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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征医封城

天宿绝煞 游侠阿七 5198 2024-11-12 19:19

  山中无岁月,鸡鸣破天晓。

  程诺依着绝地凡的口诀练了半个多月,感觉自己的内息稳固不少,练完后整个身体都轻灵通透,吐纳间有股淡淡的气流随着脉络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清净不少。

  京城的繁华和天子的威望让城中子民安居乐业,不受战扰,但安邦治国又岂会是悠闲的过日子呢?百骑过街,将士回城,快马加鞭扬起的尘土,又是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呢?

  不出一日街上便贴出了告示,官府急招十五名医师前往涿州,有意者可往府衙作登记,两日后出发,届时人不齐便要随意的指派,告示最后还特别的强调近期外人禁止入京,出京者需官府的手谕才行,粟予看完告示,心中倍感不妙;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要封城!

  回到‘妙春堂’掌柜的在屋中来回的踱着步,焦急的一双手无处安放,口中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

  粟予不懂问道:“掌柜的你急什么,城中医师不下几十,区区十五个怕是轮不到我们头上。”谷洋点头应和着。

  掌柜的拿手指着二人,语重心长道:“你们懂什么,涿州人才济济岂会连几个医师也没有?此次张榜贴告上述是自愿,到时还不是官府在挑人,带一些医术不精的人出城又有什么用呢?”

  粟予寻着话外的意思解释道;“所以我们是必须得去了,应招医师莫不是这涿州发生了什么疫情?”

  掌柜的叹口气:“怕的就是这个,涿州地处特殊,临上谷和直沽,人口繁杂,直沽这个地方还常年驻守着边军,流动密集这么大的地方,一旦出现传染性的病疫怕是会霍乱军心呐。”

  粟予的脸色渐渐凝重:“如果这么严重,朝廷为何要秘而不发?”

  掌柜的摇晃着一头灰褐的长发;“以我的经验事情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集医师于涿州为的就是防御,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亲眼所见,谁也不好判断。”

  谷洋道:“那掌柜的你可要前去?”

  掌柜的深深的点着头:“祸乱人心,天下怎能太平,若能尽些绵力也无愧医者二字了。”

  掌柜的已近艾服之年,近来天寒身体也尚有不适,若去往涿州,路途虽不远可那边的状况还尚未可知,若真是爆发性的恶疫他那样的年势怕是会自顾不暇,粟予起身宣布道:“掌柜的还是我去吧。”

  谷洋张大嘴看着她,掌柜的显出几分欣慰,粟予接着说:“现在封了城,难保会有人闹的人心惶惶,若你这样有名望的医师离了城岂不是让人寝食难安了,我们‘妙春堂’算众望所归,你随我去一趟府衙作为引荐,我想官府不会多事到非得要你前去的地步,再者,我儿时也经历过瘟疫,是不会被吓到的。”

  粟予聪明果敢,诊治用心,对她的医术掌柜是没有半点怀疑的,掌柜的对于她这种明知危险还不退缩的大义感到钦佩,开口道:“你可知若真是瘟疫可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若你不幸身染其中那就更难回京了?”

  粟予只笑笑:“没有人比医师更清楚病疫的危害,我若不想去谁也强不了,我想的很清楚,涿州,我去定了。”

  几人围桌坐着没一个人开口说话,若翼清楚劝也劝不住,阻也阻不了,不常表露的担心更是不会说出口,茼影小声嘟囔句:“非得你去吗?听起来很严重啊。”

  粟予挂着一抹笑:“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又不是找你们商量,严不严重的现在也只是揣测,后天一大早就得走,还不知道要去多久呢?”

  姑娘和飘痕互看一眼,彼此清楚多说无益。

  次日一早粟予同掌柜来衙门登记,师爷在府门外设了一张桌子,凡是报名录用者每人可领二十两银子,粟予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留意了一下是第九位,真给掌柜的说对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登记的,掌柜的本想利用原先的身份打探一些消息,哪知府门的人皆摇头说不知,只照旨办事,这样的告示对寻常百姓而言是没有半点影响的,可对为官的和医者而言敏感的犹如鹰隼。

  出发的当天若翼来送的粟予,粟予有些意外特别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今天的天很好,高高的日光也没有驱散冬日独有的寒冷,若翼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瓷瓶递给粟予:“这个拿着,是提神避毒的,不知你们会派到什么地方,你万不可强出头,更不要轻易给别人使脸色,得罪了官中小人不比惹上仇家轻松。”

  粟予握住瓷瓶一如既往的顶着嘴:“我才不会得罪当官的呢,说不定我这次表现突出得到了朝廷的赏识,还能做一做官医”。

  平日里的若翼少言寡语,这些年二人说上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二十句,若翼眉目间都是严肃,粟予根本看不出他是在关心自己还是他严肃惯了,只听若翼深沉的说道:“不让你强出头就是避免惹人注目,官府中的人最是不要招惹。”

  粟予听出了关心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招惹上了会怎么样呢?”

