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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花月情深01

花月外史 卢安娜 3630 2024-11-12 19:02

  洛阳地处江南,风景秀丽,坐拥名川,俯揽四海,四季明媚,气候宜人。

  厚重的城墙之外,郊野之处春景更是难得,绿荫遍布,百花齐绽,彩蝶遐飞,好一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即使暮春三月也是春游踏青的好去处。

  故而,如今时节的洛阳郊外车马络绎不绝,长辈领人亦或是同辈相伴,人流不息。相较于城内主街的熙熙攘攘,城外更好似是独具一格,自成一城。

  城内稍有些地位的家门,也常借此为由实施相看之事。

  年纪相仿的男女们自以为隐秘的偷瞄着人群间的心上人,不时羞红了脸蛋,低垂着脖颈。手指多番摩挲,才堪堪鼓起勇气,挺直腰背故作正大光明的对视一眼。

  然则,几乎是瞬间就可以看见绯红的颜色爬满了耳畔,却仿若未知。只是眉眼含笑,春意无边。

  如此景色之中,只远远见到官道上面慢悠悠驶来一座马车,由一骑队分散的簇拥着。

  马车外面涂有防雨漆层,色泽庄重。车辕笔直,材质轻便。侧面车槛雕饰着瑞兽纹样间点缀着些许花饰,巧妙地均衡兽纹带给人的古板凝重,更加活灵活现,似要从其间怒奔而出,扶摇而上青天。

  车顶四角系与绶带,颜色与车外漆层颜色相仿却又大有不同,祈佑平安的文字绣于其间,迎风飘扬。

  其周围的骑队看似零散围着马车,实则一只飞虫都没有办法靠近马车。骑队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绛紫色圆领袍的男子,男子生的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下颚锐利,喉结突出。

  会些子功夫的人单眼一看便知,此人乃是一练家子。步伐沉稳气息不乱,功夫拳脚是自童子练起,未曾有一日懈怠。只靠这人,一行车马从长安行至洛阳,就省下了不少麻烦。

  忽然,远处的小溪旁传来女子呼救声。周围赏春游会的人自是听见了,可奈何礼法约制,众位男子不好近身营救,女子又多般不会水性。几息之后,呼救声明显比之前弱了许多。

  马车上的人终于听得厌烦,白皙的手自车窗伸出,随意一挥,领队右手边的人双脚蓄力一蹬马鞍向溪边飞去,身形迅速,片影不留间女子已无恙。而后,他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又回到了马上,手执缰绳继续赶路。

  这时溪边一众人惊呼的感谢声顺着微风,从卷起的窗帘传到了车内。坐在车内的人,单手支腮,面容苍白不见血色,一声低哼还没传出就引起了咳嗽,一声连着一声,声嘶力竭。

  许久之后气息才稳住,接过侍从手内的白绢帕,优雅中带着随意拭过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道:“呼救声都这么难听,还活着做什么。”

  车内侍从不敢多言一句,只是垂首弯颈,恨不得与车板合二为一。

  “你怕甚?朕都未曾怕过。”说罢,将手里沾染了丝丝血迹的白帕扔到了侍从面前。“处理掉,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下一次拼命呼救的就是你了。”

  侍从听后立即将帕子藏于袖间,后退膝行想要出去。可冷腻的声音温柔缓慢的又从头上响起:“把朕的良驹牵到车前,朕要骑马。”

  侍从听后立即抬头,视线定于面前之人的下颚,开口想要劝阻。恍然间就看见昔日笑容常年挂在脸上的皇上,此刻已经面白如纸,两颊泛着因为急咳带来的红晕。眼角嘴畔笑纹依旧在,却再也未曾扬起过。

  侍从心里酸涩,连忙低头答道:“是。”膝行退出了马车。

  未到半刻钟,一声马鸣自车前传来。

  整个骑队和马车都停了下来,萧嬴勉力支撑抬起车帘,望向自己多年未曾畅快骑过良驹,胸内涌起了一股悲愤之感。走出车内,踏在车辕之上。奋力一跨,稳稳坐于马背之上。

  再次碰到这匹马,就仿佛再次抓住了手里的自由。

  他扬起马鞭尽力一打,怒吼一声:“驾——”

  马儿长鸣一声,前蹄高扬,向不远处的洛阳城奔腾而去。骑队和马车尾随其后,一时间尘土飞扬,滚滚而去。

  红袖楼里雅间内,红绡执行洛清月的吩咐向来迅速,一刻钟不到就又回到了洛清月的身旁。

  “怎么这么急,晚一会儿又不会坏事。”洛清月看着火速回来的红绡,气息急促,略生汗珠。一看便知这人又是急着回自己话,才这么急的回来。

  “无碍,我怎么也是堂堂一代楼主,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栽跟头。”红绡表面浑然不在意,实则接受着清月姐姐的关心,心里快要变成了糖罐子,甜的腻人。

  洛清月意识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立刻就回到正事上:“寻到人了吗?”

