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嫡长女听到此话,冷笑道:“可笑,挚国建国至今,乱伦之事还少吗?!何况你们只是表兄妹,你敢说你对以后的挚国国母之位没有任何想法!”
南宫媗被气红了脸,双眼直瞪着她,说:“我没有,你明明是度人之腹!”
君朝桐拉住南宫媗的手以示安慰,说:“别理她,清者自清。”
中秋宴结束,南宫媗跟着君朝桐来到了幽荷院,霸占了君朝桐的床榻,说:“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君朝桐:“泼皮无赖?”
南宫媗:“对啊,所以这床今晚就是我的了。”
昔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媗小姐,娘娘有请。”
昔爰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皇后曾经也是吔城城主府的嫡长女,也就是南宫媗的姑母。
南宫媗左右为难,她想在这里陪着新交的姐姐,也想见见多年不见的姑母。
君朝桐适时说道:“你走吧。”
“好。”君朝桐都让她走了,她也没留,欢欢喜喜由昔爰带路去找自家姑母了。
昔澄踏进房间,递给君朝桐一块令牌,说:“这是二公子托人送来的,让小姐暂为保管,他会来取的。”
君朝桐看也没看,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它藏起来。
昔澄方才没有随君朝桐一同去前厅,并不知道君朝桐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的事,她问道:“吔城城主府的嫡长女为何会从小姐的房中出来?”
君朝桐脱下鞋子,答道:“我们交了个朋友。”
昔澄:“小姐,吔城城主府的嫡长女是当今皇后的侄女,她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人选,你离她太近,恐怕会被其他嫡长女视为眼中钉。”
君朝桐已躺上塌,说:“我自有分寸。”
君朝桐背过身睡下,昔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退出门去。
南宫媗来到“银府”的,静心院,一见到南宫歆就扑了上去,被南宫歆抱在怀里。
南宫歆责怪道:“都长大了,还没个正形。”
南宫媗在南宫歆怀里蹭了蹭,说:“我还小呢!”
南宫歆在南宫媗头上揉了两下,问:“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
南宫媗:“表哥很好啊!”
南宫歆:“那你觉得太子妃之位如何?”
南宫媗再笨也明白了南宫歆话中的意思,她说:“不好,我不喜欢。”
南宫歆:“为什么不喜欢?太子妃之位可是有很多人觊觎的,将来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宫媗还是拒绝:“我不要,姑母你过得并不开心,还整日忧心。”
南宫歆被说中了,走神了片刻,又道:“不喜欢总得有原因的。”
“银表哥是表哥,是亲戚。”南宫媗想到了什么,害羞地埋入南宫歆的怀中,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南宫歆挑了挑眉,说:“原来是心有所属,怪不得,能跟姑母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吗?”
南宫媗红了脸,仍然埋在南宫歆怀里,好一会儿才说:“反正他很好很好啦。”
南宫歆:“好,姑母明白,最是女大不中留啊。”
之后的日子也是平平淡淡,君朝桐本以为自己跟南宫歆走得进,那些嫡长女会找她麻烦,可一月过去,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见到她们。
君朝桐跟南宫媗待了一月有余,愈发喜欢她,她觉得,在这里能有一个好朋友真的不错。
喜鸢,也就是南宫媗的侍女,她喜欢在府里转悠,消息灵通,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每日傍晚,君朝桐,南宫媗,喜鸢,任涓都会围坐在一起,听喜鸢讲府中的趣事,其实也不算趣事,无非就是哪位嫡长女欲想勾引储君不成被送入刑房,哪位嫡长女又勾引储君……反正就是死性不改。
南宫媗问:“姐姐,你就没想过去争宠?”
君朝桐:“不会也不想。”
“不会!”南宫媗被惊到了,“怎么可能不会啊?!”
君朝桐也疑惑:“为什么得会?”
“每个城的嫡长女从记事开始,她们的父母都会找一些专门的人来教她们如何争宠。”南宫媗说着趴在桌上,“当然我父母也是这样,不过因为我三番两次捣乱,把那些教我如何争宠的人气走了,我父母实在没招了,就不管我了。”
君朝桐说:“我就没有,我父母从小就告诉我,让我做我喜欢的事,争宠什么的不适合我。”
南宫媗:“那姐姐喜欢什么啊?”
