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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大进展

尘封的红衣 石木楠 8722 2024-11-12 16:23

  下午两点五十左右,孙卫东和张芸芸在火炬中学校门口见到王雅琳。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头发整齐地梳着,脸蛋微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很是文静。

  “你好,希望这次拜访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张芸芸伸出手与王雅琳轻轻一握后说道。

  “没事儿,不打扰,下午已经没课啦。咱们进去找个地方聊吧。”王雅琳客气地回复道。

  张芸芸示意一下两人穿的警服,“这么进去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不行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这附近有没有茶馆或者咖啡馆。”

  “没事儿,我已经提前跟我们主任报备了,校领导专门安排了会客室。”

  “那好吧,那咱进去说。”张芸芸回复道。

  之后两人在王雅琳的带领下走到办公楼的二层,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坐下来。王雅琳给两位客人斟满茶水后,方才坐下。

  “牛虎山的情况呢,我上午电话里已经说过,对他还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他的一些什么事儿,我一定知无不言。”王雅琳率先开口。

  “我们这次来确实是为了牛虎山的事儿来,但是并不是向你了解他的情况的。上午在电话里不便多说,还请包涵。”张芸芸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那你们想了解谁?”

  “牛佳佳。”张芸芸只简单地回复了这三个字?

  “佳佳?你们怎么会想了解她?难道……这不可能。”王雅琳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甚至惊呼出来。

  “具体案情呢不便向你透露,还请谅解。我们了解到牛佳佳和你的关系不错,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过来。我想问一下牛佳佳近期回来过家吗?或者近期是否找过你,时间大概就在11月上旬。”

  “没有,我俩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还是她上次回来还是要开什么证明。她如果11月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的,她和亲戚们走得不太近,朋友呢,也没几个,我算她家乡唯一的好朋友了。”

  “恩,好的,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下她的联系电话和工作单位。”张芸芸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加“你方便”、“你可以”这些带着商量口吻的话,也就意味着王雅琳必须提供。

  王雅琳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号码是1501240****。但是我俩已经有一年多没通过手机联系过啦,平时联系也用的QQ,但是距离上一次联系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去年的时候,她说在广州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具体公司名称我不太清楚。而且近几年她已经换过三四家工作单位了。”

  “好的,那你再提供一下她的QQ号码吧。”

  “395727***”王雅琳再次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会儿后回复道。

  “那你能确定她现在人在广州吗?”

  “应该在吧,她在广州已经工作多年了,如果她要换城市,应该会告诉我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秘密,毕竟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说的秘密是指哪方面的?”

  “比如她辍学之前发生过什么?与牛虎山之间有什么矛盾或者瓜葛?你应该明白的,既然我们来找你,肯定是认为她和牛虎山产生了一丝关联。”

  “没有,她辍学是因为爸爸和奶奶的相继离世,没有人能够再供她读书,她只能靠自己了。这和牛虎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佳佳那时才多大,她怎么会和牛虎山产生什么瓜葛?”这时王雅琳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可能好友的悲惨遭遇再次令她动情,或者张芸芸的问题令她有了一些愤怒。

  “对不起,我只是问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一种怀疑,算了,这种怀疑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张芸芸解释道。

  “佳佳的性格很温和乖巧,小的时候特别招人喜欢,我觉得她也很善良。”王雅琳没有理会张芸芸的解释,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嗯,是的,你母亲之前也说过,这个一位很好的姑娘,就是命苦。对了,牛佳佳有男朋友吗?”

  “有过,去年交了一位男朋友,但是在今年七八月份的时候突然分手了,然后她跟我聊天,我还安慰了好几天,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她平时工作很忙,每天上班12小时,除此之外就是休息。近几年我们联系越来越少。”

  “牛虎山办丧事儿,按道理应该通知她的,作为邻居她是需要上礼的,但是礼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你没有通知她吗?”

  “我妈跟我说过,说让我通知一下她,我给她发了短信,她没没回我。”

  “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呢?”

  “因为我觉得她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不容易,而且离那么远,她没看到短信最好,这样也能减少一些支出。而且她以后也不打算回到牛家庄村了。村里之前好多办事的也不再通知她。”

  “你给她发的短信还在吗?能让我看一下吗?”

