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一座祭坛,这是条件中的条件。所需要的还有被献祭和献祭的人。
坛的设置表面上看是随意的,圆形,方形,两层三层,或者依着山势或者就在水之滨和平原上。几块石头,一个石人,一条河,一棵树,或者只是一根稻草。
祭坛成功与否需要着重的是被献祭的人的意思,不完全是献祭人的意思。
人不洁净,祭坛再好都没用。因为那不配拿来献祭,走向祭坛的都不是素人,善很多或者恶很多,没有意识到多或者少。
献祭者至少会献祭,知道献的是什么,献到哪里去。
其实祭坛只是底座,它需要空间的发展和设置,也就是依据于数据的空间模型。有一定的走向,数的排列顺序,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震荡的振幅和频率。加减,收敛或者扩散,平方立方还是偶数奇数,线性或者曲面。
华夏的老祖宗有所遗留,方位或者台阶都准备好了,一加几或者零加几,一到六十四还是一到二到四,有没有房屋或者它们是成片的森林,十五还是三十四,相加的概念是不是就是多少排列和组合,质数和合数,数的死亡还是生长。
你不是无意义的到来。
人本执着,否则就没有留住和扩散。留住是现在的留影,说一生或者前半生,此时,都可以,是现在的仰头。扩散就是一个人的意志,没有朝令夕改而是严惩不贷,心放在了什么地方。
反之,摧毁一个人是摧毁他的意志,他所想的所坚持的不再重要。
能被任何人践踏,所被践踏的除了演戏的无知就是理想的可有可无。不被理解这是所有英雄的情节,还有就是对理想情节的不容玷污。含笑九泉或者鸿毛泰山,也许接触才是正本清源。
人情大于理情,这是不容置疑的塌垮,一再被标榜为正常和人的常性,这样什么也不会留下,也不会以此为基础。
破知道,人们都在消融和诋毁,玩弄的是虚伪中的花样,而不会低头静思,不会为自己的灵而存活。
把你的手给我,请你上岸。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因为智慧因为常理常情,我们不会把手给人,也不会马上上岸。等我们知道我们失去的是什么,已经再没有那个机会。
机会不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而是给没有准备好的人准备的。
这时候要出于你的天性,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已经受到污染的人。机会很多,人的一生帷幄,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
你现在生活得好吗?不好。你想生活得好吗?想。
那好,跟我走吧,我有一把刀或者我有一首歌曲,咱们去打下新的世界。
那时的好,也应该是现在的好,就是有粮食可以果腹,有衣服穿,我们要的是人的尊严,有给尊严的机会。这个尊严的机会越来越多,而不是个人的拥有越来越多,一个线条断了,或者几个线条断了,你依然可以有粮食吃,有衣服穿。
是为了吃和穿,但不仅仅是为了吃和穿。
意志就是我们的坚持,第一是翻越身体这道门槛,你有伟大的志向,也许是平凡的坚持,身体可以赶得上或者赶不上趟,荣身顾身已经是敌人了。所以酷刑和凋敝,穷困和打击都阻挡不住我的笑容。
而且意识,不是只有一层两层,而是很多层。有为自己的,也有很多是为别人的,为理想的,为尊严的,为生命的,为全人类的。
这不是高调,而是我们失去了高调。
三十八号有这个资格,他的大我是一步一步被培养出来的,也是一层一层被磨练出来的,那时正是一个黑暗时期,讲金币讲关系讲溜须拍马,但他坚持住了,还遇到了很多坚持的人。虽然是末流,但他们是人格的高尚者。黯然销魂,只是不甘心。
人一旦被邪恶左右,就没有了人的成分,高官厚禄,失去了为人们服务的自觉性和警惕性。
唱得很好听,连自己都不信,就没有人格的魅力让别人相信。
贵雷妆也是有这个资格的,这个资格不是上等的资格反而是最下等的资格。一文不名或者其貌不扬,没有经过伪装,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我反而反抗着这个坑,不在坑底就不知道这个坑,也没有理由反对。
人一再拔高拔高,我们的俯视将是何等的需要怜悯。
