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该死的,因为生命中有死。
死不死自己说了算,是反其道而行之。死是不死,死是不死的依托。你如果上来就给我说不死,我反而会有所怀疑。
人是人死和不死的通道。
死是正确的,这可以见证。不死也是正确的,可以见证的。只是在见证上有出入,一个是人的,一个是灵的。人只是人的,灵不仅仅是灵的,也是身和心的,人的。
人有身心灵,只在人上就是只有身心,人们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在灵上,就有了身心灵,灵是一个变量,通过开辟心开拓身表现出来,从灵走向灵。
不死只是一件小事情。
生死是大事,只是人的观念,在灵的观念上生死只是基础,灵的基础上还有很多值得商议的地方,把生拓展得更开,对死有作用对生也有作用。
这时候死不是死,但生却一定是生,只在于我能不能遇见你。
农民就是农民,工人就是工人,商人就是商人,学生就是学生,官吏就是官吏。农工学商,学成的士子不管是捐的还是学的,历练的,镀金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管辖其他的同时也管辖自己,自己要绣自己这朵花,用了三种颜色的线,黑色的是身体,橙红的是心,冰蓝的是灵。
颜色搭配,这针脚得压着那针脚,那一边的颜色得和这边的颜色有出有落,有时候要混合着用,有时候要突出空白。或者浅表现深,有表现无,还要把自己的情意绣进去。
双飞燕双鸳鸯并蒂莲比翼鸟,连连理理的枝,二的出现是因为有三,有三才有呈现和完成。
绣出来的花可能只为一人而活,那它就是活着的。
也因为绣花的人还活着,至少有一个不死,被寄托者或者寄托的人。死亡都是相对于不死来说的,自家人说自家事,不是相对于别人,而是站在自家的院内。
如果非要说,就是“这世上和其上的情欲都要过去,惟独遵行神旨意的,是永远常存。”
一是世界之死,这很简单,破坏秩序就行,尤其是时间和空间的秩序,乱码扫过,世界一片虚无和黑暗。人们垒造的是自己的秩序,越秩序井然,才越有对立,危如累卵的累卵,都暂且不管危不危了。
一是人之死,来无觉,去无知,就像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白白地来,白白地走,没有活过生命,只是生命被活过。生就是世界的存在,死就是世界的不存。我留下过什么,我一定留下过什么。
这是可以有的,且看留下了什么。一者是虽然不知道灵,但是留在了灵上,这不能不是人的“功绩”,灵和他灵结合和圣灵结合,对于个人有一份不磨灭,这就是流芳的意思。一者是留在心上,这不是真的心而是心的属性或者叫缓存。
这在人去世之后是随着走的,也类似是所有的“法”。法可以用文字或者口授流传下来,但此人非彼人,十不存一,不知道几十年几百年或者上千年才有一个传承或者发扬光大,大多数是仰人鼻息。
说错了没事,说对了也没事,任何继承都有传承的意思。在传和承的矛盾中,摇头叹息者居多,说没有就没有了,更可怕的是代替,指鹿为马。没有一个谨慎的态度,也就是原先走的路多,走多路的人多,现在渐渐少了。
法说没就没了,究法的人也说没就没了,而且那可能还不是法。一者是留在身上的,这是腐烂最快的,就指着它呢,它走了也就关门停业了,一个时代结束了。
天天使用而没有珍惜过它,就和没有珍惜过心一样,心没有走到过尽头,身心浅尝辄止,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已晚。是没有让它们活起来,都是虚活,让它们活起来的唯有灵,灵活了才有活。
一是灵魂之生,是的,过去了,这世界和其上的情欲都过去了,迎来的是美丽新世界。灵活了就是心还在“身”还在,这也就是活过自己。
在活的过程中,起死回生的争斗中,有时候要绕一点路。
不是放弃,契合契约铺和更鼓典当铺是财富,卜一般和卜二般也是财富,财富是虚无之中的某一些真实,可以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形式。不是说的形式和内容这样的对立和联系,说的是形式背后的形式,支撑形式的形式。
这就是一些记忆。
记忆有明忆和暗忆,有忘了的记忆和没忘的记忆,有不曾记忆而存在的记忆,有记忆过而被刷新的记忆。
