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到了,一大早陈小洁的妈妈就从伊通打来电话问女儿和女婿几时回来,要吃什么?小洁说:“你女婿喜欢吃鱼,就给炖一条活鱼吧!”妈妈兴高采烈地说:“好嘞!快点回来啊!”小洁和爱人买了一盒“鼎丰真”点心、两箱“特仑苏”牛奶,驾车出发了。
中午时分,小两口儿就到了妈妈家。一进屋,妈妈就立马忙碌起来,让女儿躺在沙发上休息,给女婿倒茶、摆水果,一边问女儿家里家外的事情,一边还急急忙忙地说:“你俩一撂下电话呀,我就赶忙去菜市场买鱼,正好碰上东头老于从江里打上来一条新鲜的‘三道鳞’,据说刺少肉多。那鱼可真肥,买回来我收拾好就用大铁锅给炖上啦!”果然,从厨房的门缝一阵阵地飘出铁锅炖红烧鱼和蒸大米饭的混合香味儿。
小洁麻利地和妈妈一起下厨房炒菜,大马勺“当当”山响,不一会,一盘红烧油豆角、一碟蒜苔炒肉条就端上来了,妈妈还在饭锅里蒸好了一小盆油汪汪、黄澄澄的鸡蛋糕,母女俩还联手拌好了一大盘干豆腐丝辣椒凉粉!妈妈说:“你爸出门还没回来,今天就咱娘仨,这就开吃吧!”三口人一边闲聊天,一边大口喝鸡蛋糕、大筷头吃鱼。嘿!这条三道鳞真是新鲜极啦!全身上下就一根大刺,鱼肉又嫩又肥,入口即化,尤其是连皮带肉的鱼肚子在大铁锅里足足炖了一上午,红亮亮的酱油汁都浸润到骨头里,蘸着鱼汤吃一口,真香!妈妈神秘地跟女婿说:“我在蒸鸡蛋糕的时候特地给你卧了一个整个的鸡蛋!”说着,她用铁勺在鸡蛋糕碗里一剜,就挖出来一个嫩亮亮的蒸蛋,薄薄的蛋清儿包着金黄的蛋黄,蘸上一点点酱油膏,一股脑放到女婿的碗里。“你看你看,卧得正好,快吃、快吃!”妈妈吃不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小两口儿大吃大嚼。女儿今天也是拼啦,努力地吃了一大碗大米饭,两个年轻人敞开了肚皮才终于吃下盛出来的半条红烧鱼。女婿吃过三大碗饭之后,还把凉皮儿拌辣椒干豆腐“稀里呼噜”一口气都扒拉进肚子里,然后用手扶着鼓起的肚皮连声喊道:“撑死啦、撑死啦!”看着他那狼狈的吃相,娘俩不禁“咕咕咕”地笑个不停!
吃完大餐,三口人把桌子碗筷收拾好,女婿把地上的杂物扫干净,坐下来,跟媳妇说:“这饭吃得太饱了,我看你陪着妈上街溜达溜达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衣服买两件。”小洁问妈妈:“去不去?”妈妈心情格外好,爽快地答应说:“好,那就逛一会儿去!”娘俩亲亲热热地一起出门啦!
她们一走出家门,女婿在屋里闷闷地看了一会子电视,由于看到中国羽毛球队输给了韩国队,觉得没有意思,于是关了电视在屋子里闲溜达起来。他看到厨房门口挂着一束用红绳子系好的艾叶,知道这是妈妈用来驱邪的,挑起门帘踅进厨房,只见厨房小桌子上是刚刚收拾好的碗筷,在小桌子旁边是一只水缸,水缸旁边立着一捆大葱。在水缸上面是一块木板搭好的台面,上面放着几个小碗和盘子,碗和盘子上面都用一个个小碟子扣着。女婿把第一个小碗上面的碟子掀起来,他的心顿时怦怦跳起来,这是一碗炸豆腐干,看起来是昨天剩下来的旧菜。他把第二个小碗上面的碟子掀开,里面是两张烙饼和一个韭菜盒子。他掀开第三个小碗,里面是一碗剩下的干硬的二米饭,下一个碗里面却是一坨炸好的辣椒酱。在木板下面的角落里堆着几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今天上午新买的蔬菜和水果:一把油豆角,几根黄瓜,一棵大头菜,几个香瓜。女婿心里酸酸的,他明白,妈妈为了招待他们特地出门买了新鲜的蔬菜、活鱼、水果,如果他们不来,她的晚餐就是木板上面的那些剩饭、剩菜和臭大酱啦!
稍晚,妈妈回来了,女儿给她买了一条紫色的裙子,夏天穿上很好看,老人很满意。小洁夫妇两个要走了,妈妈把剩下的半条炖鱼、一袋子红糖面的馒头都仔仔细细地打好包,让他们都拿回家当晚饭吃,还把地上那几只新买的香瓜都装在袋子里给他们带回去。
傍晚,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际,小洁和丈夫开车往回赶了。走了没多久,丈夫对小洁说:“下次过节,我们早点回来吧?这样可以陪妈多待一会儿!”小洁会心地看了一眼丈夫,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