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静的生活是一锅香甜的鸡汤
我只好拼着实力周旋到底,誓与清醒共存亡!我暗自发誓!酒过三巡,已是醉眼朦胧,看人间尽皆春色!她们因为同姓,于是当场认了姊妹,我也不熟悉她们姓氏的辈份尊卑,糊里糊涂的跟着她认了“小姨子”!我是觉得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应该会吃亏到很多!“今朝有妹今朝认”而且是她牵头认得,一切后果和毒副作用概和我无关!
酒足饭饱,我心花怒放的带着她和儿子回到了家!
隔壁店里的玩伴串门来了:“今天你们去了哪里的?怎么没有开门?”
“出去玩了的!”
“老丈人屋里去了的?”
我呵呵一笑:“不是!”言语间充满了兴奋地暧昧!乡里的分管领导是局里下来锻炼的,行家里手来分管,对行业的前瞻性、可持续性把握很准确,要理顺多年来的痼疾,必须要先从队伍建设入手,二00三年六月三日,县局和乡党委政府研究决定任命了一系列人事安排,我被列入站委会成员,分工时分了会计一职!
接移交以后,首先是学习相关业务,很快就熟悉了,虽然不是科班,可是一个事业单位会计的确不是很难,研究了一下前任的会计报表就基本上明白了。我回家开始向她取经,因为她是会计专业的,而且持有会计证,大红印章证明了一个传奇:她是专业的!我要向她学习!我们从借贷记账法开始讨论,然后说起会计科目、凭证的制作……结果很有趣,她什么都不会!我的血压很高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恶果!
慢慢熟悉了业务,我有机会调阅档案,开始研究起岳父的短款一案来,首先研究的是为什么四年没有做账,结果表明一是他自己不会做,会计也不会做账,他们请了一个老会计做了一次以后,因为那个人曝光了一些支出,后来就没有再请人做了!二是不愿意做,他嗜酒如命,对于财务账目数字不敏感,所有单据就是用方便袋提着的,一大口袋随意摆放;三是不能做,江湖义气的味道过重,从来不看重手续,支出或者别的什么,都不习惯留凭证,索要单据,时间一长,根本无法回忆起经过;在就是时刻防备着我们,或许是因为我们身份的原因,父子之间的感情不足以超过掩盖单位上“国家干部”和“集体人员”的矛盾,他坚持维护他的集团利益而不放心让我们帮他处理这些,他不清楚他有个女儿是会计专业的,更不清楚女婿比女儿更有潜质。原本我的一些想法或者叫如意算盘就因为这个原因彻底的覆灭了,我以为我是“凤凰男”,高攀了“孔雀女”,结果什么都不是,一窝草根!
我又开始研究他为什么短款,结果更加的诧异:他的房间还有一堆单据当时稽核组来时没有找到,方便袋装着的!还有就是临时收了职工的上交款,没有开阵势收据入账,而是打一个白条,到年底决算时职工凭白条来抵交,很多人信誓旦旦的证明,白条已经遗失,他经过查证收款属实,也就作了现金收了,几年以后,查账的时候,这些白条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拿来再次抵数,结果还超过了应收款的总额,出现了单位还需要给职工退钱的怪现状……
一群疯子做着一些疯事,我在这个岗位上,能否胜任?覆灭了岳父关照的梦想,我是否可以一路走好?
结婚后很久,我的表妹回来送给她一枚金戒指,因为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没有能够回来祝贺,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奢侈,短小粗壮的指头戴上一个戒指,她感觉到非常别扭,尤其是一次洗碗过后,愤然的把那个东西褪了下来,束之高阁,不再理会。再说穿着一袭布衣,脚踏一双拖鞋,不修边幅却戴个戒指,和穿着解放鞋打着领带一样的不伦不类。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和我的同事聊天,讲起这个戒指的“恶处”,他顺口就说,那送给他,结果很快成交,他拿去送给了他的女朋友,不过她不是白送给他的,她为此支付了当时大约一个月的薪水。
她不喜欢化妆品,有人说是因为年轻皮肤“自然弹”,其实不是,是因为资金紧张,在肚子和面子之间,我们往往会选择先护理肚子,我们依旧没有任何有效的实质性帮助和支持,夫妻二人带着孩子艰难地度日。
生活平淡而真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随着孩子的长大,结婚时留下的一些心理阴影在慢慢的消褪。因为岳父母而争嘴吵架的日子已经在慢慢减少,因为他们在不断地变,变得不再那么强势,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事业上对他的打击,已经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岳父更加习惯于在酒精中去寻找快感与高潮。岳母是个嘻哈的人,有她在的地方常常是笑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现在却也少了很多笑声,或者是笑声大幅度的降低了分贝。
那个昔日辉煌的家在一瞬间变得低调黯淡!