这个时候才可以谈得上底线,一般你是试不出我的底线的,那是我珍藏的珍宝,只要接触到它,那就是不被你理解的,所以我们被称为狂人、怪人,特殊材料做成的人。
他们都没有忘记初衷,破也被这个人格所感动。
意志创造奇迹,他们这一支外星人直接来源于人类,对人类的情感感同身受。但正是在这一点上,才产生了分歧和分裂。
以不二为首的人认为人可以抛弃情感,一切都秩序化程序化,人的情感不值得相信,是最大的自私和污浊。以破和碎所追随的韦有两这一部分“人”来说,情感是必要的,缺少了情感,冰冷冷的发展就算发展到极致也只是机器,而不是意义上的存在。
这存在一个十分之七和十分之三的问题。在达到十分之七的基础上才会发现十分之三问题的存在,那时候的回头已经晚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需要提前进入,保留情感的因素,到时候它们会发挥出越来越大的作用。
不二强势地拒绝了,为了后路韦有两才派了破和碎“下凡”到凡间,寻找机会和对的人,三十八号就纳入了他们的视野。
另外两支也被人类统称成为外星人,一支非常古老,它们是放逐之后的武装力量,是准备要攻击那个园子的,是最早野心的代表,或者是为了进入天国破釜沉舟的一击。是神灵的后裔,以灵力的力量为主。
还有一只是能量的结晶,可以说是无意识产生的,它们为反对而存在。
是是一种力量,不是也是。光明是力量,那么黑暗也是。魔心所向是力量,人心的背向也是。
外星人其实有三支,某一部分人类的出走,最早的后遗症,和因为分割而产生的不服气的力量。相当于人、神、魔,或者就是身心灵。
在破和碎的心底深处,他们一直坚信最后胜利的力量来自于人类,并且是人类的情感。所以这些年来,不但毫无理由地帮助三十八号,和三十八号有关系的贵雷妆出现,他们也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现在贵雷妆正在消化那个来自于约瑟的空间小球。
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这是好事。破在搭建祭坛,就拿眼睛示意了一下碎。碎岂有不明白的,早就在一侧护法了。
没有纯净的空间,纯净的空间是分离不出来的,只有带有情感和目的的空间才可以被验算和关注。
贵雷妆喜欢雨,这时候的雨下得深情而哀婉。
雨是扑向大地的,天空阴沉,看不见天之上的天空,那就认为就是现在的天空。还有雷声不是很在意地发出吼声,不是遇敌或者感觉心有所动地示威,而是有一股劫难的力量正从人间散发出来。它需要知道也需要告知,它走了就不再是它,但它一直是它。
它是有人格的,人是所有的模式和荣耀。
平时就住在一个库府中,它是一个精灵,它也是一个意志。它不是真正的人类但要服从于人类,这中间有一个折返。不直接受命于人类而是受命于某些意志,意志发出命令,它去接触那些人类,作为一种平常的存在。
意志,谁没有自己的意志,但这个意志如果符合某个意志就是了不得的事情。或者是自己的意志,这是人格所能发出的荣耀之锤。或者是意志的意志,是合理的派遣,千万事情中的一种,有一个阈值达到了就行。
人走在自己的阈值之外,他们跟不上这个阈值,他们是幸福的。这个幸福和意志的能量有关,他一定是对的,那就什么都对了;他如果不是对的,就什么不对了,自己的记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清洗,然后是平等对待。
新的自己对待新的人类。
抛开时间的不对等,他希望有一个操纵他的人,这个希望被打破的次数已经记不得了,意识到那是意志的能量,但这个能量还是小了些。
而它们都是意志超越了自己的存在,说雷公电母雨师云侍云都没有错,因为超越所以服从,否则就是毁灭的力量。
毁灭都指向于人间,但其实在这之上还有更多的毁灭,数目字不知道有多么悬殊。因为只有人的生命是命,其他的命可有可无。
意志是一个点,一条线,意志越高,他的范围就越广,却不敢稍动。只有不知道的,自以为知道的才异想天开,那不是真正的天,是意志的一次玩笑。
我和我自己行走,如果我不是自己,我就是另外一个人。
被献祭的人就是理想的化身,至少他是该死的。
雨天,轰轰的雷声是指引贵雷妆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