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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追求梦想的故事 爱芹贾莫言 11979 2024-07-07 23:14

  我追寻梦想的故事

  我这时候站在山下边的路上,看着两捆柴,从扁担上散落下来后,像一个跌倒在地上的人,一时还没有起来,需要等待一个人,扶他一下,才能重新站起来。

  看着这因系在柴捆上面的牛皮绳,因为系的不紧,松了后,才出现这样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情景。

  面对散落在路上的这两捆柴,我能对它采取些什么办法吗?我想把它重新用牛皮绳系紧,只有系紧后,扁担的尖才能扎进去,然后才能上到肩膀上面,继续向回家的方向走去。我试了几次,把那牛皮绳放在柴中间,拉了几次,因为力气不够特别大,还有捆柴的技术也不高明,这柴,在我的手中,总是捆不好。这柴捆不好,就无法挑到肩膀上面,把它挑回家里。

  这怎么办呢?可靠的办法,等父亲挑着他的柴,从山上下来之后,见此后,一定会帮助我重新捆好这散开的松了的柴。

  父亲在村子里,和别的强劳力比起来,不如人家的,系柴的技术不如人家,但比我强很多,能做到系在一起,扁担尖能扎进去,能让我上到肩膀上面,挑着走路。这一回,父亲一定是挑的柴的重量,比往日多挑了些,从山顶上下来,就慢下来了,这会儿,还没有到。

  我看着这路上散开的两捆柴,模样儿实在有些可怜,没有人理它的时候,它就是那样静静的样子,动也不动一下。我系不紧它,无法挑到肩膀上,向前赶路,怎么办呢?

  此时,我心中有一个念头,有没有到这南山里砍柴的村中人,正挑着柴担,从这里经过,帮助我捆一下我的柴,让我能挑在肩膀上面,挑回家里。

  我在等待着村中挑柴的大人,能有一个过来,求他帮一下我的这个忙,也许真的如我想要的,帮助我。

  向这条路前方眺望着,路上空荡荡的。我有些不知如何怎么办?像在等一个村中喜欢的女娃子,怎么还不来啊?

  这时候,眼前路边,有两块四方雪白色的大巨石,安安静静,呆在路边,看它时,它也看我,觉得此时,看见它的时候,能让我一时着急的心情,受到它的影响,让我的心情稍变得安静起来些。

  我是站在山下边,再一次望眼前的山,怎么那么高?天空是蔚蓝色,这山宛若直插在蓝天里了。回头看我刚才从山上下来,也走了这么一段山路了,在那座山顶树林里,觉那山离我竟一长段了,它的顶处,那么高,那个峰尖,挨着蓝天,我想我和父亲,上这样的山顶上去,捡人家山里人砍过的枯枝条,竟不怕山高路远,这是一件吃大苦的活儿,头上的汗水,小雨般的涌流出来,在太阳光下,那么一滴汗水玉珠般的光亮,这时候,根本顾不得去想这进南山挑柴,往返六十里路,只想把柴能挑回到家的小院子里,那就等于把挑柴的事做成了,家里过年做饭时,就会有柴烧了,那会得到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幸福快乐。

  我等有过路挑柴的村中人过来,一时没有一个过来。

  有时候,看着这眼前,向北延长伸展的山,想到这山,竟一直向北,和村子那山是连在一起的,以为我自己是和山连在一起的,村子里的山陪着我和父亲,来到这南山三十里外的山,人家的山上,长着各种各样的树,稠稠密密,成为树林,而我们村子近前的山,却什么树儿也不长,我们村子里山上,也长着这密密的树林,也许我和父亲,就不会到这么远的山上,捡人家山里人,砍过杂树的枝条呢。

  路下有一条小溪流,我觉自己有些渴了,就下到小溪流前,把嘴放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渴了的时候,喝这山中小溪流里水,它比在家里烧好了的开水,喝起来还要好喝,真是肌不择食,渴不择水。

