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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身世开卷述,密谋深陷里

权择何昔 辰岫 3562 2024-11-12 18:24

  阿瑶后来才知道,阿桓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只是为那个男人来探路来的。因为阿桓多日未能传递回消息,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自己来到了塞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艳阳下笑得灿烂的阿瑶。

  早知道有今天,那个时候阿瑶就应该暗中下毒,毒死那个男人。

  但她还是错了,她以为那是阿桓的同伴,好生招待着他。却没想到那个男人为了娶阿瑶,杀了阿瑶的父母亲人,还害死了阿婉的爱人。阿瑶本来都要死心了,她想一死了之,却没想到自己有了阿桓的骨肉。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时候,是阿婉给她提了个计策。

  阿婉被赐婚给阿桓,生了一个孩子,与此同时阿瑶的孩子对外称是胎死腹中了。再后来,那个男人听说了阿瑶和阿桓的过往,就派人杀了阿婉和阿桓。当阿瑶赶到时,只剩下两具冰冷的尸体,她便取走了那枚玉佩,权当今后多年以来的慰藉。

  可那枚玉佩从来就不是燕婉的燕,而是燕瑶的燕,阿容你也从来不是燕婉和苏桓的孩子,而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玉佩从瑾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如何证明所言为真?难道你以为这样说我便能轻易相信?”瑾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迷雾中,分辨不清孰真孰假。

  燕瑶走到瑾容的身边,轻轻拾起了那枚玉佩,凝望着它,燕瑶不禁笑了笑,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太医出入养心殿越发频繁了?”燕瑶的面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凑到瑾容耳边说道:“阿容,我给他下了慢性毒药,如今时日已撑不过月余。

  阿容,待他一去,我便下去寻阿婉和阿桓,所以呀阿容,我要等到你及笄,将你托付出去,这样我才能走的安心。”

  燕瑶将那玉佩放到瑾容的手中,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将瑾容轻轻地拢入怀中。

  瑾容自是听得懂的,哪怕难以置信,但这样的话一切就解释地通了。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没能看清楚真正的敌人。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人,才是自己最终的敌人。而这个吃遍苦头的亲生母亲,却一遍又一遍得被自己猜忌。

  松开了瑾容,燕瑶又继续开口道:“好在他不知道你的身世,只当是阿桓的骨肉也一并厌弃罢了。因此阿桓和阿婉走后,我不敢将你接进宫来,谁知道一个姨娘竟然也敢欺负到你头上来。我不得已将你接进宫来,却没承想因为我得罪了人,连带着你也被绑去受了罪。阿容,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只能再把你送出宫去,却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带着对我的恨意回来了。如今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好好活下去,待及笄之后嫁到平常人家去,再不要回来了。”

  凉凉的指尖略过面颊,瑾容这才发现面上已多了泪痕。

  “你不许离开,爹已经走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我不许你们只剩我一个。你若是要走,我便陪你一起走,便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着!”

  瑾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院子里的,行至门前,方才意识到院子里已然烧得面目全非。此时天还未完全亮起来,整个院子里望过去黑漆漆的,仿佛是荒废许久一般,叫人心里越发生冷。

  到底还是迈进了院子,院子里来来往往有许多宫女太监在收拾。菡若并不在这些人里,早在火起之时,瑾容已然派她将二丫三丫护送出去,另外已然和宫外线人交代好,将菡若迷昏带离这座令人生寒的皇宫。待菡若醒来之时,便再也回不来宫里了。

  从一开始,瑾容就想好了今晚的退路,倘若皇后是凶手,便与她同归于尽,在这宫里仿佛从来没来过一般,再无音信,倒是茕茕一身毫无牵挂,也免了这诸多折磨。

  瑾容屏退了下人,只说想自己待一会儿。下人们见到苏瑾容,像是见到鬼了一般,本以为这妖女便如此丧身火海便也罢了,却不想她竟这般完好地出现在门外。但是听到她的命令,却又只得暗自悱恻,诚惶诚恐地纷纷退下,不敢忤逆主子的命令。

  待到下人皆数退去,便只余下瑾容一人,她怀中揣着那枚玉佩,全身却冰凉无比。思来想去,却只警觉自己如一个笑话,在这宫里浑浑噩噩许多年来,竟连仇人却也不识得,反倒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赔笑。

  可如今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当她思绪万千之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警觉地想要逃离,却没承想被身后之人一把揽入怀中。

