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站在一旁的方那表情突然严肃,他从钟林的脸色中已经看出这事严重性。
“陆江被淹了。”
他看了二人一眼,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到桌前,随便拿起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可能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手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他们这个宿舍一共六人,除了阿三他们五个,剩下的就是这个陆江。
陆江为人性格比较沉闷,喜欢独来独往,平时少言寡语,在班上甚至是宿舍,都很少有人关注。
“什么……?”
“他现在怎么样了?”
阿三以为是听错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辛好阿伟给他及时做人工呼吸,清醒了一会儿,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昏了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现在人呢?”
阿伟朝门口看了又看,仍不见他们的踪影,此时有些着急。
“别看了,在卫生院,他们让我回来告诉你们,顺便让你们拿个主意。”
此时的他可能是因为大中午跑回来的缘故,衣服已经被汗水弄湿了。
“拿什么主意,我们有什么主意,先去看看,这事被你们闹大了。”
方那有些急,赶紧拉着阿三往外走,走到门口,这才想起来骑自行车要比走路快一点。
“骑车吧。”
看着跑在前面的阿三,他喊了喊。
阿三听见他大喊跑了回来,跟着一起去了附近寻找自行车,因为扎堆停放,硬是找了半天才找着。
三人一前一后,快速的往卫生院骑去。
……
有钟林带路,放好自行车后,一分钟不到便在二楼靠边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他们。
“怎么样?”
阿三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朝坐在角落椅子上的阿伟问道。
“刚医生来做过检查,说问题应该不大。”
阿伟此刻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被吓的,没有完全缓过来。
陆江此刻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呛水的缘故,呼吸还有点急促。
阿三见他鼻孔里还有些残留的沙子,走了过去,递给了他一张纸,示意他擦一擦。
“卢地发人呢?”
钟林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他的身影。
“去缴费了。”
阿三看着接过纸的陆江,坐在了他的旁边,不停地问这问那,一会儿问他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又问他哪里不舒服。
无论他怎么问,陆江都只是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他一个旱鸭子怎会去游泳?”
问完陆江后,他起身走到阿伟面前,拉着他走到了门口轻声地问道。
“鬼知道,见我们去游泳,他说他也要去。”
“一开始我俩不同意,但他说就在边上玩,不去水深的地方。
阿伟被阿三连拉带扯,一时间有些东倒西歪,干脆靠在了门框上,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们想了想,觉得在边上玩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阿伟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陆江。
“你们没去水渠?”
阿三知道他们肯定没去水渠,毕竟整个水渠下面都用水泥粉刷过,水深也只有一米二三左右,他们下去完全没不过头。
“没,路上遇到几个他班的同学,吆喝着去了堤坝那边玩。”
“那也不至于啊,怎么就…。”
按理说就算是堤坝,外围一般也比较浅,只要不往水深的地方跑都没事。
“他刚醒的时候,我们问过他了,他自己说是一个漩涡把他卷到了水深的地方,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三点了点头,已经清楚了大概,便拉着他往回走,到了钟林旁边又询问起他来。
“你不是跟我说去溜达么,也去了?”
阿三拍了拍愣在那儿的他。
“在回的路上遇到他们。”
就在这时,卢地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手机拿着一踏钱,远远看去,大概有十几块左右。
“钱有些不够,怎么办?”
刚进门的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还差多少?”
“一起总共要三十五。”
阿三把他手上的钱抢了过来,一张一张数了起来,包括一角两角在内,加在一起一共十二块四毛。
“十二块四,还差二十多块,你这叫有些不够?你这是完全不够。”
他又从自己口袋陶了两块二出来,这是他除了饭票外的全部的现金。
这两块二可是他省了两个礼拜存下来的,准备这个礼拜五买点吃的回家吃,看来这个想法要打消了。
“加上我的,十四块六,你带了没有?”
他看了看方那,方那赶紧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半天才吗出两张五毛外加一张一毛的。
“一块一,就剩这些了。”
他把钱递给了阿三,翻出两个空口袋来,因为上午把大部分钱都拿去买了吃的,所以此时也只剩这些。
“十五块七,还差很多,怎么办?”
他把钱放在了桌上,朝大家看了看,此次一个个都眉头紧锁。
“我想到两个办法,但是……。”
阿伟轻轻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什么办法?”
卢地发有些迫不及待。
“问班上其他同学借,或者告诉班主任,二选一。”
他也看着大家,看他们怎么拿主意。
“告诉班主任吧。”
阿三像是打定了主意,这事迟早会知道,瞒是瞒不下去了,而且他作为班长,更不可能这样做。
也不知道陆江要在这卫生院呆多久,估计一下午肯定是少不了的,虽说是运动会,但晚上的晚自习一样必不可少,老师不见他们,肯定会询问情况。
“要不还是问班上的同学借吧!”
卢地发有些不愿意,他作为参与者肯定是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老师,能瞒则瞒。
“你们这样我很为难,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阿三左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