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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长发乱披面

卖月光的小屋 魔王第七把刀 5095 2024-07-07 17:18

  人顺顺当当地出生长大,娶妻生子或嫁夫随夫是一个奇迹。

  一者是说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人,这是一种多么独特的存在呀,卓立不群。人们感到伟大又感到渺小,充满了困惑又热衷于活在当下之中。

  一者是说每一个个体的人都会奇迹般地生存下来,有国、族、家和其他民方方面面给予的关怀和帮助。生产更有保障,生存更加容易,生活充满了多姿多彩的滋味。

  这中间更重要的是有了思想,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创造也有了思索。

  研究天下万物,探索天上也不停地剖析着人。也就是天地人,这是一个整体,一方的深进也是其他二者的深进,可以互相提携和连带,一通百通。但不能不说这中间存在着两个平衡,不容易打破,平衡成了障碍。

  一是总体的平衡,它们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这边高的时候那边低,一边有进展的时候另一边出现了问题。好似有一个故意的限制在追随着人们。

  一是个体的平衡。在单独转向天、地、人的某一方时,遇到的平衡层峦叠嶂。要想研究就要分类和划区,越细致自然遇到的平衡也越多。非常勾三搭四、杂七杂八地纠缠不清,解决一的问题要先解决二的问题,解决二的问题就不能放过三和四的问题。

  最后都是意识的问题。

  意识的问题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个人意识的局限,也就是“工具”太落后了,研究者的思维跟不上身心灵的进度,够不着应该的深度,只能半途而废,怅然而返。

  另一种是假如不考虑自己这一方,工具先进,方法得当,手段高明,只是针对对方。那么遇到的问题最终都是意识的问题,是天的情感和意志,地的覆盖和珍藏,其上其下的原理和循环,人的何所来何所去。

  对于人,就是身的安然和更新,心的化虚为实和“驾御”,灵的对于人的目的和意义,其中藏着的秘密。

  所以意识本身是一个突破口。

  可以看到平衡,打破平衡,重新组建平衡。问题都来源于问题,不来源于问题的问题不是问题,才会势如破竹和迎刃而解,那不是真的问题,是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

  关于意识,一是说它是一个存在物,甚至把看不见的都归类在其中。意识是存在也是能量,它们在“界”外。不仅仅是相对于物质,也许是某种“主宰”,人们受到它的诸般“控制”。

  一是说的认识,认识是意识之路,是个人意识的用功和某种程度的标识。就是常说的认识到和去认识,是手段方法也是目的。认识是心的功能之一,有心无心,用心和费心。

  这就不能不说到一种完全私下的个人的关系,个人的认识和意识之间的不足为人道或者是不可说的关系。有时候也把个人的心的去认识称为一种意识,用个人的意识去意识到意识。

  个人的意识是所有认知的总和,就如捧出来一个小球一般,代表了自己的全部,不是以物质的形式而是以意识的形式去出现。

  去意识到的意识是涵盖天地人的意识,天地人都在其其中。天是怎么一回儿事,地是怎么一回儿事,人又是怎么一回儿事。

  去意识到,就是用自己的意识去和大意识接触,达到自己的认知。可能不是立竿见影,中间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是不能入手,而是入手之后的茫无边际或惊慌失措。中间肯定有阻隔,也或者有帮助,耽误在了这里或者那里。

  这需要训练和持之以恒,火热的心只要不熄灭,总有希望在前面,也在中间,更在自己这里。就是说的魂牵梦绕,入脑入心入体了。

  也可以不走这条路,这不是强逼的,是自己的甘心情愿。连边都不沾一点,追求着“俗世”的幸福和悲欢,好是我的原因,差也是我的原因,既然都是自己的原因,就一定会见缝插针和昧着良心。

  会有清朗和俊逸的人,能够回头望几眼,但砍不开生命这个南瓜,在欢笑中也有着深深的寂寥。

  持之以恒不是中间没有空档,一直熬没了油,可以随时停下随时起行。依据于时间,更依据于心情。心情要加力心情也要加油,还要调整到最佳状态。

  停下也不是真的停下,心思还笼罩在那里。世间的万事万物,格言警局和书籍,一些不错的人都能给自己以有益的启示。不错的人,不是说的这个人的好,很不错,而是真的不错,不会错,他们走在正确的路上,这才是不错。

  勤奋和用功是一门学问。

  可是现在,你是谁?碎追着问。

  少年懵懵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摇摇头,又睁开了眼睛,说,我就是我。

  “嘿嘿,”碎笑了,“你只要开口说话,就证明你不是你,你何以要到这少年的身上来?”

