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半天,最后直接将人选锁定在安稳沉睡、不知发生何事的大宇身上。
定了人选后,高一鸣又说:“我离家已有二十多年,不太确定爸爸妈妈是否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他希望阳天他们能带他去找他的朋友帮忙。
阳天他们答允了,决定等找到高一鸣父母的住所,再施展法术让他过去。说定主意后,大家各自散去歇息。
第二天大中午,阳天又被胖瘦二鬼叫醒,同时叫醒他的还多了一个高一鸣。
阳天突然对高一鸣说:“你有没有钱?”
高一鸣问:“要钱做什么?”
阳天说:“交服务费啊。我没日没夜地为你们处理事情,总不能什么都没捞着吧。”
高一鸣听说,便掏出一把冥币送到阳天面前,诚恳地说:“我只有这些。”
阳天看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生无可恋地说:“你玩我呢?”
高一鸣说:“我真的只有这些。要不我先留着,等你下来了我再给你。”
“当我没说。”阳天头疼地拍了一下脑袋,翻身下床嘀咕起来,“唉,涨本事了,还是没有富贵命。”
他洗漱好吃了饭,带着高一鸣同阴九九出了老街。在高一鸣的导引下,他们寻到一处满是民房的小区,来到高一鸣朋友的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逼,敲了很久不见回应。
一位路过的老奶奶说:“他上班去了,还没回来。”
阳天问:“奶奶,你知道他在哪上班吗?”
那老奶奶警惕地看着他和阴九九,在不清楚来意的情况下不打算透露。
阳天笑说:“我们是……”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他压根忘记问了高一鸣朋友的名字,于是重复说:“是……”
“陈响,他叫陈响。”高一鸣提醒他。
“对,我们是陈响的一位朋友的朋友。”阳天笑着,一口气说:“是这样的,我这朋友呢是陈响的朋友,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托我们交给陈响。但是我的朋友只告诉了他家里的地址,没说在哪上班。我们实在很急,所以还请奶奶说一下陈响在哪上班。”
那老奶奶说:“什么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他在k城派出所上班,去那里肯定能见到他。”说着,自个走了。
阳天和阴九九打车来到k城派出所找陈响,在他人的带领下,居然带他们来到档案室门前,说要找的人在里面。
阳天突然豁然开朗,陈响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陈警官。高一鸣的名字可是陈警官告诉他们的,这么明显他居然没想到。
一开门,果见陈警官在里面的办公桌坐着。见他们进来,说:
“又是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阳天笑着向陈警官问好,说明了来意。
陈警官思索着,他实在看不明白阳天他们的来意。阳天悄悄凑到阴九九耳边说:“为提高效率,我提议完事后消除他的记忆吧。”
“可以。”阴九九也悄悄地回答。
阳天听了,立即站了起来,对陈响说:“陈警官,对不起了。”说着,他转身来到档案室门前察看确认无人,关上了门,并催动联结能力让陈响看到高一鸣。
当陈响看到高一鸣现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激动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哽咽地说:“是你。”
高一鸣点头:“是我。”
阳天趁此机会说:“陈警官,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了吧。能不能帮我们找找高一鸣的父母现在在哪?”
陈响哪还听进阳天的话,此时此刻他的眼里都是阔别二十多年生死相隔的兄弟高一鸣。他起身过去,想要抓住高一鸣好好看看他,然而看到他却抓不到。
高一鸣苦笑道:“兄弟,我已经不是生人了。”
陈响听了不由得心里难受,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如果我来早些你可能就不会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往事。阳天本想打断他们,见二人兄弟情深不忍打扰,便随阴九九挪开到一边,让他们好好叙叙旧。
从二人的谈话中,阳天和阴九九得知当年和高一鸣一同被拐的就是陈响,两人凭借一股毅力,沿着铁路走了差不多两个月,终于回到K市,回到了心心念念筹划已久的家。
陈响对高一鸣说:“你还恨你的父母吗?”
只见高一鸣摇了摇头,又听陈响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杀?就算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呀。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为什么要放弃你自己?”
阳天和阴九九两人听着,甚是疑虑,他们那么想家,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家的高一鸣,怎么会恨他的父母呢?还自杀了呢?
高一鸣一言难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告知陈响他真的没有恨他的父母,也没有自杀。
陈警官追问:“那你怎么会死在铁路上,我们走了两个多月都没事。”
高一鸣强忍着内心那一股突涌而来的杀意,担心被阳天他们察觉强压了下去,笑说:“现在说不太清楚。我想见我的父母,你有办法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说着,见陈响可能还没适应他的来意,便又解释一番。告知陈响他这二十多年一直被困在废弃的铁路上,见不得父母。如今有了阳天和阴九九的帮忙,他想再见见父母表达孝心,也好好心上路了。
陈响听了竟是这样,对兄弟高一鸣被困住的境遇虽然有些难以接受,还是听了他的话,说:“不用找,我一直都知道你父母在哪,我带你们去。”
陈响也不等下班,收拾行装告假离开,带阳天他们去找高一鸣的父母。
原来,高一鸣的父母已经不在郊区住,现已搬到城西的一个旧小区租房住着,在附近菜场摆摊卖菜。
陈响带他们站在菜场不远处遥遥望着,对高一鸣说:“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敢向伯父伯母说你和我的事。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意,闲聊几句。有时候也特意来早帮他们搬东西,就当替你照看他们。”
高一鸣沉默着,眼里泪珠一直在打转。
陈响说:“一鸣,你安心走吧,我会经常来看他们,照顾好他们的。”
高一鸣沉默良久,抬起头来挤出微笑道:“谢谢你,我的好兄弟。”说话便叫阳天他们离开一起离开了菜场。
与陈响辞别后,陈响回家途中还在感慨与高一鸣的再次相遇,计划着第二天再找他问清楚出事故的原因。这时,尾随在后的阴九九趁四下无其他人,施法封存了他的记忆。
走着走着,陈响突然停住,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片刻还是什么都没想起,疑心着继续回家。
而阳天他们辞别后,再次回到阳氏祠堂高一鸣就迫不及待地说:“来吧,你们可以施法让我上大宇的身了。”
阳天笑说:“也不差这点时间,让九九准备准备。”说着,他先去看望大宇,见他还是痴痴的样子坐在门前不停的敲头。不过,他的头上被绑上了厚厚的帕子。
凤奶奶端了一大碗饭跑过来,见到阳天把碗递给他说:“快喂他吃饭,别饿着了。”
阳天故作委屈说:“我也饿了。”
“那也得喂了他再去吃。”凤奶奶根本就习惯了阳天的性子,也不顺着他,转身又回房去了。
一切准备停妥,为不浪费时间他们特意选了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施法。
高一鸣和大宇并排躺着。
阴九九将十枚铜钱飞贴在大宇身上各处,施法让他们移聚到大宇额头堆叠起来。再施法将高一鸣移向大宇,与大宇融为一体,然后叫阳天用红绳将十枚铜钱穿编成链,戴在大宇脖子上。
施法结束过了一会,大宇睁开眼睛醒了。
阳天凑过去问:“高一鸣?”
只见他点了点头,向阴九九说:“谢谢。”
阴九九说:“去吧。记住了,你只有七天的时间。第七天一定要回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