  王雅琳有些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然后找到那条短信,并把手机递给张芸芸。张芸芸看了一下,短信确实有,内容很简短:“邻居牛虎山前几天不在了,24号办丧,需要稍礼的话联系我。”

  张芸芸看完后双手捧着手机还了过去,“真的抱歉,这都是为了办案需要,还请谅解。”

  “没事,应该配合你们的,但是我还是认为你们不该怀疑她的,这会浪费你们的时间。”

  “嗯,谢谢,我们会慎重判断的。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张芸芸说完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只有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件衣服你有没有印象,牛佳佳以前穿过这件衣服吗?”

  王雅琳拿着照片认真地端详着,像是被照片拖回久远的回忆中。许久后,她才回过神来,“这件衣服我记得,确实是佳佳的。我记得自从他爸突然去世后,她和奶奶日子就过得越来越苦,虽说工地上因为他爸的死给了她俩一笔抚恤金,但是她奶奶没有什么收入,钱是花一分少一分。而且王雅琳当时学习不错,很有可能会考上大学。所以呢,她一年四季很少会买新衣服。这件衣服还是她奶奶那年秋天卖了点花椒后给她在县城里买的,当时已经是深秋了。佳佳特别喜欢这件红色的衣服,很开心。但是穿了一个月后衣服突然丢了。说衣服洗后挂在院子里晾着,结果就找不到了。因为衣服丢了,佳佳那时候还为此哭了两天。所以,我对这件衣服才会有这么深的印象。”

  “哎,小女孩丢掉心爱的、来之不易的衣服,肯定会伤心难过的。”这时张芸芸的情绪也莫名地低落起来,真不敢想象,那时的牛佳佳会有多么难过。

  “这件衣服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难道是在牛虎山的家?真的是他偷走的?当时我妈怀疑过他,但是没有人看到,因此就不了了之,可你们不能因为一件衣服就怀疑佳佳有什么犯罪嫌疑。”

  “我们并不是怀疑她,只是,只是案件的侦破就是在排除一个又一个疑点,而这件衣服只是很多疑点中的一个。抱歉,我今天不该对你说这么多的。”张芸芸有些感慨道。

  “后来呢,后来奶奶有没有再给牛佳佳买一件衣服?”此时坐在一旁默默记着笔录的孙卫东忍不住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吧,奶奶虽然疼孙女,但是不可能再有一笔额外的支出。后来,等牛佳佳工作后就一直给自己买红色的衣服,这几年我每次见她,她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好吧,那今天我们暂时就聊到这吧。最后需要提醒一下你,咱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不能给任何人透漏,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牛佳佳好。”张芸芸这时开口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严肃,语气让人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我明白,我会严格保密的,请放心。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麻烦你核实一下咱们的谈话内容,无误的话需要在笔录上签个字。”孙卫东把笔录递过来。

  王雅琳认真地看完,确认无误后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那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张芸芸说完后伸出手。

  王雅琳伸手与张芸芸握了一下,“好的,随时欢迎。”

  两人坐上警车后,张芸芸立刻给孙卫东说道,“咱现在去趟市局吧,找一下我师哥。我们需要借助他的权限帮咱们调取一下张芸芸11月的通话详单和火车飞机大巴的购票记录,同时需要他帮忙联系一下广州的警察,帮咱们核查一下张芸芸目前的工作单位。”

  两人在市公安局三层办公室见到了张芸芸的师哥,他叫周驰,是市局刑侦科的一名警察。在张芸芸说明来意后,周驰很是客气地说道,“通话详单和购票记录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帮你调取。但是工作单位的话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和广州那边的社保系统联网,所以无法调取。需要广州警方配合的话需要你回去打协查申请,等领导审批完后再对接广州警方,他们会协助我们,查询嫌疑人的社保信息同时可以先到工作单位进行调查。”

