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晚饭过后，孟飞刚一出现，就遭到乐佳的“贴脸输出”。
“我上课去了，下午的选修和你们不一样。”
“随便吧，我就问你，那张纸条你用什么贴的？”
乐佳不提，孟飞都快忘记了。只见他歪嘴一笑，答道：“用口水呗，多方便。”
“你——”乐佳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
“说话啊！”
“当，然，是，假，的，哈哈哈，”孟飞笑得前仰后合，“看你那个样儿！我用口水不就间接亲你了，那么恶心的事我做不到。”
“嘁，”乐佳心有余悸地摸摸脸，“你说方教练到底几个意思？说是搞训练营，结果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早知道不办卡了。”
原来，孟飞等人是按照方教练的安排，到指定地点集合练球的。此刻离开始仅有五六分钟，可除了几人以外，还没有新的面孔出现。
“你们也是被叫来的？”说话间，一个男生从球场角落窜出来，问道。
这人孟飞有印象，是和数统学院交手时，其中一名队员。
“对啊，你好像是——？”
“嗯，我叫易修，前几天和你们打过。”
“我记得，请问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个地理学院的，叫罗添，上厕所去了。”
“罗添？”乐佳琢磨道：“是不是新生赛那个最佳中锋？”
“就是他。喂，罗添，人齐了！”
孟飞回头看去，一个和徐征差不多身材的男生正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单论体型还有点最佳中锋的意思。
几人客套几句，一直等到七点整，才有位高个女老师靠近球场。看那鸭舌帽的戴法，颇有方教练的神韵，想必是出自一个门派。
“我叫何琳，体能训练师、国家一级裁判，负责训练营的全部事宜。”何琳的声音干涩且富有威严，令众人不自觉地站好，心里毛毛的。
“事先声明，我这个人只看行动，说话很直。如果受不了随时可以退出，绝不勉强。”
刚一见面就吃了个下马威，乐佳表情很难看，悄悄朝孟飞使了个眼色。
“你干什么？有话就说！”
乐佳吓了一跳，迟疑道：“请问，咱们就在这里训练吗？方教练呢，还是说只有您一个人？”
“怎么，难不成要给你安排个度假酒店？”何琳没好气道：“方外是主教练，他会不会一天到晚守着你们？还用我告诉你？”
乐佳：“……”
“下面开始点名。孟飞，徐征……罗添，怎么少一个？朱耀威？好，弃权。”
孟飞一愣，劝道：“他会不会迟到了？”
“晚上还能迟到，又不是早上七点！”何琳瞪起眼睛：“不管他了，你们先跑步，绕场二十圈！”
“二、二十圈？”乐佳怀疑自己听错。
“有什么问题？篮球场周长86米，二十圈加起来不到1.8公里，这都跑不了，还打比赛呢？动起来！”
话音落下，几人大气都不敢出，除齐御外全部乖乖跑圈。
刚开始，队形还能勉强保持住，等跑到十圈开外，各人间的差距就逐渐体现了出来。让孟飞意外的是，那个易修的体力很好，自始至终都处于第一位，甚至还在刻意放慢速度。最吃力的要数罗添，到了后面都不能算跑，只能算“蠕动”，被落下一圈还不止。至于孟飞等人，夹在中间勉力支持，好歹撑过了二十圈。
何琳的脸色很差，一直忍到罗添跑完才开口：“就这种体力，你们还差得远！以后不用我说，来到这就先跑二十圈；谁敢偷工减料，大可以试试！”
“听到没有？！”
“听到了！”
“嗯。”何琳板着个脸，从地上抓起篮球：“现在排队罚篮，每人20个。外线球员的命中率必须达到八成，内线七成。谁做不到，先去补五圈，回来继续。”
“啊？”听到这话，乐佳还是没忍住：“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啧！那就休息一分钟。”
“才一分钟？”
“你想休息多久！”何琳又怒了：“打到第四节，打到加时赛，你去跟裁判要休息？八成命中率很高吗，罚球是白送的分，这你都把握不住？”
乐佳无话可说，埋头走向罚球线，结果第一球就丢了。好在他及时调整手感，最终二十中十六，勉强及格。
“接下来按跑完的顺序，易修！”
“加五圈！”
“徐征！”
“加五圈！”
“孟飞！”
本以为罚球挺稳当，谁知前两人全都投失近半，给了孟飞很大的压力。此时他的气息刚刚喘匀，手臂的酸胀也没消退，纵使他全神贯注，还是罚丢了七个。
何琳显得十分失望，破例“优待”孟飞，给他加了六圈。随着罗添挑战失败，何琳居然加入跑步大军，并且越跑越快，将一众男生甩得老远。
易修速度最快，率先开始“补考”。可惜他差了那么一丢丢，仍旧没能通过。见状，何琳夺过篮球，大声道：“我只跑了十圈，就提高点要求，九成命中率！”
说完，她没怎么调整，走到罚球线直接开始。
只听一阵“唰唰”声，何琳接连投中19球，只有最后一个稍稍偏了分毫。而且她的姿势非常标准，全是男子动作，看得几人暗呼服气。
“我退役四年了，尚且有这个水准，相比之下，你们连业余都算不上！我不管方教练为什么开训练营，但以我的标准，你们全部不合格！倘若有点志气，就做给我看，一天不行十天，十天不行半个月，直到有资格站在这为止！”
何琳这通话，说得孟飞等人面红耳赤，仿佛一瞬间就不觉得累了。乐佳虽然通过，但他也受到影响，像条疯狗一样围着球场冲锋。
就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项目，足足消耗了大半个晚上才完成。等到结束的那刻，何琳早已收工回家，孟飞等人却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个坏女人，虐得我好痛，但是好爽！”乐佳哀嚎道。
齐御一直在边上看热闹：“原来你是个抖M，让我虐一下好不好，包你爽。”
“死基佬，滚开！”
“哈哈哈……”
孟飞折腾了一天，累是够累，但也很开心。何琳的出现，至少说明方教练是认真组织训练营的；既然这样，他就更要做出个样子，证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