  我又从小溪流处,刚来的小斜坡的路上,上到了柴担子的路上。

  这时大约到了快午时了,这是一个冬天末的一天,是一个晴天,我站的这一山路上,觉山路上有红亮亮之感。

  花儿开了吗?冬天山上会有野花吗?会有的,我和父亲在山顶上,理树枝的时候,看见个几簇小小的嫩嫩的小红花,当时有一种奇异之感。原来总以为冬天山上不会开花的,看了之后,才相信,山上有花儿,在冬天开放着,它比春天的花儿,还要更好看些,像村里那几位好看的女子一样,什么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都能动人,有一种如此多娇之美。

  当我正着急,我的柴没有人帮我系,忽然走过来一位女子,大约有十七八岁,两脸夹有一种淡淡的红色,像我在春天里上村北的山上,看见的一朵小山花一样。

  山里的女孩子,见我此时着急的样子,一眼就看见我的柴散落在山路上。

  这位山里的女子问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为难地说:“柴让我给挑散了,我系不好。”

  我听这女子问我柴担子事情,心中有一种感觉,觉这女子是不是,会帮助我系好这两捆柴。

  我还有一种奇怪之感,这女子是从哪儿来的?她是不是专门来帮助我的,有意来到这里。

  我想问问她,却没有好意思问她。

  正想问时,山里的女子对我说:“我是到另外一座山里亲戚家去后,回我家。”

  又指给我说:“你看见前面不远的那座山下边,有两间茅草房,那就是我家的房子。”

  我一看是茅草房,心想我们街上的人家,住的都是瓦屋,可是这山里人住的茅草房,这买日常东西,怎么办呢?要到街上去,走出南山口,要走三十多里路,这是困难的事情,不论山里人或是街上人,都各有不容易之处。

  那个山里女子,刚才还未到我这里时,她早也看到了我,她心中想到的也许就是:这个男娃子,两捆柴散在路上,一定是因为力量不大,不会系柴的那种人,我们山里人,经常在山上砍柴,系成一长捆一长捆,从山顶上,拉着让它滑下山,像是玩游戏一般,我去帮助一下这个男娃吧!你看他急的样子。

  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加大了脚步,来到了我这里。

  山里女子主动地对我说:“我帮你系柴?你和我一起用脚蹬住柴捆,她用力拉着那条系的柴的牛皮绳,我也在牛皮绳下端,和她一起用力拉,她还咬着牙,用她的双脚,狠劲蹬着那柴捆,把力加到了最紧的程度,然后,她把牛皮绳系上。

  两捆柴,在她的帮助之下,都系成了能扎进扁担的要求,她帮助我,把扁担一端,扎进捆好的柴中,扎好后,帮助我把扁担放在了肩膀上,这样我才能向前挑着走路了。

  我心中想着:这位山里女娃子,帮了我的大忙。

  我挑上了柴担沿山路,向北边家中的村子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下,那个山里女娃子的背影,她迈着缓缓的步子,沿向南的小路,向前面不远她的家中走去。

  父亲那一回,一定挑的柴有些多了,走得慢,一直没有追上我来。

  大约我的父亲会想到:我儿子在前边走着,我这回挑的柴重了,比起往日,能多二十多斤,一想到了过年,全家人做饭,多了些烧的柴,挑着这柴担子,内心里也是很舒心的,和吃那块蒸熟了红薯一样,心里是甜甜的味道。

  我的父亲也一定会想到:回家的路,虽然那么远,还有三十多里路,向前走一步,就会少一步,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我的父亲总是对我说过,干活,不怕慢,就怕停。我的父亲多次上山挑柴,也学会了换肩膀挑,一个肩膀挑疼了,换另外一个肩膀挑。

  我挑着柴担子,沿向北的山路前行,太阳一直在陪伴着我。

  挑到了家的小院子时,我把柴担子,摔在了小院子南边墙下边。全身的疲劳感,因为疲劳的过份了,不知道疲劳,这两个字含义是什么了。

  我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双肩膀,红肿了,高起了很多,摸的时候,那种疼痛感,都不觉得,怎么觉自己看见一样,两肩膀红肿,起了两个圆圆的大红疱。

  我没有进家小院子时候,我的母亲这会儿,她会有些什么心理活动?