  “那就麻烦师哥您帮我先调一下通话详单和购票记录吧。明天我提交协查申请,这个就不麻烦你啦。最近老麻烦你,挺过意不去的,回头一定请你吃饭。”张芸芸柔声说道。在一旁的孙卫东心里想着,如果张芸芸用这样的语气请求自己,自己肯定也会帮忙的。美女的糖衣炮弹威力真大。

  “你肯定得请吃饭啊,调取通话详单和购票记录这属于公民的隐私,像你们县级单位调取的话必须打申请的,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小师妹呢。说好了啊,别到时候忘了。”周驰凑到张芸芸面前微笑着说。

  “不会,不会。”张芸芸一边说一边摆手。

  “行,那你们等会儿,我现在就就帮你们调。”周驰说完就拿着牛佳佳的身份证复印件出去了。

  “你和你师哥关系这么好啊。”好奇的孙卫东忍不住问了一句。

  “恩,他比我大两届,在学校的一个活动上认识的,后来就一直有联系。”张芸芸回答道。

  “他,他没结婚了吧?”

  “没有。”

  “哦……”孙卫东心里有种失望的感觉。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的周驰,此时就是一座大山啊。

  “不过应该快了,说明年五一节会办婚礼。”张芸芸又补充了一句。

  “哦……”孙卫东心里的那座大山突然就消失啦,他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内心在一瞬间经历了冰与火的考验。

  之后两人不再交谈,孙卫东安静地坐着,张芸芸则好奇地在周驰办公桌上乱看。

  “资料打出来了,你们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你们预想的信息。”

  不一会儿周驰拿着一叠纸走进来。

  张芸芸快步上前,把资料拿在手里,然后埋头看起来,“她平时联系的人不多啊,而且11月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都在广州。系统未查询到购票记录……”她像是遭受了一次不小的打击,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把头埋了下来。

  “我看一下。”孙卫东从她的手上抽出资料,然后自己认真研究起来。

  许久之后,孙卫东大声喊道,“芸芸,有发现。”

  张芸芸哪里还管得上此时孙卫东有些“暧昧”的称呼,她迅速抬起头,“什么发现?”

  “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在11月5号到11月11号这七天时间有缺失,期间她没有接打过一通电话,甚至短信也没有一条,现在的垃圾短信和广告短信这么多,这七天她一条都没有收到吗?”孙卫东快速地把自己认为有疑问的点说出来。

  “你是怀疑?”

  “对,这几天她很有可能刻意关机了,不想暴露她的活动轨迹。至于没有购票记录,那更好解释,如果她蓄谋已久,那么她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回来或者乘坐黑车,这样也是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活动轨迹。死者是11月8号死亡的,而她的通话记录恰恰就在8号前后三天没有?这疑点太大啦。”

  周驰听了孙卫东的话后也有了一丝兴趣,他接过资料认真看起来,“确实如此,通话详单有缺失,看来这一趟你俩没白跑,兴许过几天得去广州啦。”

  张芸芸从周驰手中接过资料,再次认真看起来,“是啊,我刚才没仔细看,差点把这么大的疑点疏忽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孙卫东。身边的这位年轻人确实有一定的办案思路,最起码很敏锐。

  “卫东,咱们走。”她快速把资料放进文件袋,拉着孙卫东就往门外走。

  “师哥,谢啦,回头请你吃饭。”几秒后从门外传来张芸芸的声音,周驰笑着摇摇头,“哎,这着急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孙卫东已经忘记怎么下的楼,因为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刚才的声音——“卫东”。

  两人回到云泽县公安局,张芸芸下了车丢下一句“你先回吧,明天等我联系你们”后就跑进大楼。她今天下午需要向队长汇报一下这个案件的最新进展,还有提交协查申请。申请最终需要局长签字同意,可能明天下班前才有可能批完。她上楼后第一时间就敲开队长办公室的门,半个多小时后才出来。

  孙卫东开车回到所里时,发现老张不在。他打通老张的电话,“师傅,你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烦躁的声音,“在牛家庄。”

  “你去那里干嘛?咱们不是说最近不去村里调查了吗?”

  “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回来了?”

