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没等他们同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快速的离开了住院房。
他心肠虽好,却是个典型的急性子,加之这房间的气味一直有些难闻,他早已经坐不住了。
他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跑的贼快。
卢地发站起身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了一眼阿伟,见他一副不所谓的样子,最终还是啥也没说,焉不拉几地杵在一边一动不动。
“靠,就这样走了?”
钟林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门口,此时早已经看不到阿三的身影,远处,只能听见连续几声脚踩楼梯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连跑带跳。
“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说完,他也悄悄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带着奸诈的表情看着他们。
“你去哪里?”
阿伟瞧着他那一副随时都欠揍的样子,立马跑上前去拉住了他。
“洗脸。”
他张开手掌,做了个擦脸的动作。
“我不信,你们信么?”
阿伟说完,看了看后面的三人,他们连忙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也得先回去露个脸,几个小时不在学校,我怕班上的女同学会想念我,如果见不到我的话,她们会很失落的!”
被阿伟扯着衣角,但他依旧笑嘻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俩真是一对卧龙凤雏,要走赶紧地!”
阿伟有点无奈,哼笑了一声,用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滚蛋。
“那可是你说的,我真走了?”
“走吧!我说的,你也走吧!”
阿伟指了指门口,又转过身看着方那。
方那“嗯”了一身,指了指自己,他以为阿伟说的不是他。
“其实,三哥说的没错,大家都这里结果也是一样,有人看着就行了,五点多我们再过来。”
钟林怕卢地发和阿伟生气,赶紧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赶紧走吧,三哥还在楼下院子里里等你们呢。”
阿伟又指了指,他根本不用出去,以他对阿三的了解,肯定不会一走了之,那不是他的风格。
“你怎么知道?”
阿伟和卢地发都笑了笑。
钟林赶紧走到阳台,低下头朝下方看去,正好跟阿三的眼神四目相对,二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妹的,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钟林转过头说到。
“走了!”
他朝几个挥了挥手,方那赶紧起身,在二人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走到陆江面前说了声。
“我们先走,晚点再来看你。”
随即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楼梯边,二人这才加快了脚步,阿三早已经在一楼的楼梯口等候着他们。
一路上钟林都问东问西,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气喘吁吁。
“三哥,这样走了,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
他骑在啊三的后边,朝阿三问到,因为自己的是载重自行车,踩起来有些费劲。
“有什么意见?你对他们了解太浅了,你也低估了他们对我的了解。”
阿三转过头瞄了他一眼,瞧见他自带喜感的载重自行车,又见他埋着头拼命的在蹬,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即赶紧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此时方那已经把他俩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怎么说?”
钟林又喘了几口气,这才勉强追上来。
“他们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加上我闻不得药味。”
阿三说完,用力的一踩,把钟林甩在了脑后。
今天下午的比赛在三点钟开始,此时操场上已经站了许多零零散散的人。
三人刚到门口,却不好意思大摇大摆地扶着自行车进校园,只好把车放在了门口的拐角处。
“去看看比赛?”
钟林扔下车子,三两下锁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起头对方那和阿三问到。
“我不去,我去睡一会,你们去吧!”
方那赶紧回答道,大摇大摆地进了校园,消失在人群中。
“下午是乒乓球?”
“对!”
阿三看着方那离开,也抬起脚步往门口走去,钟林紧随其后。
“我们班应该没人参加了吧?”
阿三走在前面,不慌不忙。
“不知道,没听说,应该是没有!”
乒乓球不比其他比赛,分为单打双打,同样也分男女,所以需要的比赛时间也比较长,学校为了充分,放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进行。
“走,去看看!”
阿三招呼他赶紧去乒乓球比赛场地。
到了目的地,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二人站在外围,只能勉强看见一点点。
“看不到,我去那棵树上看。”
钟林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树,刚好不高出有一个竖叉,可以坐一个人。
阿三点了点头,继续站在外围观看,看了一会,又转向另一边人员比较稀疏的地方,才慢慢停下脚步。
半个小时过后,感觉索然无味,便离开了操场,去了教室,打算接下来看看书,顺便休息下。
此时的教室里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有几个在小声聊天的,有几个在低头看书的。
“啊呀,班长怎么一个人跑来看书了?”
正在窃窃私语的钟英,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
“无聊,来看会书。”
阿三似笑非笑,经过了她的桌子旁,瞟了一眼她桌上翻开的书,是一本《平凡的世界》。
“平凡的世界?”
他停下了脚步,端详了一会,确定是它无错,他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这本小说,也非常喜欢,但却碍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法拜读。
“怎么?你看过?”
钟英目光迎着他的方向,一直盯着。
“没,但是听说过,可以借我瞧瞧?”
“你问她吧。”
钟英指了指旁边的丁懿,丁懿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说给他看,可不可以?”
钟英见她不理,故意把嘴巴对准了她的耳朵,大声说道。
“随便!”
丁懿拿着笔,像是在写着什么,这次没有抬头。
“她说可以,哎,你俩真累!”
她觉得自己是传话筒,又或者他俩之间总给她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想去园子里摘那朵花,在自己眼前却有一扇篱笆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