  我的母亲,她一定会想到,这天都快黑了,怎么父子俩个,现在还不回来?我把饭都为他们做好了,做早了些,都冷了,他们回来后,再为他们烧热。

  我把肩膀上的柴担子,放在小院子南边,墙下边后,身子突然一种轻松,累、肩膀的疼痛,就是左肩膀右肩膀,都起了圆圆一方块大疱,我觉得我的头动了一下,看见了那肩膀上的红疱,还对自己说:我的父亲给我讲过,挑重东西,肩膀上压红肿了,不要用手去摸。父亲的意思,是想要我知道,越摸反而会肿得更厉害。

  后半夜起来,进南山,现在挑回到了家的小院子,这到了什么时间了?静静地站在小院子,静静地向西边的天幕上边,凝视了一小会儿,西山顶上那轮红红的太阳,落下山大半个了,还有很小的犹如一溜红云,正慢慢地落下山去,再往后,天就黑下来了。这一天,生活的意义,就变得如此简单,就是为了,让家里过年,有柴烧,能把饭做熟,让全家生活进行下去。

  我挑的柴最多有八十斤重,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力量了。

  这时候,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呢?我的肚子里,向我发出了强烈的要求,我的肚子饿了,已经很空了,需要把它填饱,它才会高兴起来,对你什么都不说了,如一个小孩子一样,他自己玩他自己就行了。我响应了肚子的呼唤,心想着:在我的前面,就是小院子正房三间,跨进门内,就有一个全家人做饭的大铁锅,那上面还有一个大大圆圆的木盖子,商洛人当是困难时候,吃的好饭食,玉米糁子里煮杂面条,我的母亲会早做得好好的,我的母亲知道,我和父亲进南山挑山的辛苦,早就为我和父亲,做好了玉米糁子杂面条,就等着我和父亲回来吃。

  我大步跨进了家的门内,母亲一见我就问我:“你大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肯定地说:“我大在后边,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的母亲此时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微笑,对父亲迟回家的事情放下了心。

  我还没有来得急,等我揭锅盖,我的母亲就用家里最大的一个黄磁碗,给我舀了一大碗玉米糁子杂面条,还把一个小白盘子放的油炸辣子,给我的碗里,用筷子刨了些,我从我的母亲手中,接过这碗玉米糁子杂面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的声音呼呼地响着,母亲看见了,不停对我微笑,心想:这娃真是肚子饿了,你想想,来回最少六十里路,去的时候,没有挑什么,走山路空人,也是消耗力气,回来时候,肩膀上要挑着重柴担子回来,肚子如何不饿?人在肚子饿了的时候,吃任何一种饭,都能吃出饭的香味。

  过了不久,我的父亲也挑着柴回来了,挑到和我相同的地方,小院子南边院墙下边。

  我去看父亲,父亲放下了柴担子后,没有想,先想着吃饭。

  我先叫了声:“大。”

  父亲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父亲笑着对我说:“大海,你去上房,把那杆大秤拿来,我秤一下,咱俩个挑了多少斤柴。”

  父亲有成就感地站在墙下边,欣赏似的看着,那长长的上面,还有红红枯叶的两大捆柴,两小捆柴。

  我一进屋内,我的母亲,也知道我的父亲回来了,疑惑地问我:“你大怎么还不回来吃饭,饭都快凉了。”

  我替父亲说明原因:“我大让我把家里的那杆大秤,拿到他跟前,他要秤一下,进南山一共挑了多少斤柴?”

  我在屋里四处找了一下,怎么找不到子那杆秤?

  我着急地问我妈:“妈,咱家的那杆大秤,怎么找不见?”

  我妈这才犹如恍然大悟地说:“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呢,今下午,你王婶借她家秤什么东西,用去了,你到她家去拿回来吧。”

  我走到了父亲前,对父亲说明原因:“咱家的大秤,王婶拿她家用去了,我现在就去拿回来。”

  父亲心急得很,一心就在这一会儿用大秤,把我和他,进南山挑回来的柴,秤秤看是多少,心中有个底,谁知又变化了一下。我的父亲本想,先秤好我和他进南山,挑回来的柴多少,一时还不能进行,做这件事情,只好进上屋屋内吃饭。

  我去了王婶家,王婶正在。

  王婶一见我,早就猜到了我到她家来做什么。

  王婶先向我一个微笑问我:“你来我家做什么?是不是你妈让你来?拿那个大秤来了。”