君朝桐喝了口茶,说:“我的梦想嘛,自然是闯荡江湖了。”
南宫媗:“听起来好有意思啊,我也想跟姐姐一起去。”
君朝桐也跟着趴在桌上,说:“不过首先得从这里出去。”
南宫媗提议道:“出去还不简单,只要你让银表哥喜欢上你,然后你说出你的愿望,他自然会满足你的。”
君朝桐:“要是让他喜欢上我,我不得一辈子困在这,不成不成。”
南宫媗:“那倒也是。”
时霁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亭中,问:“是什么?”
君朝桐和君朝桐都吓得坐直,时霁银也坐下。
君朝桐不敢说话,眼神一直看着满池荷花。
南宫媗问:“表哥,你怎么来了?”
时霁银把一个令牌放在桌上,金色点缀在边缘,以凤凰的图案打底,中间刻着一个金色的大字:媗
南宫媗眼睛一亮,实在不敢相信,这可是公主才有的令牌,象征着皇室的地位。
时霁银说:“这是母后求了父皇很久才得到的,圣旨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谢谢姑母,也谢谢表哥给我送过来。”
“嗯。”时霁银起身想离开,又想起这座亭子中还有一人,便问:“我是丑得让你不忍直视吗?怎么从我进来就没看到你看我一眼?”
君朝桐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是殿下长得太美了,我不敢亵渎。”她还是没有转过头。
时霁银走后,君朝桐才敢转过头来,长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南宫媗问:“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表哥啊?”
君朝桐摊手,说:“不要有任何交集是最好的,最好对视都不要对视!”
南宫媗:“看来姐姐是真不想跟我表哥扯上关系,好可惜,表哥人真的很好,姐姐考虑一下嘛。”
君朝桐:“……不跟储君扯上任何关系,好方便我今后离开。”
“行吧。”南宫媗想到圣旨下来,自己就得离开这里了,有点怏怏不乐,“姐姐,我不想跟你分开。”
君朝桐也不想,但还是笑着道:“你只是比我早一步离开这里,我们还会再见的,不是吗?况且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来见我。”
两天后,一道圣旨下来,南宫媗离开了“银府”搬到宫中暂住,这天有人欢喜有人愁,其他嫡长女都为走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开心,君朝桐却心情失落。
南宫媗走了,日子也照样得过,君朝桐整日除了练武还是练武,她让任涓在府中多走走,打听消息,一直希望太子妃快点选出,这样她就能早点离开。
可是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哪位嫡长女再次被送到刑房之类的。
君朝桐愁啊,这储君是不是不行啊,那么多美人在他面前晃怎么都不心动的!
次次都送刑房,要是那些嫡长女退缩了,我还怎么离开啊!
何郤踏步而来,进了幽荷院。
君朝桐说:“见过大人。”
何郤:“我现在只是府中的管家,大人这二字实在不敢当,夫人还是叫我何管家吧。”
“何管家。”君朝桐问,“何管家来我这院子有何要事?”
何郤说:“殿下说,他府中时时都能听到小姐这个词,鉴于各位夫人进了‘银府’就不再是嫡长女而是殿下的侧室,因此殿下规定,府中不许再出现小姐一词。”
君朝桐:“突然改口有点难。”
“这殿下的话在府中便是规矩。”何郤警告道:“坏了规矩,就得委屈夫人去刑房了。”
君朝桐:“知道了,多谢何管家告知。”
“夫人是府中唯一没有进过刑房的女子。”何郤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小姐。”昔澄又捂住嘴,改口道:“夫人。”
“夫什么人?你小姐还是你小姐,咱们又不出这个院子,也没有人来,你们不改口,又有谁知道呢?”君朝桐向里走去,说:“你家小姐迟早会离开的。”
荷香幽幽,水流潺潺,君朝桐坐在亭中,把糕点送入嘴中,欣赏着这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本是秋季,这池塘中的荷花却盛开着,好生奇怪。
“小姐。”昔澄拿着一盘糕点跑向亭子,当看到亭子中多出来的两个人,立马刹住脚步,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敢言语,更不敢动。
殿下怎么在这?完了。
嗯?怎么没声了?君朝桐转过头,刚好对上时霁银的双眸,那双深邃的墨瞳让君朝桐不惊打了个寒噤,几乎是跳着站起来,也不顾什么礼仪什么规矩,撒腿就跑。
时霁银:“……”
何锡也跟着追了出去,君朝桐的速度与自小习武的何锡是比不了的,很快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