  “恩,刚回来,案情有重大进展。”

  “好,我这边也快处理完了,我一会儿就回去。就这样吧,我先挂了。”老张说完就匆匆挂掉电话。

  今天下午四点多,他突然接到牛家庄村支书牛红栓的电话,支书在电话里说牛虎山的亲属今天在村委会闹事,他实在处理不了,于是只好向他求助。老张挂了电话后就风风火火赶到牛家庄村委会。此时村委会的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大家看到穿警服的老张进来,自动给让出一条路。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蹲坐在人群中央。老太太一直低声哼哼,年轻男子一脸无赖相。牛红栓站在一旁闭着眼睛,像是被气着一样。

  “什么情况?”老张简简单单地说出四个字,声音浑厚,有一种特别的威慑力。

  地上那位老太太抬头一看,哼哼的声音更大了,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而那个年轻男子眼神则躲闪着,不敢与老张进行碰撞。

  牛红栓睁开眼,像是突然遇到救星,“领导,你可算来了。这俩人啊,他们不讲理啊。”

  这时围观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小声在一旁附和着。

  “我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

  “不愧是和虎山一家人啊。”

  “真是难缠的很。”

  ……

  “怎么了?你详细跟我说说。”老张皱着眉头,看着地下那俩人。

  “她说她是牛虎山的表姐,那个是她的儿子。今天上午突然就来村委会了,闹了一上午,说村里给牛虎山办后事没有通知他们,他们不乐意了,要村里赔钱。同时还要让村里交出牛虎山的存款。我今天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也给他们解释不通。你说说,办事的时候没见人,办完事人就来啦,这不是来讹钱嘛。我们花那么大的精力给牛虎山办后事,贴钱又贴人,现在好,他们反而来找我们麻烦啦。还说牛虎山攒了一辈子钱,又没娶媳妇,存款肯定不少,让我们都交出来。”牛红栓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然抹起眼泪。

  “你MB的,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讹钱。我弟弟平白无故就死了,然后还被你们擅自埋了,你现在竟然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算什么书记,你个谋财害命的玩意儿。今天不给钱,我就把这条老命交代在这。你MB的……”地下那位老太太听完牛红栓的话一下子就来了劲儿,就如泼妇骂街一般,满嘴脏话。

  “住口。”老张有些生气,怒斥了一声。

  “哎呀,警察吓唬人啦,你们都看看啊,警察欺负人啦……”那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叫唤个不停。

  “你闭嘴。”老张怒斥的声音更大啦,他生平最讨厌这种耍泼无赖。

  那老太太发觉自己的撒泼并没有吓唬到这位警察,于是突然就停止叫唤,眼睛在那滴溜溜地转着。

  “虎山是喝到假酒喝死的,我们公安部门已经对死因做出鉴定,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也不要质疑国家执法部门的权威。村委会给牛虎山办事儿那是受到乡政府支持的,乡政府代表的是什么,是国家,是政府。你意思是国家和政府谋财害命?今天我就跟你说了,牛虎山即便有存款,那也轮不到你们继承。第一,请出示你和牛虎山是表姐弟关系的证明,这证明你得找村委会开吧,得找派出所开吧,你去开,看看你能不能开到,村委会和派出所的人已经被你骂了。现在这个年代口说无凭,你得拿证明。没关系证明也可以,你可以去做DNA,你可以找人把牛虎山的坟抛了,把牛虎山的头发牙齿拿出来,跟你做DNA对比,也可以证明你俩有血缘关系,不过这个DNA只有省城能做,做一次得万八千的,这个费用你们自己掏。”老张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感觉口干舌燥的,他咳嗽了几声后继续说道。

  “第二,牛虎山过得什么光景你们应该知道吧,他要有钱会娶不到媳妇?今天给了你银行卡,你们知道密码吗?你们在银行门前哭三天看看没密码银行会不会给你们取钱。还有,我是负责牛虎山案的办案民警,我是第一个进到牛虎山家里的,你是不是连我一起讹啊。根据国家相关法律规定,对于寻衅滋事据不听劝的人员,可以行政拘留5到10天,同时处罚人民币500元以内的罚款。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你哭一哭闹一闹你就在理,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花钱找律师,把村委会,乡政府和我们公安部门全部告了,到时候让法院判。”