  我说明原因:“我大想我和他进南山,挑的柴是多少?想秤一下,心里有个底。”

  王婶说:“你大咋那么急呢?过上几天再秤,也不会晚的。明天,我家有个山里亲戚,到我家来,想借我家些红薯背回家,他家今年没有栽红薯,我想等他来了,当着面,给他用你家的大秤秤。也不要紧的,你先拿回你家,你大秤柴秤好了,我再来拿。”

  王婶把我家的那杆大秤,递给了我手上,那是一杆长长小小的细细的木棍一样,像是用红色染了一样,还有一种黑色,合在一起,黑红透亮。上面,刻有谷粒一般大的小星,表示那个秒砣秤什么时,移动那个星星上边,就代表了多少斤。

  我从王婶手中,接过这杆大秤,拿回到了家里。

  一进屋门,我先对我父亲说:“大,大秤我给拿回来了。”

  我父亲还在吃饭,对我说:“我吃了这一碗饭后,就去秤咱们的柴去。”

  我先对于父亲,要秤我和他这次进南山,挑了多少柴一事,并不多大重视,心想挑了多少,就是多少,别人又不会来偷你的柴,为什么还要秤多少?我又猜想到:我父亲的意思,一定是要知道,进了一回南山挑柴,主要是为了检验一下,挑柴的重量是多少,不是柴多和少的问题,这是我们用自己的力量汗水换来的,知道多少,像是知道收获的多少。这一件事情,父亲一时,就有一种一定要做这件事情的心愿;或说父亲认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极重要的事情,也是有它不寻常的意义。

  父亲吃完了碗中,最后一口饭后,迅速地把一个大白碗,放了在案板上面,然后拿着家里的那杆大秤,从屋门出去,到了院子南边墙下边,放柴的地方。

  父亲对我下达任务的说道:“麻娃,你去帮我抬一下秤。”

  我回应父亲说:“好!”

  我和父亲从屋内出去,向小院子南边走了没有几步,在那新挑回来的四捆柴前的地上,站住了。

  父亲用秤的铁钩子,钩住一大捆柴的中间,把秤砣向秤杆子后移,父亲看了一下称的是多少。

  父亲看清楚以后,竟惊讶地说:“七十。”

  我这才把抬秤的一根小棍子,和父亲同时放到了地上。

  父亲分别把我和他,这次进南山挑柴的多少,我听到了父亲说挑了柴多少的话语声。

  “我挑了一百五十斤,你挑了八十斤。”

  父亲对此挑柴多少,是很有收获的。我挑的柴不如父亲的多,但也是父亲一半了。

  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和父亲挑的这柴,就能发挥它的作用了。我和父亲都有一种为自己去南山挑柴,虽然劳累之后,却有一种收获,家里过年时,做饭有柴烧了,把这过生活的事情,做了一件,那种甜甜的心情真是用语言一时无法表达出来的。

  亲爱的麻疱哥:你好!

  这是那一年冬天的一天晚上,我们村中几位爱好文学的人,到你家里,在你家的小院了以东的那两间屋内,全身被你家安的一盏明亮的电灯光照着,我听见你给我,读过的你写的故乡的故事,当时听了后,我就想试写一篇我的故乡,隔的时间久了,我就根据你当时给我读的内容,把你当时写故乡的内容,还原了一下,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你看后,一定会笑着说:比我当年写的,还要丰富得很多。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作用是什么呢?我想了想,一定是影响力的作用。想到了我在学习文学方面,开始起步的时候,你当时给我们读鲁迅小说等经典作品,让我对文学产生爱好,这种作用是很大的。

  你在故乡的时候,那是一年春天开始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微小的雷声,那一定是惊天之雷来到之前,酝酿的准备起步的雷声。后来不一会儿之后,像是在梦中,只是翻了一个身之后,突然惊起了一声春天的惊雷。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影响力,它是像种子一样,会由小变得大了起来的,像那一棵小树苗一样,渐渐地大了起来的。

  想起你在我小时候,学文方面产生的影响,对于我来说是了不起的,想到了这一点,我总是对你有一种怀念感激之情。

  我是在村舞台后面,那一楼的北面的墙壁,那一长块黑板上,曾读过你写的,我们的民兵连长杜江,当时对我于是很震撼的,你的那篇作文,我当时站在黑板前,读了不计其数的遍。你都会写作文了,我还连一篇记叙文都不知如何写。

  人无完人的。

  你也有过一些好的想法,也想求人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有一回,你到我的家里来了,因为一件事。

  一到家门,我见你来了,我礼貌地问你话:“麻疱哥,有事吗?”

