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小女儿,刚上初中,直言不讳地冲口而出:是烟和酒。
意思是说他和烟酒亲近,而对于亲人并不亲近,在这里获得不了支持。这自然是气话,气话也是实话,有时候被很好地隐藏着,但不管不顾地时候就暴露了出来。
这个有时候是有爱或者无爱的时候。
气话就像是深层的怨恨,这个怨恨是依照着理想情况来说的,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地有着理想,并为着理想而努力着。
放弃理想的人有着更深的怨恨,杀父弑母,当依赖不了的时候,无可依赖的时候就想破坏了这个依赖。
理想是一朵昙花,形式上败了,但内容永远在天空中开得炽烈。
设计理想其实是设计的意识,用理想的形式来描摹出我们的意识,这个理想只是形式,是为了另一个理想,也就是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不少要自己父母之命的少男或者少女,也有活埋父母的成年人,在深层次的意识中是想回到过去,回到没有理由的依赖中,就像自己还是幼童的时候。
那时候只有爱,没有爱孩子不会长大,就算日子艰苦,艰苦中的爱更加珍贵。
等有些长大,纯净的天空被捅破了,生活的一些残酷和无情,以及现实的现实就覆压下来,人踏入了“智慧”之旅。
为理想奋斗就要得到什么和失去什么,利用什么,心就得不纯,谈不上扭曲和异化,但也是一个“非我”的过程。但却足以支撑自己的天空,一辈子要搞懂的事情就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而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把别人的结果当成了原因和起始,明显达不到的时候就把这个天空锁住了。
于是空气稀薄起来,什么都无所谓了,懈怠到一定的程度就有死亡的影子在周围徘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特别是血脉,血液中流淌着远古和现在的鲜血。在自己不可能瞬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有了撕碎的冲动。血脉是温暖的,下意识地还要这种温暖,是一种永久的陪伴。
于是就出手了。
这不同于自己的抽空和看视,是一直在外流浪,终于验明失去了“家乡”的悲恸。
父母就是孩子的家乡。
这个联系就是血脉相连,等放飞自己的时候却害怕了,有很长时间的不适应。但大部分人都挺过来了,承认了现实。想家是血脉的渴望和冲动,见一面说说话就够了,无形之中有一些意识之中的东西就得到了传输。
在外寂寞的时候就想想家乡的事,或者父母去世之后就住在了心头。遗忘或者不遗忘的纠结是意识的一个抬头。
把自己抽空,就是推出一切意识,空下来虚下来,看看我是谁我的里面到底有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一些有就会出现,甚至是自己挂在了天空铺在了天空,漆黑的夜幕上就有一些小星星出现,一闪一闪亮晶晶。
它们是什么,它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总是很容易把自己弄成虚无,凝结成一个小点。而当我又眼睁睁看自己的时候,我发现了深渊。有一些萤火虫或者一些藤蔓升上来,如果还有人出现的话,故事就来了。
故事都是陈年旧事,自己只是恰巧遇上,走在故事中,那也许是别人的故事,但如果没有自己,故事就不成故事。
在內视的时候,“视”是另一个自己,这时候的自己完全虚幻。
视得更深更远,自己实在起来,另一个自己也实在起来。也许有一天你会跟着他走,经常在一起,现实生活在继续但已经隔着距离。
虚成实实成虚就是颠倒,再也没有完整,完整才会出现。
这个人被女儿说得不好意思,就强辩起来。你懂什么,烟和酒都是能量,和生生不息的能量有关,我也承认,这个能量有时候是有害的能量。
但有害转化成无害,不就是人类一直的科技项目之一,也是人类的目的之一吗?饥不择食且食之甘味,食之有能量有智慧不是更好吗?
能量来源于不平衡。
智慧来源于不一样。但最后是一样,那么现在就要有一问了,在长久以来的道路上,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不说从来不怕被模仿被超越这样无聊的话,背叛也得有得背叛才行,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叛了谁和被谁背叛,好好的人生总是云里雾里。你是我的亲人,你的任何有益的启发都是我的目的,任何金币上的交道都是你的头筹。
疯劲儿上来了,没人搭理他,他的妻子和女儿都低头吃饭。
他说的意思是任何一句话、一段文字都有意义,专业和学术,文章小说,市井俚语,宣传和鼓动,家长里短,佛门和道者,儒学和买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或者悲催一下,说者有意,听着无心。
感恩,现在你可以不学会,但那是为了抬起你的目光,看向远方。
没有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战天斗地,力量集合起来才能创造奇迹。
心的力量是一个秤砣,秤钩是现实,现实都不是现实,是用现实来表达的意思,秤杆是天道。如果追求力量,就像武道那样,最后由实转虚,由虚返明,就是意识的力量,心的力量就是秤杆上的星星。
再下一步,你要勾住什么。
父母提供环境,但环境不会永存,所以要把秤交给后代,你自己去秤量,那样收获才是你自己的。
不居功才是功,老聃先生对此一定颇为欣慰。居了自己功的那就居吧,你只是众多先导中的一导,未必是先知。
先导都说我是一个种地的,我不能看着我的田畴荒芜,我的根本成了筹码,我的战争反而用不着这些筹码。
这样不对!
