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车
“手提红灯四下看,上级派人到龙潭,时间约好七点半,等车就在这一班……”爷爷正听京剧《红灯记》李玉和经典唱段,听罢跟着哼唱了几句,抿了抿茶水,招呼我倒水。我屁颠屁颠地忙去提水。这时李爷爷和韩爷爷来串门。我就又拿两个杯子续上水,三位老人健谈得很。从华夏五千年,说到社会的风雨与大浪。其中一个故事,让我听了很有兴致。
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不久。有好多南下打工的青年。说是有那么一天,快到春节了。八零后九零后,应该知道春运状况的,那真是一座难求。车厢里,汗味,脚臭味,泡方便面的料味,真的可以让人头疼好久。好在那个小伙子,抢到了卧铺中的中铺。临行前,来自天南海北的打工人一块聚了餐,小伙子被灌了一斤多的白酒。初时,仗着年轻,没有感觉到不适。等上了车,小伙躺在中铺之上。迷迷了糊糊便睡了。这时,对面下铺来了个女孩,文文静静的,把被铺收拾好便坐在下铺边看书。过了不大一会儿,火车启动,小伙子感觉身上发热不知不觉便脱去了外衣。下铺的姑娘明显感觉到有东西落下来,一看一件秋衣,女孩悄悄帮他放在了中铺。不一会儿,落下一个三角裤头。女孩羞得满脸通红,用脚把这些东西悄悄踢到铺子下面。好在小伙子盖住了关键部位,只露了只胳膊在外面。快到深夜的时候,乘警来巡示,好意提醒了一下小伙子。小伙子酒己醒了大半,连忙表示抱歉。赶紧穿上裤子,同时心里纳闷,内裤怎么寻不着了。小伙子强装镇定。待到天亮,两人各自吃了些东西。小伙子便与姑娘拉了些家常,两人都很健谈,慢慢便熟悉了。小姑娘到站了,恰好小伙子也到站了。出了站,一群同学来接小伙子。其中就有大伟。小伙子与大伟打了声招呼,大伟客气地招呼几下。便朝女孩走去,口里却喊着姐姐。女孩很高兴,对小伙子撇了撇嘴,笑了笑。小伙子情商极高,也顺口喊姐姐,姐姐长,姐姐短的,小姐姐不离囗边的。慢慢地姑娘便与小伙子更加了解。后来,男孩与姑娘相恋,结婚,生娃,只是会有意无意提起他的裸睡和他的裤头,男孩便臊红了脸,假意要打姑娘,姑娘总是笑着巧妙地避开。
他们讲完一些故事后,便带着我去赶集。爷爷给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我津津有味地吃着。走着,走着,上前面围了一群人。我们也爱瞧热闹,便也挤了进去,只见一个老大爷,身穿乞丐服,手打快板,口里唱着莲花落“竹板一打哗啦,哗啦,又哗啦,买大葱的头一家,头一家,头一泡,恁都知道。这,你这个葱,是好葱,一头白,一头青。一头实在,一头空,还有葱胡子闹哄哄,你给俺一块中不中……”周围的人,便起哄,一块,一块。卖葱便给他一块纸票。男子接了钱便又唱了起来“一块钱,买了馍,你的孩孑上大学,考上大学上BJ。出了国,当留学生……”大家纷纷赞叹,跟着他串了几家。到了第七家,主家不给,他便唱道:叫大娘,咋回事,坐在板凳上,不吭气。一没仇,二没冤,拿着一块钱,不开端。你听着我开连,老大娘,吃的胖,一看就是有福的样。老大娘,你真有福。腰杆吃得粗。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善良的人,叫大娘,动动手,给俺一块,俺就走。这一块钱,扔过来,不耽误大娘你发大财。”大娘识趣地扔给他。他便唱道:“大娘这一扔赛过穆桂英,大娘会越来越年轻,大家来点掌声中不中……”接着掌声响起,人群还有几个人,喊着中,中,引得人们一阵大笑。
从集上回到家里我们仍然在讨论这件事。好些人还挺佩服那个唱莲花落的。说他很有本事,能从别人的囗袋里搞到钱。真是天下行当,行行出状元。
这时,一个邻居奶奶说。说以前有个男生考上了大学。毕了业去深圳工作,每个月挣了好多钱。期间谈了一个女朋友。咱们省城的。双方见了父母,都订婚了。女生要求男生辞职回省城,男方痛快答应。男方凑钱在省城置了一个房子,快到结婚时,女生变了卦。说什么男生不挣钱,她闺蜜都嫁有钱人了。男生痛哭流涕,他知道他们的感情完了。他说,跟一个人有一万个理由,想离开一个人也有一万个理由。分手后,男生有点颓废,日日与酒为伴。父母也跟着伤心难过。有一次,下大雨,母亲为照顾她摔伤了。看着病床上的母亲,他突然醒悟了。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来,救自己只有靠自己,他床前床后伺候他的母亲。他等母亲病好了,便努力考上了公务员。在事业单位,由于他表现出色。他被同一部门女同事看上,他们便开始敞开心扉,交流生活心得,慢慢地两人相爱,女同事总能包容他,他也热心地爱上了女同学。直到结婚后,他们一直相敬如宾,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期间,他的前女友离异,通过多种方式联系到他。他告诉了他老婆,并发出“我己有挚爱的老婆和孩子。愿你以后越来越好”的信息。前女友自知理亏,也回了几句祝福。其实,他妈妈伤好后,他在他的书的扉页上写了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
后来他们过得越来越幸福,可是他却又犯了一样病。那就是不能吃凉东西,一吃凉的东西,就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院没查出毛病,只是让他多喝热水。他每天都喝半大壶热水,可是没有用,只要吃凉的,照样不舒服。他的媳妇,见他如此这样。便想法设法求医问药,恰好听同事说,吃地黄丸有用。她便去药房买了两瓶,按照说明书,用了不到半瓶,她的丈夫,便好了很多。时不时,她丈夫还要吃根雪糕呢!真是家有贤妻,男人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