  那人蒙着面,身体分明颤抖着,却一分一毫不愿让怀中之人逃离。瑾容感受到了这一点,想要抬头望去,却发觉自己竟挣脱不开他,似是知晓眼前之人不会对自己有所恶意,便也放松了警惕。

  是宋衡吗?那一刻,她竟发现自己是那么期待着,期待宋衡能够来寻她,哪怕有些许的担忧也罢。思虑至此,她却在心里暗暗讥讽着自己,原来到底放心不下他罢。

  那蒙面人像是确认了是她,便逐渐松开了怀抱,此时此刻他低垂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哑着声音说道:“阿容,你还在,真好……”

  尽管他蒙了面,瑾容还是认出了他,她退后了几步,隐藏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道:“北三皇子,缘何竟来到小女院中,小女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本就无缘无份,皇子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为妙。”

  “阿容,你竟能说话了!”祁隽似是没听到瑾容的话,只失而复得般地端详着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般,嘴角上扬的笑意在面纱之下,倒也掩盖不住他的高兴。

  见到眼前之人的关注点彻底偏离,瑾容便也不再应付他,转过身去,给他下了逐客令:“北三皇子还是请回罢!”

  祁隽轻笑一声,心底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她竟真的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还是那番铁石心肠。

  “也罢……”他刚转身准备离开,又依依不舍地回望了眼身后那人,单薄的身骨在将明未明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清,而如今竟连来见她,都要遮面行色匆匆,自己又如何能护得了她呢?若是能带她离开这片沾满肮脏气息的皇宫,看来如今计划必须要提前日程了......

  “阿容,等我……”

  待到瑾容转过身去,只见祁隽早已没了踪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中,像是从没来过一般。她抬头望着那月色,待到大仇得报,她便与娘亲一同,离开这里,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

  ……

  翌日,晴画走进沈姝妍的房间,见房里只跪着一个小宫女,正揉着肿起来的脸啜泣着。感觉到屋内阴沉的气氛,晴画只得谨慎地开口道:“这腌臜东西只怕污了太子妃娘娘的手,不如奴婢来服侍娘娘。”说着她便上前去收拾着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碎片。

  沈姝妍压制住内心的怒气,转身端坐在榻上,冷冷地瞧着晴画,说道:“她是个腌臜东西,你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也没得分去瞧不起别人!”

  早知这主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晴画面上倒也没什么波动,反倒是谄笑着应承下来道:“娘娘说的正是,奴婢这个烂嘴子的,一时说错了话,娘娘可也不必为奴婢这些个人置气,若是哪日里见不得奴婢了,要杀要剐都是娘娘一句话的事。”

  沈姝妍瞧着晴画,心里暗暗悱恻着,这小妮子真是不简单,当初为了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不想被皇后发觉。如今自己虽然救了她的命,却并不想这妮子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只是留她一命罢了,或许还会有些用处。

  晴画收拾完了碎片,又打发那小宫女退下,这才恭敬地端了杯热茶到沈姝妍面前,等待着沈姝妍接下茶去,便是免了这场怒气。

  “到底你也是宫里出来的,想必听说了昨夜之事。”沈姝妍倒也不接那茶,只等着晴画在一旁举着。

  茶到底是热茶,晴画见她不接,却也只能举着答道:“太子妃娘娘,那妖女没一把火烧死她,算她命大。如今这事,倒不如和公主商量一番,再寻计谋也不迟。”

  沈姝妍微妙地瞧着晴画,阴森森地开口道:“那件事若是你泄露了出去,我敢肯定不仅你的小命没了,就连带着你那小侍卫,便只得一道赴黄泉去了,这件事你可要谨记为好。”

  听闻此言,晴画心里一震,却好在稳住了自己,倒也没叫那茶杯撒了去,反倒坚定地回道:“奴婢定当谨记。”

  沈姝妍这才喜笑颜开,命令道:“那便好,你且将茶放下罢。待到太子殿下醒来,给他送碗醒神汤去,别叫他发觉昨夜的迷药,另外再给公主的人传话,且约她今夜凉亭相见,可记下了?”

  “奴婢记下了。”晴画规规矩矩地行礼,应下话来,倒也叫人寻不出错来。

  “退下罢。”沈姝妍屏退了晴画,细细想来,如今这府里皇后的人、褚贵妃的人、太子的人太多,父亲安排的人却只叫自己按兵不动,倒也只有晴画算是个能做事的人。

  她走到如今这一步,不知费劲了多少心思,父亲却只当她是个棋子,偏生还要留着那个妖女威胁太子。可是她又不要那荣华富贵,凤袍加身,她只要宋衡便罢了,又何必要留那妖女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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