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马玉玉正提着大小礼品，犹豫地敲了敲门。
“谁啊，”胡先勇探出头来，“妹子，你这是？”
马玉玉提起茶叶等礼品，道：“这两天有劳你帮忙，我买点东西是应该的。”
“妹子，我真是搞不懂你。”胡先勇一边将马玉玉让进客厅，一边道：“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不报警，还有心思买东西给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马玉玉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对了，我之前见你和一个小年轻住在一起，他人呢？”
“……”
“妹子，你不让我说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但问题是，你就这么一个人挺着，也不解决问题啊？”
在一连串发问前，马玉玉终于绷不住了，眼眶又一次泛红。
“大哥，其实……我还有事情求你。”
胡先勇马上点头：“说。”
“我想换个地方住，可我自己没有车，找搬家公司又怕，怕——”
“怕那人知道？”
“对……待会儿，我把东西打包好，再去中介找个新公寓。等忙完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东西运过来？”
胡先勇显然不太认可：“这样就破坏现场了，你得想清楚！”
马玉玉盯着地面，道：“他是仔细准备后才来的，也戴了手套，应该没留下什么把柄。而且，我知道他是谁……”
“哈？”听到这话，胡先勇的表情更疑惑了：“你为什么不揭发他？是亲戚熟人，还是有利害关系，又或者你哪里得罪了他？”
马玉玉带着哭腔道：“求你别问了，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他——”胡先勇酝酿了一会儿，小心道，“他威胁你了？”
“嗯。”马玉玉轻轻点头，眼角的泪水随之滑落。
“他×的！”胡先勇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下三滥的东西！你放心，这事儿我帮到底了；有什么需要，你吱一声就是！”
“不行，万一让他知道了，我、我就——”
“没事，”胡先勇显得很有底气，“我当过十几年兵，绝不会给你帮倒忙。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权当是报酬，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这样不好，”马玉玉把头埋得更低，“我可以找朋友帮忙，但她们都是女生，我这才想到你。对你开口已经很对不住了，怎么能——再说我们又素不相识的。”
“可是光靠你一个人，要怎么去对付他？难道你想就这么算了？”
“我……”面对胡先勇的反问，马玉玉顿时语塞。
“妹子，我看出来了，你心太善，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这样吧，我先去你家里检查检查，实在没什么发现，再送你去看房子。”
说完，胡先勇直接拉着马玉玉进了家门，边收拾边寻找蛛丝马迹。奈何房间被张东虎弄得太乱，两人费了好大工夫，才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线索。
“妹子，这是什么花，你认识么？”胡先勇捏起指甲大的一片花瓣，问道。
“不认识，如果是一整朵或许能认出来。”
“小区里有没有？我平常不太注意这个。”
马玉玉回忆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也就是说，这片花瓣是他带进来的？”
“对，看起来像黏在鞋底，快速移动的时候脱落了。”胡先勇把花瓣小心包好、收进口袋里，又道：“我去找几家花店问问，总会有人认识。诶，你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呛鼻子的味道？”
马玉玉显得心有余悸：“今天早上，他用物业的名义骗我开门，然后拿出一个小瓶子，喷得我不停咳嗽，根本说不出话。那种气体刺激性很强，吸进去一点就火辣辣的，感觉皮肤和黏膜都快烧起来了。”
“原来是防爆喷雾，”胡先勇诧异道，“这属于管制物品，私人买不到的。唉，反正你都说了这么多，干脆告诉我是谁吧，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帮你。”
“可是——”马玉玉仍在犹豫。
“妹子，如果他发现对你的威胁奏效了，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我们现在必须主动点，真到了最后一步也能多些筹码。”
“让我想想……”
马玉玉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苏秉言怎么失踪、虎子又怎么找上门详细说了一遍，听得胡先勇是火冒三丈。
“××的鳖犊子，怎么能——×，真××的无耻！你那个小男友也是，到底在搞什么，太不负责任了！”
马玉玉十分委屈：“我曾经担心阿言出事了，可他曾经发信息给我，又证明他暂时是安全的。不过这样的话，张东虎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他收到的短信又是谁发的？我现在真的很——呜……”
“他回复你了吗？”
“没有……”
“这叫什么事！”胡先勇长叹一声：“你再问问，看他会不会说吧。另一方面，张东虎还有件东西没找到，这样看来，今天之后他不敢留在公园，也不一定会马上离开，我们还有时间。赶快收拾吧，送你去中介后，我到那边看看情况。”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你。”
胡先勇摇摇头：“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叫他知道了，搬家还有什么意义？待会儿我们直接从地下车库走，你选好房子后告诉我，我把东西送去。”
“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哦对了，”马玉玉忽然想到什么，“当天晚上除了张东虎以外，还有两个人值班，叫老田和小于。如果张东虎不在了，从他俩身上估计能发现点什么。”
“好的，我会注意方法，别担心。”
一段时间后，马玉玉终于打扫完毕，让房间看起来颇为冷清。临走之际，她不停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心中忽然有些不舍。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初是如何和苏秉言一起入住、一起布置房间的，没想到离开时竟是因为这种原因。
“是你手机响吗？”
“啊？哦，是是。”
在胡先勇的提醒下，马玉玉拿出手机，发现是关耀祖打来的。
“喂，关医生，是不是喵立得怎么了？”
“你别担心，不是喵立得，是其它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看看。”
“什么事？我现在还在忙。”
“我问一下，上次照片里那只白猫，是你养的吗？”
“不是啊，是小区里的，不知道有没有主人。”
“这样啊，那……等你忙完过来一趟吧，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