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由是从里到外或者从外到里的渐渐消磨。
从里到外就是搭建,先确定自己,确定自己就是定位自己,我是我,我在这里,我是活着的。为了生命的活着,活得更好或者一直活着,我要到远方去。
所有的方向都是远方。
确定了就要守着,是两个守,我守和他守,我守和我的非我之守。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灵,换言之这也是方向和目的。我要到远方去,我知道在无尽的远方有一个我在等着我。
到远方去是目的,在这个目的之内是分解我自己。
一路上要有支撑,不能走着走着中间的路就塌陷了,要有一些立柱、一些坚持、一些外放,对自己的支撑,对那个所守的支撑,对远方的支撑。
这个支撑就是一些联系,不管走多远,我都会对于身有一个联系,我现在的自己是心,我对于心也有联系,我知道我自己或者每一次我确定我自己,我知道我自己都在。
我是活着的或者说我是实在的,远方的那个我也是实在的。
那是我的灵。单从灵上说,人们每一个自己都是灵,都应该是灵,只是还没有化灵,现在只是以意识的形式表现出来。灵是存在的,灵的事情才是人真正的事情。
我去远方,因为我知道远方有一个灵存在,它在等着我。
在中间是我对自己的分解,分解的目的是找到我灵,我灵现在只是一面镜子,它还不是“镜妖”,所有的路途都是我对于我灵的复活。我灵复活了,远方就会不期而至,我灵和他灵,我灵和圣灵终于重逢。
我是它的杰作,我完成了自己。我完成了自己就是遇见了它。
从外到里就是拆毁,先把自己放在了灵的层面上。也就是说有目的才会有目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文化的意义是先文后化,有文才有化,有得化。
这个前提就是信仰,是人活着的理由。
不管日子怎么艰苦艰难都要活下去,我们知道我们有明天。这个明天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明天,也是我们之所以是自己的明天。人不死,情难绝,灵永远都在。
从外到里也就是一口吞天。
先吞了再消化,这也是不辜负自己的意识,谁还没个念想了。没金币可以想象成有金币,没幸福可以假装自己很幸福,和来营造这个有金币有幸福。
你就会看起来不一样,不消多少时间,只要你很真挚,也会借力打力,就会发觉金币和幸福竟然是次要的,你已经获得了金币和幸福,是更高一级的金币和幸福。
一路分解下来就不得不面对生活。按照三的分解和对照,有的生活比现在的生活还要糟,自己没有行在那条道路上,那是不存或者已经死亡。过的是现在的生活,还有比这个生活要好的,那几乎就是自己的梦想。
梦想完全可以达到,这就不能不是想要先达到,然后才是梦的达到。
人想的却是负担和拖累,也就是家,老了的父母,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不争气的另一半。自己其实面临两个陷阱,一是不知道一是不相信。
一是不知道生活不是这么过的,一是不相信有一个灵存在。
相信不相信有神灵存在,这是真正生活的开始,以为自己是天,覆盖天空下的方方面面和“各行各业”,那就再没有天空,或者再没有更往上的天空,特别拥挤,把自己塞满了。
大道理化成小道理,道理是用来吃透的,吃了道理透出气来。
大自由化成小自由,小自由自由散漫惯了,其实一直没有正确对待这个小自由,只是面对从来没有走在其上。这不是脚的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心的想想什么就想什么,话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或者想怎么攀比就怎么攀比。
别人都不是自己,你不能去代替别人怎么生活,别人也不能代替你。
你所遇到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定是最好的。家和家人,工作和照顾家庭,心情和美丽的心情,你只要不堵自己的路,就没有别人来堵你的路,自己的路是自己堵死的。
就算有别人来堵路,很好,这正好就是契机,是对于自己和自己周围的提高。
小自由是不自由,自由是限制之内的自由,只有在限制之内才是对于身心灵的自由。是灵里的自由和不自由,心上的自由和不自由,身体层面的自由和不自由。
自由是自由的,在不自由中获得了自由。不自由中的自由会成长,它会向着长宽高、左右中、上下深和内凸外凸、内凹外凹而发展,自由得不能再自由了,就会突破,打破不自由的某一层界限。
小的自由就是为了突破极限,在不自由中自由,撑爆不自由。
不自由是规范,自由是路,自由走的是不自由的路。那么就得问自己,你管住自己了么,总是给人以亲切么,是说话就带三分气,不能坐下来开诚布公地推心置腹么,有些地方管得是不是太严,而宽的地方又太宽了。
给人以心了么,心被理解了么,怎么才能够拿出自己的心来,灵对我们有什么要求,我们自己是否一直在取代灵的位置而没有给自己一点空闲?
