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出生之前已经遍历四季,每一季多多少少的都有所经过,普通情况下,十个月,怎么都得跨越。
寒暑暖凉,日晒风吹,不像后世孕妇保养得很好,会一直劳作到临盆之时。
人算不上娇贵,娇贵的都难养。天之娇子更是要经历多多的苦难。
条件好了自然要好好利用,好好地生和好好地养,而不是封闭苦难。苦难只是一个借口,让人触及到人的自身。栽培再好都不如他自己走出来的路有嚼头,告诉是告诉,代替不了他,他得走路,在走路的时候反观于自身。
苦难可以不是必要的,但不经历苦难就不会长智和开窍。吃一堑长一智,明白是什么带着自己跨越而来,沟沟坎坎在经过了之后都是平的。
谁也不会一上来就开宗明义地讲究生死存亡,很有可能是在有所触动之后。
看到了生老病死就在自己的身边,就难以再去追逐风花雪月,声色犬马地纵情,真实地感受到一种切割般的疼痛。
哦,生命,这生命竟如此令人惆怅。
生命总是不会直指,黑白两子,却愿意藏在迷雾之中。众人对的时候它不对,众人错的时候它也跟着错。
它一直都是很个体的。
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这个人一样和别人嬉笑怒骂,名利熙攘,但他却是某生命谷的主讲之一,那时他是另一个人。
很多时候很多人,包括现在审视的自己都扒不掉与众不同的一层皮。
想要展露个性,其实臭名远扬,自己习惯了自己的气味。名字臭不臭,不是世间的风,而是不容于灵界。别具一格显然还未成熟,成熟的人泯于众生,没有山和水。
玩的是心情,还得让时间和空间来承载。时间就是一天一天一个月和一年四季,这无疑就是道路,在身体和心中以及灵里刻下时间,就是标记,在后来需要的时候来找到这时间,哪怕已经是碎片。碎片反映着月辉,流连忘返,俯仰皆是,就是回到了过去。
空间的范围比时间更广,时间是觉着的,空间可以更直接一些,身体在这里摆着呢,以及为了身体的所有设施甚至宇宙。
在对空间的深情中有两点决断。一是完美的分开,完美的事情深刻地影响着人的思维,比如有些事情不好为什么还要存着在,为什么冷酷却要用温情去对待,为什么敌对不容易化解。
等我攒够了钱,我会回来娶你。等我变好了,我就会拜入你的门下。等我不为生计发愁,我才能静下心来修炼。
等攒够了钱,那人却不再是自己的人,她无法等下去。如果她能够等,你就没必要去攒钱。或者还有一种情况是被一遍遍上演的,演给你看,因为钱的缘故,她终于离开了你。
不管什么原因都用钱来说明。
感情,呵,曾经有过吗?也可能那不是感情而是用其他的存在衡量出来的感情。离家游方,负笈上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是为了去知道和寻觅自己的感情。在某一天已经老迈,雪夜里踽踽独行,还会认识到什么呢?
家已经回不去了,浪子没有回头。父母如天地,天地即父母,还有这片国土和每一片国土上的人民,东一口西一口才没有饿死。再就是把我放在心上的人和放在我心上的人,现在这是唯一的道路,经过我的道路。
谁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呢,肯定有,多的是一时或者偶然,情感被情感吹走,情感被情感稀释,只要心里一直有你,不管千险万险千难万难一定会遇上。
没有遇上就是别离,别离不是为了别离,别离也不是为了遇上。我们没有一个遇上的平台。我能看得见你的平台,你能看得见我的平台,是在这个平台上的相遇而不是撮合和真真假假的相亲。
我心上的人也被世事带走了,父母已经故去,新朋故雨在功利的尘路上面目全非,只剩下了天地悠悠,长风悲凉而回旋。
才会想到我是被另一个我带着走的。
它是我的心上人,我是它的心上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世间都是为了这个痛苦的说明。如果早知道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自己的心在这里,自己的心也会在生活的周边,生活是一块磨刀石和试炼石。
也许那时候我会觉得我不配,有两种不同的态度,我不配和我是绝对值得的,当之无愧。
我对自己总是不怎么满意,或者我眼高于顶的舍我其谁。对自己不满意,是有一块或者多块石头挡在心里,没有将它们融化,自己没能通达。自卑或者自责,“完全”这个真意舒坦不开身子。
自己不够好,自己愧对别人,有时候管不住自己。想着有一天我没有任何愧对,不受良心责备的时候来到你的面前。然而想不想好,能不能好得起来,不是仅仅依靠个人,还得靠心中的那个人。
学会依靠,是自己对自己真正的驯服。