  若翼注视着她:“会把你捧到天上,也会把你摔在地上,人性凉薄莫不如此。”

  粟予则弯腰笑了起来,似贪婪着若翼的关心,似笑人人都大智若愚,她拖着长长的音调道:“人呐,都是可笑的。”

  城外排着几辆马车,前后都有官兵引路,皇家的威严不容任何人冲撞,若翼停下脚步望着粟予向城门走去,粟予相信,完好的东西一旦出现裂痕总归是不好修复的,她和若翼生疏隔阂了十几年,裂痕早已布满全身,哪怕用手指轻轻一点也会摔的粉碎,她从不去刻意保护,碎了就碎了,反正也没有完整的拥有过........

  “粟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粟予回头,若翼冲她一笑:“你回来的时候,翼大哥还来这里接你。”

  粟予眼角一酸,多年的倔强立刻土崩瓦解,她禽着泪水逼着自己笑着点点头,如果冷漠就冷漠到底,不要突然的关心,让自己多年的委屈堵在胸口迫使着自己承认这些年不过是假装坚强。

  楚府上下这些天都忧心忡忡的,原本腊月初七就可到家的老爷,等不了几天了,却等到一个封城的消息,老夫人日日思忖老爷会被留在什么地方呢?没有一点消息,往日通信的商人如今都被困在了城里,是有消息也进不来,传消息也出不去,急的人心里没着没落,坐立难安。

  飞飞直率,碰到家务事更是理不出头绪,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慰人,觉的自己能下床走动了,便日日往老夫人房里钻,文竹青梅打趣道:“飞飞姑娘这么积极,还没有入府就操心起府上的家事了。”

  飞飞虽年龄小,但从不是一副小家子的模样,努努嘴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什么家务事啊,我只是想让老夫人开心,只是晚回来几日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文竹笑道:“我们担心的天都快塌了,怎的飞飞姑娘一句话就说到重点了,是啊,老夫人,就是晚回来了一些日子,从明天起,我和青梅会日日到庙前上香准保老爷平安无事,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飞飞激动的举着手:“我也要去。”

  文竹话里有话的说道:“那我们可做不了主。”

  青梅随着文竹笑了起来,老夫人忧郁的早晨被这三个丫头给纾解的宽慰不少,老夫人慈爱的看着飞飞,飞飞孩子般的心性却不显幼稚,老夫人最是心疼子然,子然的终身大事也是她时刻记挂的,若是子然喜欢的,她是不会多加干涉的,况且飞飞懂事乖巧,比不得大家闺秀但也是集万千宠爱的。

  文竹开心道:“老夫人,等老爷回来是不是该筹备少爷的婚事了。”

  飞飞滴溜溜的眸子瞅着老夫人,老夫人眉眼一弯:“这是还要问然儿”。

  飞飞脱口道:“漂亮哥哥说还要等两年。”

  青梅惋惜的‘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飞飞道:“漂亮哥哥说怕我后悔,怕我还小不懂。”

  青梅无奈的摇摇头:“这么说你和少爷已经私定终身了?”

  飞飞对这个词的理解还是有些模糊,想着既然愿意嫁给子然那就算是吧,一点不避讳的点着头,青梅抿嘴轻笑:“既然许了终生,你可不能再叫漂亮哥哥了。”

  飞飞犯了难,她不习惯叫子然,叫漂亮哥哥倒显的亲切些,一时想不起来更好的问道:“那要叫什么?”

  文竹一偏脑蛋,嬉戏道:“那就要看少爷想听什么了。”

  老夫人啧声连连道:“你们几个没成家小丫头竟讨论些大人间的话也不知羞。”

  文竹一缩脑蛋不敢再多言。

  屋中还充斥着窃窃的笑,被子然一掀门帘全被风给带走了。

  子然觉的不对,锁紧眉头看了看三个神情古怪的小丫头,故作严肃道:“你们刚刚在笑什么,怎么我一进屋全不吭气了?”

