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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命途多舛间,深陷泥淖中

权择何昔 辰岫 3703 2024-11-12 18:24

  听到这话,宋衡却突然站起身来,正想要说些什么,沈姝妍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只听到在座宾客已然在窃窃私语,议论着太子这不得体的作为。

  昭平王的次子却也不慌不忙,从容地为宋衡解围,起身应答道:“皇后娘娘肯给在下赐婚,又是苏姑娘这天仙般的人物,在下定是感激不尽,便承了这门亲事。想来太子殿下作为苏姑娘的表兄,定也是为苏姑娘能定亲感到高兴,在下在这里也谢下太子殿下的祝贺!”

  宋衡听到他这么说,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心里虽万般急切,却也只能再从长计议。他可是太子,又怎么能容忍瑾容被他人抢了去?宋衡紧紧握住了衣袖下的双手,眉头紧紧皱着,假笑着回道:“母后,今日是苏姑娘的及笄礼,这么早为其定下亲事岂不有些草率?不如再从长计议可好?”

  皇后自然知晓宋衡的心思,但却不可能再让宋衡顺了心意去,只淡淡回道:“这是本宫的决定,太子还要置喙不成?那这亲事便这么定下了,就定在十日后成亲,无需再议。”

  宋衡顿住了,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匆匆地要将瑾容嫁给那个不成大器的人,此刻却只能咬咬牙应了下来。他的目光向着昭平王次子投去,似已有了杀意,却又在刹那间掩盖住了自己,神态自若地答道:“既是母后的安排,儿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一切依照母后的意思来。”

  说罢他便抚了抚衣袖坐了下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着瑾容瞧去。

  她不是看不到,但是当他再无反驳的时候,心里原本预想的那种疼痛感好像并没有如期而至。或许是自己释怀了吗?又或者只是自欺欺人?

  瑾容的睫毛微微低垂下来,起身走到台阶下,向着皇后行了跪拜的礼节,笑着应承道:“小女多谢皇后娘娘赐婚。”

  那昭平王家的次子瞧见了,倒也离席走到瑾容的身旁,与她一并行了跪拜礼,说道:“在下多谢皇后娘娘赐婚,今后定当尽心尽力地对瑾容姑娘好,定不叫她受了委屈去。”

  这人竟与皇后商量地如此之好,两人连一面都未曾相见过,也不知皇后给了他多少好处去,竟让他如此称了自己的心意。

  “好孩子们都起来吧,今日本宫成就了一番好姻缘,也是高兴得很呐,都快快起身入座吧。”皇后微微眯了双眼,瞧着殿下那双人,面上遮掩不住地开心。

  “谢皇后娘娘!”两人一同起身,彼此都未曾相瞧上一眼,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落座后,瑾容朝着座下望去,此刻祁隽正以一种莫测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像是在寻求一个解释,但她却转过头去和皇后说话,却连个回应也没给他。

  宴席上诸位都在觥筹交错之间,瑾容也陪着皇后饮了几杯,面上竟微微露出微醺的红晕。若不是这宴席的主角是她,怕是早已退了场去。

  正当她头晕晕沉沉的时候,只瞧见一个宫女上前来添酒。那宫女低垂着面,让人瞧不清长相。瑾容却不想再喝了,便悄悄对着那宫女说道:“莫要再添酒了,你且下去罢。”

  说罢便想趁着这空闲将皇后身旁的琴柃唤来,好找个法子出去走走。正当她要开口之际,却只见那面前添酒的小宫女抬起了头来,一双好看的眸子映入眼帘来。

  瑾容被吓了一跳,她竟是那日大火逃出去的小丫。怎得又回来了呢?不是与菡若一同出宫去了,如今正是应当下了江南去,再无可能出现在这宫殿之上。

  小丫像是早已预料到瑾容的表现,仍然神态自若地为她添了酒,却在酒将满之时突然将酒杯打翻。

  瑾容谨慎地向着皇后望去,看到她的目光正聚焦在昭平王家次子身上,竟没瞧见小丫的小动作,瑾容这才放下心来,手指轻轻在那小丫的手背上点了一下,接着厉言道:“笨手笨脚的,快扶我去更衣,莫要坏了皇后娘娘的好兴致。”

  皇后闻言便望了过来,瞧着那宫女眼生的很,倒也没多想,估摸着是瑾容要离席的借口,便顺了她的意,说道:“也罢,去吧。”

  看到皇后面上没有什么波澜,瑾容便起身行礼离席,起身之际,她不由自主地向着宋衡望去,不知道是为何,心里莫名有些担忧。但那人早已酒醉,如今已有些不甚清醒。

  她刚想作罢,却瞧见了角落里那双深沉的眸子正直直地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祁隽手里把玩着酒杯,却迟迟未曾小酌一口,只是望着她,微微蹙着眉,像是有些话要说。

  瑾容的心里越发烦闷起来,总觉得事情开始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却别无他法,装作一幅无事发生的样子退了场去。

  待到出了宫殿,小丫便引着瑾容来到花园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四处观望确认后,竟突然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苏姑娘对小丫有救命之恩,小丫没齿难忘,只想着好好服侍菡若姑娘,也算是报了姑娘的恩情。却没承想到……”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磕头。瑾容闻言一震,却还是勉强保持镇定地说道:“菡若怎么了?你说呀,她怎么了?”