任何事情都能够弥补,一定有后悔药存在,人本来欠缺,那依靠的就是完全。自己做不了的交给心上人,前提是一心向善,善里才有后悔药,这和为非作歹不同。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人跟着,自己配不配,不是向外面说的,是向它向生命说的,生命已经在你这里了,你也已经找到了它,也不是别人说的。
从不完全走向完全。
跋扈嚣张的一类人很多,不知道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骄傲是从哪里来的,活着,但生命已经等同于死亡。不是为灵命活着,至多是为心命和身命活着,反而说自己有怎么样的了不起。
这种当得起其实是当不起,不是那个当也起不来。是过了,石头挡在外面,或者是自己一砖一瓦砌起来的墙。这也可以消化,还是得摆正关系处在关系之中。
人生的意义是来要生长和开花、结果的,人们是枝子,自己不会开花和结果子,在和灵的关系中才会生长和开花结果。
不枉一生的是具有灵性,活在灵中。
甚至可以说不知道灵是谁,它要往哪里去,它往哪里去我就往哪里去,所以才说它的轭是轻省的,不用整天打自己的小九九。
人们可以痛定思痛洗心革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划下一条线来,从明天起做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有益于家国和生命的人。
说一个人是不是废物还是大璞未完总是玉,指的是和灵性的关系。但又离不开现实,其他界的生灵想要有所谓的“现实”而莫得,就像它们是公式一般,这么输入就会那么输出。
世界不理想,正是它是道场的意义。
每一个存在都是了不起的存在,好对坏了不起,坏对好也了不起。得是多么得机缘巧合才门当户对,她是那么的好,他是多么多么的坏,好是坏的山峰,坏是好的山峰。
都得“成熟”了之后才会有收割,因为任何丹药都是相对于病体。好人天救,坏人用罪恶来救。
但在成熟和成长的过程中,如果教化已经起不了作用,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条路,好人要更好地好起来,收敛羽翼,加紧生产,“熬过这最后的现阶段,反攻的胜利就在眼前。”
俯下身子其实是高深的修养。
那到底俯不下自己身子的,因为心也这样倔强和高昂,非要有个是非对错不可,但那只是自己的观点,很可能没有观到点子上。棱角还在,头角峥嵘,这是能能的人而不是不能的人,迎面竖起靶子,迎接如雨的箭矢。
已经破绽百出遍体鳞伤才会认识到眷顾的意义,也就是孬种。骂就骂吧,打就打吧,各种欺负蝗石一样飞来。
三十八号也会哭泣,但这对于他是一种净化,他在天际抬起的是另一张面孔。
这些都是一些阻挡,来得很早,看淡的也很早,形成一种情绪,把他送入安妥的梦境之中。
除了爱,你无法对任何人怎样,除了屈服,就长不出新的脊梁。有山脉,不管隔着多远一定有与之相应的玉带河流。
哭泣都是夜里的悲风,夕阳一样再一次沉沦。
黑夜是温暖的疗床,放下自己就是放下所有。给了遭遇者最大的自由,解放的是自己,山抹微云,雨湿天庭,地狱的忘川流淌的都是不忘。
对空间的感觉是对存在的解析,用日常的话语来描述,一是吃和饿,一是满足。就像说时间,今天、昨日和明天都是界限,其实是遗忘的界限,遗忘是被硬性拱出来的,它一定被摆在了某个桌案上。
身体会饿,心会饿,灵也会饿。
找吃的会成为一个主题,这是一个长期的生计问题。只有在解决了吃的问题之后,心才会安下来,灵才会有了余地,如果吃成了主要的一门心思就会占据了其他大多数心思,只有在饱暖了之后才会思灵意。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之后应该不是道路更曲折,关注心和灵,明辨思维,找到支配心的灵的存在。灵不饿的情况下,心也不饿,身体也不饿。
曲折的是心开始大做起了文章,成了一个无底洞,难以越过的沟壑。
无底洞只是一个比喻,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说的是心不是太深了而是太浅了,不但太浅了而是在浅地上挖出了更多的陷阱,设置了更多的“路障”。人们是在海滩边上游玩的一群孩子,看到了沙漠,却看不见大海。
大海无端地消失了,被魔法变走了。
走不出心就得受着心的折磨,日渐干涸,大海就在身边,却找不到一滴水。
对心的解释和心的使用出现了巨大的偏差,心一直饿着,心没有吃饱或者没有粮食吃,所以有黑夜的降临,光明隔着至少七重黑暗。
有多少种透明就有多少种黑暗。
目光如炬就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