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嘲笑我,看我怨气攻击!”
老妖气的大喊一声,鼓足腮帮子,把全身的气运到腹部,很快就见老妖扁瘪的肚子鼓得高高的,像个怀孕十月的孕妇,她所谓的怨气攻击,其实就是放屁,打算熏倒太秀。
然而就在老妖准备出屁的时候,只见她身子忽然朝前一倾,扑通一声从柜台上栽倒在地上,捂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呲牙咧嘴的挣扎起来。
老妖撕扯着嗓子痛苦叫道:“啊,烧鸡里有符咒……”
太秀噗呲一笑道:“才知道哇,不过已经晚了,你这老妖施展的怨气攻击,更是加速了符咒对你的伤害,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自爆而亡的。”
“你……你好卑鄙!我与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居然为了五两银子,不惜残杀与我,还是如此恶劣的手段,哪还有个佛家弟子的样子。”老妖变得越来越痛苦,肚子也越撑越大。
太秀脸一黑,质问道:“你这老妖还有脸跟我狡辩,这翡翠楼的王掌柜招你惹你了,为何屡次三番恐吓与他,致使他大小便失禁,如今瘫躺在病榻上,起都不能起?”
“老王他就是招惹我了,不然我怎会不分青红皂白无故纠缠?!”老妖极度痛苦的脸上又镀上了一层愤怒。
“怎么?事有隐情?”太秀一怔,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老王这翡翠楼日进斗金是他经商有道?放屁,那是我暗中相助的功劳。”
“两月前,他这翡翠楼面临关张危机,一筹莫展的他便去京城郊外的城隍庙拜求土地公公土地奶奶,望能起死回生。”
“老王拜求的时候,我正巧躲在城隍庙里偷吃土地老两口的供果,你想那土地老两口岂是磕几个头就能求得动的?”
“是我,是我见他可怜,便幻化成老太模样蹦出来说我可助他一臂之力,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让他的翡翠楼起死回生。”
“条件是让老王一天给我吃三只烧鸡,吃足三年,这不过分吧?当时老王一听立马答应,向我是三拜九叩的。”
“之后有我的帮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翡翠楼从当初的入不敷出,到最后赚得是盆满钵满,当然老王也是按照约定,每天给我吃三只烧鸡。”
“然而老王这家伙却从上个月十五日开始,竟开始不给我烧鸡吃了,还从京城的一个小道观里请来一个瞎眼道士驱逐我,说我是妖,会坏他翡翠楼风水。”
“简直气煞我也,人怎能这般善变可恶,日子过好了,便就忘了当时你困难的时候是谁帮助的你?”
“那瞎眼道士怎是我的对手,被我只用了一乘的怨气攻击便给熏跑了,是老王毁约在先,我事后为惩治他,便每到夜里四更时分装扮成鬼戏子,来此厅堂唱戏吓他,忘恩负义之人这般对待又有什么不对?”
老妖忍着剧痛说出这一番经过,被太秀听了,只见他眉头皱的更深了,用手噌噌挠着光溜溜的脑袋说:
“这么听来,好像是王掌柜不占理哈!”
“怎能好像?就是!虽然我是妖,可我从不做越界的事情,倘若当初老王不与我达成协议,后又毁约,我至于恐吓他?躲在土地老两口的城隍庙里自由自在的偷吃供果不香吗?因为帮他的翡翠楼起死回生,可是损失了我不少修为啊!”老妖越说越委屈,滚地挣扎痛叫的同时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我……我这是冤枉你了?”太秀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悔意。
“这还用说,为了五两银子,不清楚事情原委,竟然贸然毒害我,你犯了你们佛家的戒律了,要是现在快些解救我,兴许你们的佛祖还会饶恕了你的罪过。”老妖说。
太秀十分惭愧的低着头,吭吭憋憋的说:“可……可是没那五两银子,我……我和师父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呀,师父年事已高,我又脸皮薄,不愿向人化斋,我……我……”
老妖忍着剧痛呵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为了你和你师父的肚子,就要泯灭你的良心,仍旧杀害无辜的我?你这样算个狗屁的佛家弟子!”
太秀依然低着头吭吭憋憋道:“可你是妖,祖师爷玄幻大师曾说过,见妖必灭!我……你……再者说方才之理由不过你的一面之词,万一你说的是假的故意唬弄我呢?”
老妖又是呵笑一声:“我做妖一百年,从未说过一句假话,也从未背弃过一个诺言,你竟然这么说我,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佛家正道也不过是一些披了羊皮的狼,表面堂而皇之,实际凶残可恶,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说着,老妖的悲切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绝望:“罢了,就让我无辜的死去吧,你就残忍的看着吧!”
“我……其实我……”太秀听了的老妖的话,紧咬嘴唇,拳头攥得越来越紧,羞愧的不成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这时,捉雷带着陆修远降落到翡翠楼门前,他俩扫视一眼门内不明情景,二人揣着满心疑问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脸茫然的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陆修远走到太秀身后,一脸客气的轻轻拍一下太秀肩头,抱拳问道:
“这位光头老弟,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太秀也不理会陆修远,只顾低头羞愧。
捉雷打量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老妖,对陆修远耳语道:“大师兄,我看这情形像是这小兄弟在捉妖,莫惊扰了人家。”
“捉妖?”陆修远也看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老妖,如是彻悟一般点点头,闭口不言,和捉雷悄声躲到一旁,静静观望。
再不过多久,只听太秀突然仰起头,声音幽幽的对老妖说:“算了,既然如此,我便放了你。”
说完,只见他咔吧一声折断手里的竹筷子,啪嚓一声也将手里的破瓦罐砸碎到地上。
就好像这竹筷子和破瓦罐是牵动老妖肚子里的符咒,一被破坏,老妖立时不见了痛苦,肚子瞬间泄气,恢复了扁瘪状态,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妖长吐一口气,一脸放松的说:“能知道悬崖勒马,也可见你小子还存有点儿良心,我不会感谢你的,毕竟你起初是想杀了我。”
说完,只见老妖噗的化成一团白烟,咻的射出门外,消失无影。
太秀长叹一口气,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修远和捉雷,就跟看见了空气一般置之不理,无奈的摇着头转身走出了翡翠楼。
“光头兄弟,光头兄弟……”不管陆修远如何叫他,他都权当听不见的消失在陆修远和捉雷的视线中。
陆修远一脸懵逼的对捉雷说:“这到底什么情况,捉妖?放妖?”
捉雷摇摇头,也是一脸懵逼。
就在陆修远和捉雷对刚才看到的事情表现非常懵逼的状态时,只听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伙计打扮,脸膛黝黑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顶多比木桌子高一寸,他拔着脖子往一楼厅堂,刚刚太秀和老妖打斗过的位置一看,着急的扭头冲屋里结结巴巴的喊道:“老老老……老爷,妖和小和尚都都都……都不见了!”
紧接着屋里传出一个虚弱的男人声音:“妖被捉了?”
伙计回答:“兴兴……兴许是!”
陆修远一看站在二楼走廊上的伙计一笑,惊喜喊道:“老武,武叔!”
被陆修远唤作老武的伙计被陆修远的突然喊叫吓得打一个激灵,顺着声音往陆修远位置的眯着眼睛一望,也是一脸惊喜:“陆陆陆……陆老爷的公子,修远!老爷,陆老爷的公子从天而降了。”
屋里的男人一听,本来虚弱的声音再度传出门外,听上去突然变得有力,同伙计老武一样,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意外。
“老武你说谁,陆大哥的公子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