  “法院还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那位老太太呜咽着说道。

  “大娘,您年纪也不小了,这大冷天的,冻感冒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啊。你不信村里人可以,但是你得相信人民警察。快回家吧,不是自己的钱你怎么也拿不到的。”老张再说的时候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作为警察,他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态度。

  “妈,咱们回吧,人警察说的有理,再说我小舅他也没什么钱。你身体重要啊。”那位男子已经开始退缩,在一旁小声地劝着。

  “今天不早了,那咱们先回,明天咱再来,以后天天来,我闹他们个鸡犬不宁,让他们这些黑心鬼不得安生。”老太太说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抖抖腿伸伸腰,又怒气冲冲地对牛红栓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说完后才不情愿地往外走。

  她走出村委会大门,围观的群众突然开始起哄,甚至有些人不停地鼓掌。他们今天观看了多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都散了吧。”牛红栓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看着村民们陆续离开,他终于轻舒一口气,“今天实在是没办法啦,才给你打电话。真是,麻烦你跑一趟。”

  “你这话说的,这是应该的。”

  “走,咱们进屋聊,喝口水。”牛红栓拉着老张进了会议室,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倒完水后,心事重重地坐在老张对面。

  “别愁了,那俩人明天不会来了。”老张劝慰道。

  “哎,万一还来呢?”

  “再来的话你就说牛虎山的银行卡已经交给派出所了,让他们去所里找我要。”

  “这不合适吧,这不是给你带麻烦吗?”

  “我们警察天天处理的就是麻烦,这算啥,比着难缠的我们见得多了,油盐不进的,死皮赖脸的,寻死觅活的,见得多啦,这俩人简直小儿科。”老张抽着烟,一脸所谓地说着。

  “嗯,那就麻烦你啦。”

  老张正欲回话时,手机此时响起来,正是孙卫东给他打来电话,聊了几句后他就匆匆挂掉电话,毕竟涉及到案件信息,还是回去再说。

  “牛虎山的银行卡在村委会吧,随后你跑一趟银行,去柜台问问这种情况下钱该怎么处理,到时候再看,是充公呢还是怎么着?反正迟早要处理,不管里面多少钱,留着也不是回事儿。”老张挂掉电话后跟牛红栓提起牛虎山银行卡的处理问题。

  “嗯,过几天我就去银行问问,到时候看银行怎么说,最好是充公,谁也别惦记。”

  “好,到时候需要帮忙的话你联系我,我就先撤啊,局里有事儿,我得赶紧回去。”

  “那你快回吧,别耽搁了。”

  老张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水实在太烫,他吹了吹,抿了两口后就起身,“那我先走了,再联系。”

  他心里也惦记着那个案子啊,听孙卫东说案情有新进展,把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他开上车,晃晃悠悠地在村道上行驶,等车上了大路,猛踩一下油门加速奔去。

  “什么情况?”老张一进所里就找到孙卫东问情况。

  “牛佳佳真有问题。”

  “怎么说?”

  于是孙卫东把通话详单的情况给老张说了一下,又提了一嘴周驰对这个疑点的意见。

  “这么说来她的嫌疑真的很大。哎呀,这个案子,迷迷糊糊这么多天,终于要拨云见日啦。走,晚上跟我吃饭去,庆祝一下。”

  “师傅,这案子还没破呢,咱先不要庆祝吧,万一一场空呢?再忍忍,回头等案子破了,一定陪您好好喝顿酒,到时候让芸芸也陪您喝。”

  “哎哟,芸芸,这叫得真甜,你俩单独去了趟市里,回来称呼都变啦?”老张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徒弟。

  “师傅啊,都是同事,这么熟啦,这么叫没啥问题吧。”

  “芸芸,芸芸,芸芸……”老张不停地喊着这个名字,直到喊了十来次后,“师傅,求您了,别喊啦,我以后叫她张芸芸,再也不叫她芸芸了。”

  “别,以后你必须喊她芸芸,多一个字也不行。”老张意味深长地说完就拿着茶杯去倒水去了,留下一脸黑线的孙卫东在原地郁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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