  七把刀:他对你们很重要?

  碎:那是自然,要不我们怎会在这里?不,先说你是谁。

  七把刀: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是我的过去,现在,我是他的未来。我从遥远的地方而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们俩。我们本来在一起的,后来分开了,现在是找你们来了。

  沉静了一会儿。

  破和碎交换了一下眼神。碎说:“怎么证明你就是他?”

  七把刀:且看我的三人行和长发披面,是你们教的。

  说着就跃到了两个人的对面,抬头一声无声的长啸,全身霎时被笼罩在一层橙色的光里。破点点头,这的确是他们的三人行,橙色是三人行的最高境界。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橙色的如一层铠甲的光华又渐渐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朴实无华的自然之色。

  橙色转无?

  人就是一张白纸,来到人间就是为上色来的,上了各种复杂的颜色,再也看不出任何一种纯色来,成了没有头绪和章法的涂鸦。要回到从前就要洗尽这些铅华,回归本来的颜色。上色好上,褪色难褪,是皮肉也是心血,也许还会刮骨疗伤。

  本色最好,没有装饰没有刻薄和刻厚,纯任本真。

  人总是相对的,和世间万事万物一样,总是一面相对于另一面。如长短相形,声音相求,长是短的长,短是长的短,比较长和短必须要有一个尺度,下意识地这个尺度在身来说就是我们的身高,两臂的距离。我比他高,她比我矮。

  在心是一个合理的尺度,人们认定了它,是真心的直径而不是周长。长不够用的时候倍之,短不够用的时候分之,根据丈量所面对的存在,大体上是三倍七倍十倍和十二倍,又是三分之一、七分之一、十分之一和十二分之一,依次不停地倍之分之,更大更远和更小更近更微。

  真心会变化,大多数变得小了,极少数变得大了,但倍之分之的比例不会变。需要提说明白的是,真心会影响范围,真心小,倍之和分之有时而穷;若是大,倍之和分之的范围就会广。

  打个比方就是真光照亮自己的范围,那个光圈的尺度。

  声音也是如此,音是中肯的某个音阶,尖利或者粗豪,声是音传送到达的范围。音发出声,声表现音,声也遵循某种规矩。人不一样,声音的尺度或者叫标准也不尽相同,由个人的某种机能所决定。

  但要定下一个基准音来,才能往两边扩展。

  声是音的“感情”,充满了故意和不故意,音节的长短极尽变化之能事。感情就在其中,一种是声音的变化,一种是情感的变化。

  情感也有一个面对,不是哀伤或者欢喜的时候而是特别平静时的那个参照。任何的蠢蠢欲动都放下了,边境绥宁,水清云白天蓝,云淡风轻或者明月千里。

  声、音可以互相破坏,也存在引流或者封堵的情况。一方的强势一定会以另一方的弱势为代价,一方不受控制就是另一方控制不了,终于把中间的基点摧毁,也就不会再剩下两边。

  灵的尺度分为三种,有两说。

  从天地人上来说,人是尺度,相对于人界的上界和下界以人为标准,也以人来衡量。这个“人”不是随便哪一个人,而是一个具体的人。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真实人物,他活过,他死了,他又复活了,他后来化作了桥梁,又成了指路的明灯。

  天的标准是风行雨施又惩恶扬善的标准,是天道的标准,真正的表述出来也叫“义”。义是活义,有大义也有小义,有生义也有死义,觉得的义和觉知不到的义。它时时处处存在,是一双摆脱不掉的眼睛。

  地的标准就是地狱的标准,是对于灵的破碎和解析,肢解和缝合。灌注了“气”又把气拿走,说的轮回是轮回着受苦,因为气的原因就生生死死,每一次生都是真的,每一次死也都是“真”的,没有了局。