  你笑着说:“我有件事,想对你说说。”

  我先端了一把我家的椅子,对你说:“麻疱哥,你坐。”

  你坐在我给你端的小椅子上,你给我说你心愿的话。

  你是这样给我说的:“我女儿上卫校毕业了,分配到正县一个深山里,你的二大,在正县都是领导干部,你能不能给你二大说说,以后把我女儿调到县城。”

  我知道我二大,像这类事情,是不会帮助的,因为二大办事,有一个原则性,认为不合政策要求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我对他说:“麻哥,这事我帮不了你的忙。”

  当时,你和我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你为了你女儿,能从深山卫生所,想调到县医院,竟还找到了我。

  这个忙,我是真正无为力啊!不是我不帮,而是我给我二大说了,也是做不成的。

  我为什么想到了这一件事情呢?说明人有时候,有一种想法,想让命运产生更好地变化。

  但世界的事情,并不是一条路,你的女儿,在深山卫生所工作,为深山里的山民就近治病,这种功德是很大的,是把她学习到医学专业,没有白学,真让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种真正的价值,可能比在县城医院,所起到的作用,还要大好多倍。

  从更高的的视野看世界,佛家的说法,世上事情是平等的,不要有分辨之心,人们总爱说无与有,高与低,贫与富等等,这并不是说,不去面对一些事情,不去面对真实存在的一些事情,而是用另外一种目光,看世界的时候,人会一下子,得到了很多精神心灵方面的解放,会活得自在轻松一些。

  你曾经有很多一大部份,在我的心中,是正面的东西,你当初的心灵是纯洁的,并对艺术之美也有所追求的,你还会排戏,当过村剧团的导演。

  可你后来为什么有一些变化的地方,我都不相信,那就是你做的事情。

  这里,我向你说明一下,我后来离开村子后,在外面世界,接触了一些高人,他们给我讲人生的道理,大的方面,一定要坚持仁者爱人,爱众生,追求真善美的人生境界。

  你一定听过邓丽君那首歌曲吗?小城故事多。

  看似一幅画

  听像一首歌

  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

  一个看,一个听,这两个字抓住了,人们总能从看到听到的一切中,受到了某种启示,这也说明了人的感觉是和心灵,紧紧地在一起的。

  是外物影响了人的心灵变化,还是心灵影响决定了外物的存在。

  你是老高中毕业生,你应知道,我们国家一位大哲学家王阳明吧?他有一句话让我受益无穷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王阳明的意思,此花的存在,在人的心中早就有,它就有了,如果心中没有,看见也看不见,与你无关,它虽存在,等于不存在。

  好比村中的人这么多,可我还在怀想你这一个人,你虽离开村子,说明还和存在着一样。

  王阳明认为,天理一切在人的心中,一切发原于人内心。

  我提说王阳明,这位哲学家说过的话,是想和你交谈一下,你后来一些所为,和前面完全是两回事。

  我回村子的时候,曾经想和你交谈一下,人生大方面如何做人的问题。人如何改变态度,融入我们的先祖们所提倡做人原则,按佛家讲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一个因果报应原则,这一个是很厉害的。有的人,有时做一些离谱的事情,以为这不要紧的,只是为了一时之利,损了德,失去的东西,是无法许算的。

  我为什么上面铺垫了上面的句子,你不要怪我,人的语言是有生命力,有超越性的,没有时空界线的,只要去理解了语言中含有的意思。

  这些是不是太形而上了吧,是不是只是从天上的到人间的哲学,人的认识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人们的一些认识,还是根置于生活,是从生活中,是从人们的行为中产生出来的。