  红绡以为自己这般“谦虚”,怎么也会再接受一般赞誉才对,结果就见洛清月转个话头就开始问上自己楼内的那群废物如今如何。面容霎时间一顿,故意语气硬硬的回答:“怎么能寻不到,养了这么多年,才用她们几回。”

  洛清月听着红绡回话的声音有些怪,一抬眼就看见嘴巴撅起来都快可以挂个灯笼的红绡,低着头搅弄着衣带香囊,总之就是无论如何都不看她。

  “红绡——,绡绡?”洛清月多聪慧的一个人,见此情景哪里还有装傻的道理,立刻声音软了几分的叫着。“我的好妹妹,这可是生气了?”

  红绡噘着嘴又将头低下了一分,就是不说话。势必要将这不足以为气的气,一撒到底。

  “绡绡,绡绡,绡绡,绡绡——”洛清月连叫了数声,声音绵密。叫的红绡魂儿都快不见了,双耳根本听不见楼下又开始讲了什么胡编乱造,东拼西凑的东西。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命、自己的权、自己的势全部都给这人。只为了她可以日日如此,嚷着自己的单字。

  洛清月见叫了多次,红绡也没有什么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心里对自己哄人的法子有些鄙夷,多少年了自己只会这一个办法。

  不像红绡哄自己时,法子多样,人也娇俏。

  好在红绡配合,只要自己叫她十几遍名字,说什么依什么。只是自己从没想过若有一日招数行不通了怎么办?

  洛清月想到了红绡多年来哄自己的那些法子,总觉得自己羞于启齿,恐怕做不到。

  她左右纠结间,红绡发现了不对劲儿。

  姐姐怎么停了?难道她气了?虽然自己好像的确有些不分时宜……

  红绡心中微怕,越想越觉得自己理亏。

  如今大敌未除,楼内的人也尚未召集完毕。自己不同洛姐姐分担事务,就只知道要夸奖。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要。

  她看了一眼面色回归宁静的洛清月,觉得脸色尚可。于是将自己的凑近了些,想要拿出最软的语气认错:“姐姐,我,唔——”

  她看着陡然间到自己面前的洛姐姐,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洛姐姐很少主动,有可能是性子使然,又或者是被世事伤的太深。在情感、房事上面自来都是她掌握着主导权,像如今这样子主动献吻向来是少之又少。

  红绡缓了会儿神,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抬起手就抚上了洛清月如瀑的长发上,加深了这个意料之外亲近的机会,长发触之柔顺,叫人爱不释手。

  洛清月本意原是蜻蜓点水,以示愧意。奈何红绡眼里的吃惊过于明显,她就生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有立刻撤走,没料到最后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几息之后,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才结束。换气少又一直被索取,叫洛清月白皙冷淡的脸上沾满了红意,如同冬季绽放于寒枝之上的梅花一般,清冷姝丽,两相辉映,美不胜收。

  红绡这次也不讲究什么夸奖不夸奖的问题,偷了腥的猫不外如是。张着双臂环绕洛清月纤细的腰肢,侧头对着近在咫尺的耳畔说着:“添香楼的人虽不多,却贵在精。我上任之后更是多次改革,姐姐不必担心。只管想好一会戏罢之后吃些什么就好。”

  洛清月可不会被红绡三言两语给带歪,躲着朝自己耳朵若有若无吹起的人,看如今形势尚好,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这些年应该一直在观察萧嬴吧?”

  “姐姐——”红绡眼见事情败露,立刻松开手臂,撒娇卖乖。

  “红绡,我未出长安,便同你说过。我不想再卷入朝中诸事,你我二人江南定居,岁月静好。你为何如此?”洛清月,挺直身形,尚算冷静。只是对于红绡多年来瞒着自己做事,有些失望。

  她不是不懂红绡在担心什么,无非不就是萧嬴斩草除根。自己也怕,可当年两人自宫内假死托生,将萧嬴一人扔在高悬在百姓们头顶之上皇帝宝座之时,就已经暗示两人没有争权夺利之心。

  若萧嬴还念旧情,就不会前俩寻两人。倘若不念,无怨无由也不必做到如此境地。

  可如今红绡多年的监视探听,简直就是将把柄递进萧嬴手里面。

  “可有结果?”洛清月不想再将责问进行下去,于是另起话头开始寄希望于萧嬴此次前来,所为其他。

  “?”红绡还在担心自己被责骂,如今清月姐姐骤然问结果如何,将她问了一愣。

  她一抬眼就收到了洛清月一记眼刀,红绡也大致了解清月姐姐在问些什么。

  “这才是最奇怪的,那狗男人什么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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