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拥抱
“锦绣祖国美如画,大好河山是我家。天下儿女多牵挂,哪里有咱的老爸爸和老妈妈……”听着《大美河山耀中华》的曲子,我拿了纸和笔便跟着写了下来。我能想象出刘老师也爱听这个曲。尤其是用豫剧来唱,那更是好。前面我写过刘老师,她教会了我们善良与担当。她上课时,总是用些看似平常的小事,去教化我们。她说她的邻居原来是一个光棍,人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村内一个本家媳妇在县城做烩面。她先把羊腿骨或牛腿骨锯成几段,然后把羊肉或牛肉和羊腿骨或牛腿骨在凉水里,撒上一勺盐,泡上半小时左右泡出血水。放上几片生姜,不放任何调料,冷水开煮,煮两个小时左右。然后备上千张,切丝备用,海带切丝亦备用。粉条,黄花菜温水泡开,泡软。等汤白肉熟,肉捞出放凉,切片备用。等客人来了,根据客人要求把烩面片上下左右拉薄或稍薄,无烩面片,可用高筋面醒发面团,用刀改为烩面片。放进沸水里,煮起烩面浮起即可。烩面煮熟后,不可煮过长时间。捞出,与千张丝,海带丝,粉条,黄花菜放进羊肉汤或牛肉汤里煮熟捞起,根据客人口味,把羊肉片或牛肉片撒上几片,香菜,葱花搁上,香喷喷让人直流口水。桌旁有花椒粉,胡椒粉,辣椒油,盐,醋等调味。来上一碗,保证胃口大好。
一日这个媳妇招待了几个客人,见外面喧闹,便询问事由。说是大街上被人从车上轰下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儿子,儿子是个哑巴。女人显得有些呆滞,男孩子满脸泪,眼晴都直勾勾地盯着烩面。本家媳妇见孩子可怜,便做了一大碗烩面给孩子,孩子见了热气腾腾的面,便狼吞虎咽起来。孩子吃饱后,女人便把汤喝了,本家媳妇见状便又给女人添了些烩面与肉片。女人哽咽着吃下。他们一连几天就在旁边流浪,渐渐地变得浑身脏兮兮,一些小流氓便调戏女人。本家媳妇动了恻隐之心,让丈夫赶走小流氓,认女人为干妹。带他们洗了澡换了衣裳,都说人靠衣妆。换了衣服的女人,别有一番韵味。此后,便在店里帮忙,一来二去,便了解到。那天,把她撵下车的是她的丈夫。一个赌徒,赌输了,嫌儿子是累赘,便不要了,还把女人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最后还要把女人卖给山里人,女人与他打,打不过,她那一天和儿子是被男人踹下车的。小媳妇听了,也是流泪。天长日久,小媳妇便把打光棍多年的老老实实的本家,介绍给了女人。两人互相珍惜,互敬互爱,她的前夫前来讹钱,被村里人拿了锄头,木杈赶出去。不上两年,他们生了一个闺女,儿子的语言功能也恢复了。儿子说,他亲爸爸,老是往死里揍他,有一次一拳头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他便不能说话了。亏了,现在的爸爸,请中医为他针炙,恢复了语言能力。大家很是为他们一家高兴,刘老师说,她也高兴。我想我们全家都是高兴的。
此时,我们班上的扈晓蕊,拿了根圆珠笔,在聚精会神地写作业。她说话轻声细语的。人打扮的干干净净,书又读得好,是我们的榜样,老师的骄傲。有那么一天,天气寒冷,她受了风寒,不住地咳嗽。她每咳一声,我便担心地要死要活。我建议她去校医那边看一下。她便去了。医生给她包了几包西药。她便按医嘱服药,我便以我有甘草片为由。把我备的甘草片给了她几粒,嘱咐她饭后吃药。她感谢了我的好意。情况有所好转,她趁没人时拥抱了我一下。我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这时听到了脚步声,我们知道刘老师来了。因为我们太熟悉那声音了。老师左手提了一个保温杯,说是芫荽加麦芽熬的水。让她连汤带渣喝净。扈晓蕊便皱眉喝了下去。事后,我问她怎么样。她说味道不怎么样,只是咳嗽却慢慢好转起来。
我们在羡慕着她,也在嫉妒着她。于是我们溜进校园后边的河里去溜冰。冰层倒也厚实,瓷实瓦亮的。过路的一个老头竟也起了童心,下到河道与我们一起划着。我们怕他摔坏了,一直暗中护着他。聊天中得知,他在附近住。滑了好大一会,一个带眼镜的男子走了过来。我们哇地一声,赶紧散开,原来是严厉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让我们回去写检讨交给他,老爷子眯着眼笑,说道,这些臭小子,技术还行。还有你这个臭小子,老子还没尽兴呢!教导主任陪着笑,陪着父亲玩了一会,而我们却去酝酿了一篇各自的检讨。
当我们把检讨书交给刘老师的时候,刘老师便又罚我们扫了一周的地。她说老爷子童趣得很,管教也很严厉。有一次,他带着孙子去玩泥巴,塑各种的形,整得一身灰头土脸的。玩乐中,不经意瞥了一眼树上。见树上挂了好大一只马蜂窝,足有向日葵葵盘那盘大。他便扔了泥巴,然后把剩余泥巴,团成一张盘盖向马蜂窝,蜂窝落下,他及时逃跑了,可正玩泥巴的孙子,却被蜇成了猪头。严重的地方,甚至没有了头发,变得斑秃一样。老爷子后悔不己,幸好老中医医好,要不然得内疚一辈子。我们一边听,一边笑,刘老师便又罚我们抄写作业。可是,此后的日子。我们分明看到教导主任的老爷子,把第二个爱孙挂在铁栅栏上,而自己却一蹦一跳地与学生们打篮球,打一阵,从旁边暖水瓶里倒些开水冲奶粉,吹凉摇匀慈爱地把奶嘴塞进孙子嘴里。便又去抢篮球,练他的投篮,他乐此不疲,兴致勃勃,带动得学生们跟他互动。而一旁暖暖的小女生,却在抱着他孙子逗弄,喂奶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