  你虽然已经离开世界了,离开了那个生你养你的村子了,这时候,我心中有一个念头,有一个哲人,他要我这样,为你讲人们对你看法的一件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我有一年回村中,村中表姐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她是你的一位邻居,村子里场上有一个大碌碌,就是生产队,用它来碾压麦子的那种碌碌,这碌碌,却和你有联系。

  这碌碌,自从土地到户后,没有从前,把割的麦子统统,聚集在村中大场里,碌碌上面安上木架,套在牛的勃子上,靠牛的力量,拉着碌碌,在摊在场上面的麦子上面转,转了一圈又一圈,压碎了麦杆,也压掉了麦穗上面的麦粒。碌碌当初,发挥了它应起到的作用了。

  自从闲置起来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它先放在你家的门前,是不是当初为了占有它,或想到你家以后要用它来压麦子。

  碌碌不知道它自己,累落得的如此没有用处,竟成了一件多余之物,谁也不愿意用它了。

  这个碌碌,长度大约,超过人的两腿以上,有一个上圆,有一个下圆,也有一定的重量,少说些也有一千多斤重。

  你邻居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你怎么把那个碌碌,堵在了人家门口,不让那老人过路。老人没有力量移动那碌碌。

  这位老人,是我认得的村中人,她和我家还有些老亲,我叫她表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做成这样一种效果,她也没有力量,把你能怎么样。

  这位表姐,给我讲你,和你有关系的这件事,我听了都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文化知识高的人,当过村小学校长,这是你当了一辈子老师,退休后做的事情吗?虽然小,我是很不赞成你这样一种做法,你还是当过老师的人,也不是一般公民做的事情,先方便他人,再方便自己,而你却正好相反。当然人都有自私自利之心,而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是一位需要给予帮助之人,让老人出门方便一些。

  我说的上面这件事,你如果不想听了也罢,等于我讲了一个另外人事情,通过这事情,谈谈看法,人如何待他人,人如何待自己。

  我虽然这样写信,给你说这件事情,其实,我自己也一定在生活中,伤害过身边的朋友亲人等,人如果有一天,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这是一种了不起的事情,人就会从这里开始进步起来的。

  还有一回,我回村,在街上,遇见了你。你当时向村北走去,我喊道:“麻疱哥,麻疱哥。”

  当时我看见你后,发现你有一种很大的变化,你已是从教育退休好多年了,你从前的模样,我是了如指掌的。

  见你以后,身体上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你从前脸上有很多坑凹,还有大大小小的疱,怎么现在全无了?而且脸上,不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倒像是一位青春活力的青年。

  我当着你的面吐口而说:“你怎么变年轻了啊!”

  我心中一个震惊,现在医学真伟大啊,能让丑人变得漂亮人。

  这里,我想起了一首吕远作词作曲的《KLMY之歌》

  “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

  到这里勒住马我了望过你,

  漫漫的戈壁像无边的火海…

  当年到KLMY时,都有些不忍看,默默地离去,但后来来到时,那种变化,非常惊动人,高楼淋沥,音调方面,前面低沉,后来的竟是高昂,给人一种振奋之感。

  我当时见你的时候,从你身上看出一种惊人的变化,很想和你聊聊,关于村中的故事,关于你的成长故事,也想把我在外面,所受到的教育,也可以说是爱的教育,和你聊聊,希望能对你产生些正面的影响。

  我们是同村子里人,我见你之后,问你话,你却一点儿不理我,这让我感到为什么,本是同村人,虽然彼此隔开了好久,我去城市寻求发展,你在农村一直干教育,你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共饮长江水,有一些共同的东西,应不会就远隔得那么远吧。

  你曾经在我的心中,你的青年时代,曾经是很向上的人,你从一个村中农民,当上了村子小学校长,但你做的有一件事情,怎么能去抢奸一个村中的糖尿病人?多少人说起你做的这件事,真是对你,咬牙且齿的般的恨。

  我把对你说的话,在你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你讲,你虽然离开了村子后,我在回忆村中的人的故事,回忆我个人成长故事中,你却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你的点点滴滴,都在我的大脑中晴晰了起来。

  这里,我记着你给我帮助的一件事情。

  那年夏天的一天,之前前一天,本应是下午,我打算到村小学找你,能给学生上一节音乐课。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同样是上村背的山上,胡乱地给家割了些野刺,背回到了家的小院子。