过去他们和我们鲜有来往,因为对我心存鄙视或是戒备,现在依然鲜有来往,因为他们是爱面子的人,他时刻感觉到社会对他的另眼相看,很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了,不再是以前在街上“碰见电线杆都要讲一歇”的人了!儿子在学会讲话的日子,“嘎嘎”是最后学会的一个词汇,因为平时的确很少用。
逢年过节,我们会去她娘家看看,带点礼物去吃顿饭,然后回家,结婚以后,几乎没有在娘家过夜了,她不喜欢回娘家的那种感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聊,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可做,尤其是姨妹子和小舅子都不在的时候,更加的没有意思,这是她的原话!这种观念甚至大大的影响了后来儿子的感受,儿子也特别不喜欢去“嘎嘎”家!
不过儿子已经开始蹒跚学步,正在我们的关注下漫步一个崭新的未来!
表妹的爱情长跑终于修成了正果,在老家举行了婚礼之后再去武汉举行婚礼,我是绝对应该前去的。家里却有一个铺子,多少有些生意,再说了,如果去很多人的话,也会增加消费,于是我和她商量并且决定下来,我带着儿子去,那一年儿子三岁不到。
儿子第一次坐卧铺车,感觉很稀奇:“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车?”他好兴奋。我们坐车去红岩买好了车票,带着他上了车,遗憾的是他从花坪到红岩的路上晕车,是因为从来没有坐过有“顶蓬”的车,我一直是把他搁在摩托车的油箱上出行的。就这样他头昏脑胀的上了长途车,为了能够宽一点,我和儿子就在最后面的一排卧铺上睡,或许是已经晕过了,在长途车上,他居然没有再晕车了,一路上酣睡如猪,途中还可以和我一起吃一点东西。看样子虎父无犬子,奔波流离的父亲不会有一个会晕车的儿子!
我们颠簸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武汉,十月的江城武汉依旧是酷热难耐。因为一起去的人很多,我怕带着儿子不方便,我打电话叫她的妹妹就是我的姨妹子,也是儿子的幺姨来我们的住处把儿子接过去了,他们也想带他去玩,这样我可以轻松点了。
姨妹子在武汉,还有她的幺和弟弟,很大的一支队伍。我没有去他们租住的房间,只是电话联系,都是他们接或者是送儿子,我就安心的参加表妹的婚礼。表妹的婚礼很热闹也很嘈杂,久违了城市的喧嚣的我,已经不太适应很多人的场合。尤其死经历过一次累人累心的婚礼的人,已经感觉疲惫,不愿意去关注别人的婚礼如何的奢华。几年以后,我对这场婚礼几乎没有了很深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陪酒的人海量,拎着一个枝江大曲的酒瓶,每一桌敬酒,谁也说不清他喝了多少,“千杯未醉呵”!
几天后的凌晨后我和儿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他还是掩饰不住些许兴奋,我问他去武汉好不好玩,他莞尔一笑,向我比划着睡觉的姿势,用睡觉的动作来坐车,或许是这次人生第一次长途旅行的唯一记忆。她还没有起床,我们敲开家门,她接过我怀里的儿子,几天兴奋的他意外的看见了“妈妈”。幼小的孩子心灵似乎受到一种莫名的刺激,原来在妈妈的怀里是如此的美好!无路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这里才是最温馨的家,他嚎啕大哭起来!
一家三口经历了三天的小别后,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平静的家庭生活是在烹饪一锅醇香的亲情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