  青梅文竹低着头忍笑不答,刚刚还不羞涩的飞飞,见了子然紧咬着嘴唇竟有些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子然一看她,略显恼怒道:“你呀,跟我走,药都忘了吃了,刚好一点乱跑什么?”

  飞飞低着脑蛋被子然拉出了房间,走在院中回廊,飞飞突然开口:“我不叫你漂亮哥哥,你想听我叫你什么啊?”

  子然不以为然:“你想叫什么都行。”

  飞飞想了想道:“青梅说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能再叫你漂亮哥哥了。”

  子然一声冷哼:“青梅拿你寻开心的话你也信,一个称呼而已那那么多讲究。”

  “可我也不想再叫你哥哥之类的,”飞飞道:“显的我像你的妹妹。”

  子然忍不住的笑道;“你本来就比我小,叫不叫哥哥你都是妹妹。”

  “什么妹妹啊,我们要是成了亲我就是你娘子”,飞飞把头一扬。

  子然停下脚步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知道你行事不拘小节,可这些话不可当着外人的面去说,会给人笑话的。”

  飞飞乖巧的点点头,盯着子然那张英俊的脸,飞飞慢慢靠近俯在他耳边轻声的叫了声:“相.....公。”

  暧昧的气息打在耳蜗,子然的脸不自觉有些发烫,他倒觉的自己像个姑娘似的被这个小丫头弄的脸红心跳,心中不平,一转身将她抵在柱子上,两只手分别撑于飞飞脑袋两侧,飞飞屏住呼吸,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被困于廊柱和子然之间,她频繁的眨动着双眼,闻着子然身上那股淡淡的海棠花香,眉眼一弯伸手抱住他的腰,甜甜道:“你是要亲我吗?”

  子然惊的立刻站直身体拨开她的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羞愧道:“......你不知羞的啊。”

  飞飞抓着机会不放,追问着子然:“你刚刚是不是要亲我?”

  子然快速向前走;“不是”

  “明明就是”

  “说了不是”

  “就是”

  “不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驶两个时辰到了涿州,虽是冬季街上无半点行人,家家关门闭户,整个县城一片荒芜凄凉,粟予随着人群入城,护送他们的官兵将其分为几批带往不同地方,与粟予同行的一名男医师问道:“官爷,这是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领路的官差懒的解释,阴冷的一张脸粗犷的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七拐八拐将几名医师带到一处祠堂,祠堂很大,红墙黑瓦远远的看到便会生出莫名的肃穆感,里面脚步声很重,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啼哭,粟予绷紧着神经,一进到后堂,乌泱泱的人坐满一地,地上的人望着进来的人,进来的人也望着地上的人,他们被带到一间中屋里,里面十几个炉子咕咕的冒着热气,满屋子都是艾叶的味道。

  官兵把人一带到扭头便离开了,一个中年大叔冲他们说道:“各位一路辛苦了,我是本地医师,你们可以叫我贺叔。”

  刚刚问话的男子再开口:“贺叔,为何要将城中的人聚在这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叔先是叹口气后无奈道:“上个月城中陆续有人发热,久治不愈,后来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开出的药方没一个有效的,遂判断是恶疾,才上报官府禀报朝廷派一些有名望的医者前来诊治。”

  粟予问:“患病着都是些什么症状?”

  贺叔道:“均有发热,四肢无力,咳嗽鼻塞,有的还上吐下泻。”

  粟予疑惑:“就这些症状,皮外没有异样?”

  贺叔摇头:“皮肤没有出现任何的溃烂或斑疹。”

  “这么说不像是瘟疫啊?”粟予道:“即是传染疾病为何还要将人聚在一起,岂不是加大了传播速度?”

  贺叔一笑:“丫头莫慌,外头的这些人都是正常的,只是县衙有令。需的每日每人都得诊断看有没有发热呕吐的症状,又难于人手不够才将其聚在一起,诊断完后便可以回家了。”

  粟予放下心点头称赞:“这么做是对的。”

  贺叔往每个人手中发了一块黑巾,叮嘱道若他们去接触病患,一定得蒙上黑巾,一是避免感染,二是官差看到后就会知道她们是医师。

  当地官府应对的很好,能及时的将病患和常人隔绝,当然,在没有查出具体病因前,一些留在本地的外乡人也被聚拢在当地的‘千莱客栈’,不准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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