  我把背笼的刺,倒在了小院子,看看西边天幕上太阳,同样是圆圆,也格外红艳,我的双脚踩在小院子的地上,小院子地面,有红红的光亮,直向我的全身,涌进来。

  我凝望了一眼西去的太阳,觉得这个下午,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也正是学校的上课时间,我去到村小学找你,联系能给学生上一节音乐课,怕这个下午,去小村联系,给学生上课的时间,怕不够用。

  我凝视西边天空的太阳的时候,先是听到了一首微山湖的歌声,这歌声是从哪儿传来的呢?是我从梦中听到的,还是真有村中,那些爱唱歌的女娃子们,正在唱着呢?

  微山湖哎阳光闪耀片片白帆好像云儿飘

  是谁又在弹响土琵琶听春风传来一片歌谣……

  这是一首游击队的插曲,这首带给人的是一种安静感。

  我说这个安静的歌曲,你去想一想,中华大地上那轮明月吧,它不管人间发生了什么,不管是风声、雨声、雷声,不管是人与人之间的吵架声,一切嘈杂声都荡然无存了,没有踪影。

  这一首歌曲,让我的心安静下来,我如同中秋节晚上,我和奶奶坐在小院子,欣赏那一轮,刚从村东边山凹里升起来的圆月,那么宁宁静静的,如一位智者,完全处在一种,安静沉思状态之中,像郎郎弹奏钢琴,那样聚精会神,用心的耳朵,专注每一个乐音之中,五六个几十个音叠在一起,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这么有本事,这样的一样安静,是如月一样的安静。

  我在小院子倒好了,我上山割的一背笼小刺之后,就悄悄地,回到了屋子内,找一本歌曲。

  我的母亲因为身体不大好,这会儿,她一定是躺在床上,但她的心不闲,总是会操我的心,这大海这天下午,给家里割了多少刺,晚上要给家里做什么饭。

  我进屋内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拿到我,在西炕窗子下边,小桌上放着的那本儿童歌曲。

  我拿上了这本歌曲后,心想着,到村小学给学生教唱那一首歌曲。

  想教一首抒情歌曲,觉学生年小,唱不好,想到了聂耳的卖报歌,节奏简单,学生唱起来,也容易学得会。

  我快到村小学大门口的时候,又听到南边不远,丹江河流过,村小学一段时,发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丹江河,它是有生命的,也是有感情的,当我又一次来到它的近前的时候,向河面只一眼凝望去的时候,觉得丹江河水,如我的母亲一样,能了解我的心思。

  丹江河水会问我:“你想到这个村小学,来干什么来了?”

  我不用掩饰,我内心真实想法说:“我就想给村小学的小学生们教唱一首歌曲。”

  “给村小学生们教唱一首歌曲?”

  “小学生?”

  “你见过村小学的小学生们?”

  “见过。”

  “我的意思,你说到了村小学,村小学在你的大脑中,是什么样子?能用语语言把它描述出来吗?小学生,你见过你村子里,哪一个小学生?要有一种物的对应感,这也是一种立象尽意,古人表达感情的办法。像你我现在,你在我的面前,看见我的模样,丹江河,词语中的丹江河,真实眼中所见到的丹江河联系起来,这丹江河,就是真正的有画面有感受的丹江河,而不是空洞无物。

  你想给学生教唱一首歌,也要教给学生,从歌声中和实际生活相联系的东西,一定要牢牢的联系在一起,歌唱的旋律,如同流水一般,高高低低,时高时低,高中低音区对比,高了之后,又低了下去,低了以后,又高了下去,在生活中都能找到例证的。”

  我听到了丹江河,给我讲的这些话,对如何给村小学学生教唱一首歌曲,有了很真实的办法了,也许就是老子所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我觉得我双脚踩在故乡的大地上,有故乡的山,它坚毅的性格给了我,也有丹江河水,流动的动感之美,给我水的灵气,我的双脚正走在,我故乡的街道,我亲爱的故乡。

  我到了村小学,走进大门内,是不是找到了那位,管教学的校长麻疱,想给村小学学生,上一节音乐课,是不是能完成心愿?亲爱的读者朋友,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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