任何饥饿的感觉才是死亡的感觉,这和任何训练都不一样,怕的是所有的联系都中断了。三十八号明白,线不可能断绝,否则就无法挽救。
有些线紧固牢牢,那是人的尊严。
尊严和放弃是相对的,有尊严就不会放弃。
那就为血为气而战吧!为心为信仰而战吧!为灵为魂而战吧!
所有的所有是个别,个别的个别是每一个人的灵魂。
你笑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张晓宇一面问一面抬头巡视天空。
哈哈,没有什么,是一个疯人,你看不见的。血脉是身上流淌着的血液的内质,它有三种说道,一是个体的直接形成,有了人就有了血。这个血的出现可不简单,通常来说需要十个月才能成熟,血成熟就是带有了气息。
这是对人来说天脉之外的重要血脉,是人的特征之一。当然十个月的时间孕育的不仅仅是血还有其他的组成,都是有用的。宝物放置不用,用自己的身体硬抗,这是人的悲剧之一。血提示的是血缘和血源的数据,一者是灵的供养,一者是身心的滋养。
血中有秘密,秘密的解释就得用到血的微小成分,发现不了的微小成分。它拒绝了肉眼的窥探,只有心眼才看得见,灵眼才能够将之绳之以法。
其中有父母的遗传,也有上天的“遗传”。
一个是人类的共同,人类都有血,血液昭示了人类的血缘关系。是人的形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人的特征来源于人的血脉。人是一个重要的区分,不是动物,不是神魔,不是纯一的意识,也不是单一的物质。
人类相互相爱,这是一个不变的主题。
然而是“智慧”让一切都不一样了。背叛不是智慧,如何背叛更不是智慧。但在相遇之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背叛”的智慧和技巧。
田间的老农慨叹世事的时候,拄着锄头望着远方说,现在哪里还有人呢?
没有人了?
没有人了?
老农的意思是说真正的人已经很少了,都入了魔鬼的彀中,人的存在就是人的被驱使。意思是这些“人”已经叛了,背叛了自己的血脉,自己的种族,自己的家国,还有自己的灵魂。
滴血也认不回亲来。
灵魂改变,血的某些成分也随之变了。就算有的悔悟了再回来,血脉上的印记一时之间也难以消除,所以古话常说,背叛了一次的人有可能还会再次背叛。
人不可能不自主,但想一下就会明白,人的自主是背叛和罪恶的开始,这是一个两难。我需要你,需要你自己找到我这里来,我也给了你很多提携。但是你不需要我,没有我的日子真够人喝一壶的,我成了陌生人或者被你攻击的对象。
死路排到云端,带着流离失所的孤独,我在你的耳边只留下了叹息。
一个是灵魂的共同,也就是血源的一样。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们来路一样,我们的去路却有千般万般的不同。在时间的长河中颠沛流离,刚想凝聚又被化解,似乎分成了很多份但每一份中都有痛苦的自己。
在时间里就是永恒,在空间中就是转瞬即逝,连思维都是支离破碎的,已经无法表达,也用不着表达,都是毒草。
身中剧毒,每一句话都是剧毒开出来的花,想要分解完全没有可能。想要转嫁也是梦想,这就是自噬其毒,只有自己的去化解,再也没有上当的说法。也染指不了灵力,人是什么货色,就是能够担当什么,担当多少都已经定了。
毒越多,个人的感觉越清晰和敏锐,无穷无尽。
驻留,都是因为了这无情无穷的恶意。
还有一个一方面,是为了留证,就是成为展览品。一生是一个小球,上面的标签是怨怒、愚昧、自私、嫉妒或者欲望,给一些灵看的,引起悚然的惊心,惊心到灵的里面。在进入人间的时候的关键时刻,能够不重蹈覆辙。
这个源的意义是也是一条道路,生命的结束就是生命的盖棺定论,是交账的时刻。这个时候的定论是大过去大现在大未来的定论,任何细微的感觉和内心想法都会呈现,一一俯首。
这个依据永远不会丢失。
血液不结束不凝固不干成没意义的粉末,人的灵魂依然是自由的。
现在你知道了吧,有一个人会为你受苦。
张晓宇惊疑地说,“你说的是灵主?”
三十八号很恳切,“人是没有自由的,有的自由都是机会,把握不住就会沦落到没有尽头的堕落之中。”
想要自由,就得紧紧地抓住。那时候是花开满园,春色满园,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灵的红杏让所有的灵们口涎欲滴,但是已经没有机会。
火色的轮剑和守卫者的时空利刃已经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