  这只是灵魂的某一方面的应用,灵魂的其余部分被运到了别处,派做了其他用场,四分五裂。其中之一就像没有灵魂的“物”一样,它偏偏是活着的。不是机器人那般,反应都是设置好的,而这个物有更多的用途。

  从意识的角度上说,心的意识是一个中点。人的起念要到达这里,又能从这里出去,飞往另一个时空。人的平衡是人的能够掌控得了的自由,这个自由可以不很大,是起念和一路护送念头的自由,送到心上。中间不会受到干扰和被偷偷地置换,一路平安。

  最终到达意识之城,是清点货物的时候,或者大街小巷去贩卖,那是被允许的贩卖。这有三个好处,固了本念,熟悉了心念的道路,灵命又成长了一截,获得了较之以前更多一些的自由。

  这时七把刀施展出来的三人行本色就是无色,无只相对于一个有,那个意识之城的大有。没有中间环节,是磊磊落落的一刀,刀影刀光没有了就只有一个空存在,那个空之中有森寒的刀意。

  刀意一定会体现出来,是劈向了自己,所有的不如人意和不尽如人意都是自己的过错,这些过错不是对于他人的陪衬而是自己思维中的过错和瑕疵。

  若是人死了就是放弃了全世界,那么全世界就都是在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本色还在于,有一个难题总是解决不了,它隐隐约约但总是无法接手过来。走近它它就飘远,人不动了它又期期地回来。终于某一日火烈风急,因为一个契机,经过了一场艰难的战斗豁然开朗了。

  把难题握在了手中,成了自己的东西,又上了一个台阶。站在这个台阶上,这里才是本,下面的那个台阶成了色,自己更干净了一些,越加一步靠近了意识之城。

  原来“三人行”还可以转橙色为无色的。

  无色之后七把刀的衣着显露出来,旧旧的布鞋布衣布裤,裤腿把脚踝都露了出来。原先少年可没有这么显露过,至少没有这么清晰。同时七把刀的头发开始往外伸展,越长越长,越长越白,像被一股风托着一样波浪起伏。

  长发乱披面,灵生生灵还,浮云悲天意,情真是人寰。

  总角初见,青发似林,长发如水,秀发飘逸,烦恼如丝,皤然花白,舞风万剑,临泉月影,白发三千丈,一一施展出来。到“白发三千丈”的时候,梦境中的每一处都塞满了白发,白发像龙一样矫绕和曲折,语拒还迎,珠翠叮当。

  刚是春回大地又是原驰蜡象,才是袅娜着温情,一转眼却是柳眉倒竖。钢铁洪流,剑戟如林,一灯如豆,柴扉夜归。风烟俱净,明月当空,天堂和地域碰撞在一起。义气用事,在天堂凝望着地狱,在地狱诅咒着天堂,蒲扇挥不尽泪水,大地盛不下忧伤。

  白发如丝如缕如波如云,从未来走向过去,从过去驰至今天,有呼号有拯救有怜悯有雷霆一样的愤怒。人有心兮心有灵,一生一命一怔忪,梦里相逢皆是客,迎送繁兮不觉中。

  这的确是长发披面,但这个长发披面苍老了很多,时间终于把少年的千头万绪熬成了一轮明月。明月照着大雪山,寒冷把空间凝炼得无限透明。时间消失了,时间就是那个透明,透明不是扑面而来,而是越加的遥远,像是一个洞。

  少年从洞口虚空迈步下来,转瞬间长发消失,人似乎也矮小了许多,还是少年,是归来的少年。

  碎说:“你应该是你,但是你还有什么要证明的?”

  七把刀把关于破和碎的故事和盘托出,竟是为了找到祖龙,因为仙丹的缘故现在停滞在了龙宫,事情都一一照实说了。又说,我不能在我的身体里呆得太久,这可能对他的今后也就是我的现在不利,我给你们时间去求证。

  明天晚上我再来。

  少年醒来,他本来在梦中也依然在梦中,听着碎讲解和看着破示范着长发披面,一招一式地习练起来。破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传授给少年的长发披面无形中已经有了另一种风范。

  长发披面,这是不想看见谁还是不想被谁看见?

  为什么披面,为什么遮挡?

  少年真的醒来,他发现自己又尿下了,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一种哀伤像一阵风一样侵袭了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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