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哀两国连手入侵的第六天。
在沙河寨山村,因缺乏药物,早饭后歌美带领尼娃到山寨附近的丛林採摘合用的草药,卓玛也跟着去,希望多学一点医理,可以照顾王上。
此时,卓玛对歌美的醋意也大为减少了,卓玛觉得无论王上与歌美以前是怎么样,歌美一度是将军夫人,不幸在新婚几天就成为寡妇。虽然她素来在脸上没有半点儿的悲欢爱恨怨痴,卓玛感觉到她只是隐藏着,相信她也是一个情深的人。况且,在这三天内,卓玛见到歌美对着王上的神情,知道歌美仍然是极度关怀王上的,也知道王上是一直都惦记着歌美。她自己只是一个未获赐封的小妾,是不能独佔王上的,最重要是王上心中有自己便满足了。
在山村里的众人,因为不知道国家的局势,大家都很担心。王上召来校尉斯金鲁、记事官扎西尔和村寨土司,对土司说﹕「老土司,本王车队百人,打扰了你两天,感谢你们的招待,但是,我等与外面的消息隔绝,这不是长远之计。本王想请你,挑选两位可以信任和能办事的,带我几个兵士,扮作你的乡民去王城採购用品,打探消息。」
老土司跪在地上叩头说﹕「我全寨的乡民,都是得到王上的恩泽,你十二年前送来千株茶树苗,派遣工匠教懂我等製茶,我寨才有今天的安乐日子,我马上去挑选两个最可靠的。」
王上说﹕「你起来说话,大家商量事情不用下跪。斯金鲁,你去挑几个可靠又机灵的扮作乡民。记事官,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假装购买物品。」
斯金鲁苦恼地说﹕「王上,我手下的个个都是粗鲁之人,笨嘴笨舌,这个嘛....」
卓玛正在为王上按摩腰腿,她在王上耳边轻声说﹕「咱家兄弟六人,个个鬼灵精,他们忠心王上的。」她刚想开口报上他们的名字,王上就说﹕「斯金鲁,你去派十夫丈张大力的小队去。」
卓码惊讶地望着王上,心中非常疑惑,为什么王上会知道咱家兄弟是谁呢?
众人离开后,卓玛叉着双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咱家兄弟的名字?我是没有跟你说过的。」
王上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是爱民如子。这二十天来你欠下了他们十五両银子的赌债,他们有没有向你追讨呀?」
卓玛倒在王上的怀中,不断地搥他的胸口﹕「牛头,你真是一个很坏的王上!」
歌美捧着汤药和敷料进来,卓玛故意用吩咐的口吻说:「歌美姊,你来正好,我去準備晚餐,你看好王上啊。」她大方地赏赐他们半个时辰,歌美向她微笑点头。
歌美伺候王上服药后,开始为他更换伤口上的敷料药包。王上用手抚摸着歌美烫热透红的脸颔,说﹕「你以后都不得离开我半步,你要永远守护在我身旁。」
歌美有点生气地说:「王上,你太过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两番伤口撕裂,几乎丧命。你呀,难怪王后管控得你那么的严厲,你总是不节制,任性闯祸,我没能力医治你了。」她痛心流泪。
王上按下歌美的头,伏在自己胸口。歌美望着王上的下巴,抚摸着他的鬚根,说:「你不是挑选了卓玛的吗?她年青貌美,我已经老啦,不好看。」
王上轻扫着她的背,说:「这次打山贼,本王差一点就要归西,既然大难死不了,回王城后,我会一并赐封你们两人为夫人。」
歌美把鼻子在王上下巴的鬚根上厮磨,再次感受那一阵已經遺忘了的刺痛诱惑,说:「我怕。我是个逃难来的人,我的苏丹王父母兄弟都战死了,一个没有家族撑腰的孤女,在后宫是寸步艰难的。你忘记了吗?当天在书殿里的困境,我被人不停掌掴脚踢,多么的难堪。」
王上认真地说:「我当场制止和斥责了玉妃,我是一国之王,以后,不会再纵容她们那么的专横跋扈。」
歌美的心很零乱,想起了很多往事。她酸溜溜地轻声说:「在母狮子群的面前,你只是一只绵羊。」
王上生气,本想挺起身体来打她屁股,怎料,一发力伤口剧痛起来,大叫:「哎呀!」
医官挺直腰板坐起来,她用手把王上的脸正向自己,弯身向前定眼望着王上的双目,说:「王上,你跟我说老实的,这两天你吃过什么燥火的,弄得伤口那么的糟糕?」
王上忍着剧痛,对着一双勾魂的蓝眼睛招供说:「勐朗寨老土司说,那是马蜂大补酒。」
歌美用指尖大力按压着王上手掌背虎口位置的「合谷穴」为他止痛,叹口气说:「你真过份,受了重伤怎会喝那个毒物!少看你一眼都不可以,比小孩子还要难教。」
歌美是绝对无力抗拒王上那无赖般的温柔,顿时骨头也骚软下来,泪水滚下。温顺善良的歌美,注定是一辈子离不开王上,被他吃定,被他欺负,也许,这是命。
卓玛推门进来,说:「吃饭啦!」
歷史科普:
**苏丹﹕依斯兰国家君主或地區大酋长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