官并没有回答康梓强的问题,而是对着法官继续说着。
“快递爆炸,应该找的是发快递的人,和快递公司有什么关系?”
“自古杀信使之事还不少吗?不能排除矛添迁怒杀人的嫌疑!”
“矛添是一个以事实证据为信念的科学工作者,迁怒一事很牵强!”
“他不是磕了药?神志不清的时候,谁能保证理智?”
“我们怀疑他并不是主动嗑药,是被陷害的!”康梓强对法官说,“法官,我可以让熟悉矛添的人做人格证明!请准许保释!”
“法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庇作假?我反对!”
“不要吵了!我这里是菜市场吗?”法官让他们噤声,“康律师,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觉得十分钟内能解决?”
五点五十,法院六点下班关门,这里没有加班这一说!
“有别的嫌疑人吗?”法官问两人,两人均摇头。
“既然没有,那我不允许保释!嫌疑人矛添按照程序,收押待审!”法官说完挥手赶人。
虽然不甘心,但法官大人开口了,他们都无法反驳。
再次回到拘留所,康梓强告诉矛添,法院不予受理取保候审,他将会在明天被转移到收押所。
“你尽量保持低调,能不说话尽量别说话。先把体内的毒素清理掉,我保证,很快就能让你出来!”康梓强安慰着矛添。
矛添没有说话,在哪里他无所谓。在没有与基地那群人成为朋友之前,他也是独来独往惯了,并不需要有人在身边。
他只是后悔,后悔没有听陆冠生的话,后悔单独行动。这不但没有帮奶奶报仇,还给大家添了麻烦!
回到桴辕,康梓强又把事情经过跟陆冠生复述了一番。虽然陆冠生早已通过关平了解了一切,但还是耐心地听着。
“冠生,矛添奶奶的伤情报告,我都没看过,诉讼官是怎么拿到的?”康梓强提出了疑点,“还有,你知道那个王越是爆炸包裹派发点的人吗?”
“奶奶的报告我拿到了,但是没有给任何人看过,除了我,就只有仲伯有!他不可能提供给对方。”
至于后面那点,陆冠生表示几天前查到过,但也说了,他们都知道这个王越并没有派发包裹,而是无人机被劫。
至于诉讼官是怎么知道矛添奶奶是死于包裹爆炸的,他还真是不清楚!他们没有报警,没有申请调查,也没有惊动媒体。诉讼官的这些消息,来源有些诡异!
回到自己房间,康梓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了解到的东西。
公共场所,包间,密室,过度谋杀,药物,没有其他嫌疑人……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不是……
“冠生!陆冠生!”康梓强一跃而起,敲响了陆冠生的房门。
“怎么了?”
“是不是冥帝?是不是帝龙?”康梓强急急地问,“这和我父亲当年的案子异曲同工啊!”
“是不是帝龙我不知道,但是冥帝的确是主使人!但是证据很不充分!”陆冠生说,“这不会影响到你的判断吧?若是你不能理智处理,我只能换人了!”
“不!”康梓强很坚定,“这个案子我非接不可!”
当年他还小,没有能力,什么也不懂,无法帮助父亲洗脱冤屈。今非昔比,他不会让矛添也走上父亲的老路!
“你确定能冷静,不带偏见?”
“无比确定!”
陆冠生也知道康梓强心里的坎,也许,这并不是坏事儿!
“好好休息吧!和婶婶打个招呼,告诉他我很抱歉。最近一段时间,你就暂时继续住在桴辕吧!”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婶婶跟我一条心!”说完,他就回了房间。
他们经常来桴辕,这里自己的生活用品从来都不缺。打了电话,让康雪柯把他的工作用品明天送来桴辕,便休息了。
别人休息,小陆可休息不了!他得在晚上操作机械,将基地入口和老宅复原。
基地不能使用,他们的手脚就像是被绑住了一样,难以施展。
终于,两天后,在忙碌了整整七天七夜后,基地的修缮得以完成。
轩辕门的成员们带来了花束,在夏屋门前先祭奠了奶奶,才又回到了基地。
少了矿师,没有了奶奶,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齿轮,我想奶奶了!没人叫我去吃饭,心里寂寞得慌!”厨师托着下巴对齿轮说。
“是啊!我那么多玩具,奶奶都还没来得及玩!”
“矿师平时话少,可是他不在这里,还是感觉少了人气!”女王也是叹息。
“女王!我们是家人!比真正家人更亲的家人!”妙手安慰着女王,“奶奶我没法救回来,但矿师,我们只要团结,就一定能把他救回来!”
“是啊!他没有了奶奶,还有我们!虽然代替不了奶奶,但我们不会让他成为孤儿,孤单一人的!”厨师捏着肉肉的拳头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