如果一个人对人不放心,那么看到的都是不放心。果然不叫人放心,那也只是证明了自己不放心对了而已,为什么不是放心呢?
自己不修,看到的就是不修;自己修了,看到的才是修。
喜欢饱和的自由,不自由中的自由,而不是对于不自由的挣扎。认定不自由才会有自由,不自由就像个反对派,你不打它就不倒。
只有不自由才是力量。
自由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面对艰难困苦,是要先把自己释放出来,瞭见在人们心内和头顶之上的灵的温情,治疗和遮盖,才会认识自己。
如说到城市和乡村,它们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城市有城市的环境,乡村有乡村的环境,不是哪一个更好,也不是谁更容易在城市和乡村生活,而只是生活的两个方面。
钢铁和水泥,建筑和人潮,哄嚷而起、哄嚷而落,这灯光那灯光的开始眨着眼睛。乡村有乡村的风格,能够一目十行平阔和高远,月白风清,小河弯弯,庄稼长势喜人。
拥挤指的是心,所以要绿化和人性化,把楼厦和交通、医院和学校都挤在一起,说这就是资源。
而在人们心中喜欢的是疏城市,半乡村的那种。路上不缺绿植,也有大树掩映。远处有菜田和麦田,偶有几辆车驶过,公交稳稳地坐着头把交椅。附近有小卖部,再远处有超市和银行。
心有安放的地方,心也有自己宁静,淡淡落落。完全可以把自己拉向城市的中心,也可以把自己推到极远处的荒林。我怕自己在城市呆久了,就埋葬了自己,一身酸气,洗澡是没有用的。
又怕在乡村虚幻了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水流再清澈也照不出自己的面容来。
要有远方也要有近地,有腐烂也要有新生,一方面是力量一方面是诗意。都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从井中提水,也可以在水管上安装这样或者那样的净化器。
只要我自己不缺水我就永远有水喝。
一早起听到了鸟鸣,太阳从云海中脱颖而出。或者它被某个高大的建筑挡住了,但阻挡不了我的向往。我在这里的时候在那里,在那里的时候又喜欢在这里。
身在动与不动之间,心在争与不争之间,灵在守中和外化之间。
我喜欢疏城市,不是只有一个门子里的心思,身会影响心、身会影响灵,心会影响身又会影响灵,灵会影响身与心。站在任何一者中间的时候,不会受到很大的打扰,站在中间把两边弯过来。
外观的风景会契合我的心意,内在的风景又和外面的风景相和。
身是最早的入口,疏疏淡淡意态悠闲才是正理,但一定还要有一点忙忙碌碌。你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都得做工。做的是灵工,好的地方会给人好的启示,差的地方总给人弄得不上不下。
也就是不必要再拿出一份精力来来“改造环境”。
一路闲闲地走,从城市的边缘走到水库的大坝,从柔和的山景线条中走到晚景的云彩之内,魔王第七把刀从云洞中走进了僻境。
僻境。僻境?
这里好久没来了,于是角色上身,顺着有些幽暗的“山洞”他一路往里走,心里很轻快,在这里他会遇到卜一般和卜二般。
他们一定在这里,他们不会不在这里。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嘱咐二人说,不要离开僻境,僻境比外面的我镇要安全得多,谁知道两个人一个都不在。
推开里门往外走,抬头就看到了久违的街道。
斜对着,一边是契合契约铺,一边是更鼓典当铺。两个小子是不是又躲到这里来了?他们俩总是放不下自己的老本行。
探头望了一眼更鼓典当铺没人,那就只能在契合契约铺了。
契合契约铺有人,却不是卜一般和卜二般。
是一个女子,正在用戥子称量一张纸片的重量,看到七把刀进门就放下戥子来,说,欢迎光临。
七把刀问:你是谁?这里掌柜的呢?
女子盯了七把刀一眼:你又是谁?我就是这里的掌柜。你想要卖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