身体是半记忆,有一知的有半解的,它象征能量。所有的大能浓缩成一个人,每一个部分都有特殊的运用,哪怕毛发和汗水,呼吸和皮肉,它们已经对自己遗忘很久了,再不记得辉煌的曾有的时代。
心是全记忆,只有记忆才可以用。身身和灵身是两个极端,身身是自己的城防,灵身是自己出击的力量。知道是必须这样做的,中间没有停顿和遗忘。
有些遗忘被不遗忘吸收,有些遗忘是应当被遗忘的,不能引起遗忘和不遗忘的混淆。遗忘是启示不遗忘,不遗忘是忘记了也不会遗忘的遗忘。
为什么记得为什么遗忘。
遗忘去了哪里,记得是在哪一个层面上记得。
你还记得我吗,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是我还记得你。
我还记得你,你还记得我吗,看来你已经把我遗忘了。
彼此遗忘彼此陌生,彼此记得彼此一直都记得,相逢是后一种情况。我之所以记得你或者你还记得我,那不是心的泡影在记,是心的本质在记。也就是心血来潮或灵光一闪,记得了就不会忘记。
灵都是暗记忆。
它自己暗暗的,对你也是暗暗的,而你偏偏没有绕过它,我知道你,你甭想躲,从知道了你的那一天起你就再不能置身事外。我所有的事都是你的事,我的生命就是你的生命。你不是暗吗,我要叫你明。
你不是是“死”的吗,我要叫你活。
之所以有这个用功,是因为我们死活的概念不一样,我的死是死,我的活也可能是某一种死,而你的死可能是活,你的活是活中的活,你是唯一的灵泉,泉水所到之处就是永活的境地。
粗说死就是身死心死灵死,活是身活心活灵活,这就是古籍上所载的三死地和三生天。细说就是十二死丘和十二生灵,十二生灵又被概括为活水法,也叫船法。
活的层次预示着怎么个活法,都有迹可循,可以分门别类,还有更多的分法。十二死丘以六为线,叫前林和后林。古人讳坟为林,林地就是坟地,孔林就是孔家坟或者孔家墓。
前林就真的是林了,无力回天。后林还有一线生机,还不是完全的朽木,还可以雕刻一番,有下刀的地方。
但如果浪子回了头那就另当别论,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的意思是浪子看到灵了,所以他回了头,原先的前路竟都是死路,不回头不行了,心志坚决地果断回头。另有一说是浪子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灵,对生命有了觉悟,从此又是一种活法。
以心的记忆为基要,携带着身的记忆,去往灵处去流淌和雕刻记忆,烘托和用功。
雕刻有规律,要盘算自己有多少要雕刻的,怎么雕刻,使用了加法减法还是乘法。有进则有退,有退则有进,有乘法就有负法,有雕刻就有雕刻真的被吃进去了之后的反馈。
反馈有时间空间和情感之法,因为雕刻就是用到的这三样。
就时间上说不是一下子全临到你,时间要拉成线,什么时候结出什么果实,空间不一样,连心情都不一样了。
电子计算机以及这运算那超速都没有什么用,最接近的是一把算盘。珠是心珠,盘有三运盘,天地人三盘,纵横的是时间空间,以时间计算空间还是以空间计算时间,二五是眼睛,边框是无限的有限。
那些珠算口诀,绝不要小看了,都是有深意的,几进几退几,几退几还几等等,可以计算出很多东西来。
一在于定,定天定地定人,定时间空间和情感,定命定运定几斤几两。二在于变,有一变二变三变多变等等,噼里啪啦一阵响,就会得出一个可怕的数据来。三在于限,大限不能算,小限心中求,限中还有限,若是心知肚明,就不必算。
如是不明白,算了也是白算。
此时真的算不得,先离开这里是正经。急急地走后门是为了节省时间,咬破中指在契约上签了字,魔王第七把刀感觉到自己的某一部分记忆狂涌而出,被那一张破破的旧纸吸收了。
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边框。
他打算找个地方去复原回来,一刻两刻三刻,三刻也就是三解三抹平。过了时辰就再也无从记起,人们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些记忆并不重要,但那是自己的,自己值得拥有。
一旦失去就会朝思暮想,想破了大天还是茫无头绪。
真的想不起来就会感觉到人生的缺失。
时日已久,就归在了没有发生的一类。但边框告诉自己,边框里面一定有内容。不在于这个失去的是什么记忆,而是何以竟然失去了。
他为的还是我为的,我的作为又获得了什么。
这一枚契约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