  “菡若姑娘她…她被赵大人捉去了……”小丫从袖中颤抖着拿出一根簪子来,那正是菡若常年不离身的簪子。

  当年在安国公府前救下的小姑娘,手里死死地攥住她母亲唯一留下的一根素簪。

  这么多年来,瑾容身边,却只有一个菡若始终陪着自己,本来以为让她到江南去安定下来,却不想到底还是将她卷入了这场争斗中。

  瑾容自然知晓小丫口中的赵大人,除了赵之遇还有哪个赵大人能做出这般行径?

  “是他让你来传话的?他把菡若怎么了?”瑾容接过小丫手中的簪子,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内心还是存了几分戒备。

  小丫连忙拽住瑾容的裙摆,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回道:“菡若姑娘如今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如果小丫不能将姑娘你带去,可就不知道菡若姑娘会有如何的境遇。小丫也是个传话的,只求姑娘不要为难小丫!”

  瑾容挣脱开小丫的手,又盯着那簪子瞧了许久,这场局,就算是她不愿踏入,如今也由不得她了。她不能赌,不能用菡若的命去赌,哪怕是个陷阱,也得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带路罢。”听到瑾容的话,小丫眼睛里又有了神采,匆匆起了身来,便引着瑾容向着一条小路走去。

  宫里再也没能寻到瑾容的踪影,皇后燕瑶看着眼前跪下的一排排的奴婢,一股怒气却也无处发泄。下人们只说见到苏姑娘跟着一个小宫女去了花园,等到再度去寻之时,两人便都已没了踪影。

  当然也不会有人留心,及笄之礼后,诸多宾客出宫,侧门里人龙混杂,谁能承想是哪辆马车带苏瑾容出宫了呢?更何况,皇后哪怕在宫中有再大的权威,却也不能到这些朝廷命官家中搜家寻人。

  燕瑶头一晕,径直倒在了榻上,身边宫女急忙寻来太医,一时之间,洗梧宫里乱作一团。

  一个小宫女偷偷溜进了颐妃的院子里,向颐妃汇报道:“娘娘,此事成了!”

  “知道了,你且下去罢。”

  那位子上的颐妃,正值双十年华,面容艳丽,眉角含笑,一双纤纤玉手拂过身旁桌上的衣衫,细细抚摸着那刺绣,嘴里只喃喃道:“阿莲,你瞧,罪恶终有报,她的报应就要来啦!上次算她命大,如今落到赵之遇那人手中,便让她再无出头之日!”

  ……

  瑾容努力睁开了双眼,慢慢适应着眼前唯一的一点光亮,便是那小窗处投入的阳光。

  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身上竟一点力气都没有。此刻,她只觉得嗓子沙哑得很,竟说不出句话来。

  四处黑得很,带着些许腐败的酸恶气息,脚底下只有粗糙的草垫,四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这地方倒像是个囚牢一般,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她试着向那小窗处走动,却听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将手努力伸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却只瞧见上面是一副结实的铁镣铐。

  不知是手腕上,脚腕上也是,腰腹上也是,整个人像是一个囚犯一般被锁在此处。

  那日里从宫里出来,马车便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瑾容带着些许的戒备跟着那小丫进了院,还尚未见到菡若,便眼前一黑,失了知觉。如今再度醒来,便是如此的一副境遇。

  她的心里陡然害怕起来,应是内心里那段不堪的时光再次重现在眼前,她惊惧无比,却又无处可逃,最终只能无助地躲在角落里,蜷缩其自己的双臂,抵抗着内心那段记忆的侵蚀。

  她希望能有人来救她,正如当年燕瑶救出自己的那一刻,如今她最期待的,竟是宋衡能来救她。若是如此,便不枉这么多年的期许。

  但瑾容到底还是错了,门口处有了动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妖孽却又令人作呕的脸。

  赵之遇用手轻轻捏住了瑾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啧,这双眼睛真真地美,可惜呀可惜,我这人生平就喜爱这些人间至美之物,若是让人再瞧了去,便是对它的玷污。不如……”赵之遇将手从下巴移到瑾容的眼睛上,用食指轻轻抚摸过她眼睛的每一寸,接着将那食指放到自己的唇上,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那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打在赵之遇的左侧脸上,露出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掠夺,上扬的嘴角,艳丽的唇色,在瑾容看来,像是地狱的恶魔一般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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