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你……杀了？”李渔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啊，怎么了？他来追杀我，那我当然就要把它干掉啊。”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甚至还给了李渔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李渔和灵尸疯狂交换意见，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然后呢？”他斟酌了一会，还是选择了万金油的问题。
“然后……他已经死了，但就这么站了起来，还直直地看着我，那股仇恨我至今还记得。”
她从空中落到地面，仿佛被点燃了扮演之魂一样，站到了两人面前。
“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我面前，突然笑了出来，对我说……”
“原来死后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啊。”
少女嘴巴张开，面色不知何时变得苍白，失去血色。
“说实话，即便是我天下无敌，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恐惧，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少女摇头，大概在驱逐时隔千年的情绪吧。
“在那之前，我从不知道人死后竟然还能保留意识，也是第一次看到死后世界。”
“武道嘛，你懂的，实质上就是对能量的运用，和现在那什么……什么……”
“超级英雄。”黑袍适时提醒道。
“对，超级英雄，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少女给超级英雄下了定义，“只不过一个是修炼，一个是大杂烩。”
“他一直盯着我，却没说一句话，我用能量探知，却发现他的的确确早就已经死去，”
“他的身体令我好奇，为什么有人能够在死后依旧保持活人的行为能力，甚至能留存一定的情绪？”
“我开始对他的身体展开研究，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去杀呈国的国主，害的他以为我和国师同归于尽了。”
“经过三年的研究，我终于弄清楚他尸体不腐不坏，死不瞑目的原因了。”
“是什么？”李渔心中升起一个想法，那个猜测，他以前好像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他的灵魂并没有彻底进入轮回，而是有一小部分困在了他的身体之内。”
少女的回答和李渔的想法相差无几，可李渔却并没有猜中的兴奋，反倒是一阵恶寒。
“这不就是临海村吗？”他想到，那个阴魂不散的村庄，村民的症状和国师相差无几。
思考片刻，他继续问道：“那……他的灵魂是以什么方式储存在身体当中的呢？”
“武者身体里的能量核心，我们成为星核。”
“武者死后，星核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不会完全失去能量，而是……像电池漏水的木桶一样逐渐减少。”
“国师的力量天下无敌，他的星核也格外强大，而他平时就将自己的一缕精魂放在身体当中，以防万一。”
“正常情况下，他身死道消的时候，那缕精魂会飘荡走，找到他用来为自己复活的材料。”
“但我杀死他的时候，为了防止他逃脱，特地封锁了他的灵魂，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然后亲自送他的灵魂进入轮回。”
“这下就出问题了。”少女语速加快，像是给孩子讲故事，刻意营造恐怖气氛一样。
“他的灵魂已经进入轮回，就算是神仙也没法逆转这个过程，但仅剩的精魂还在我手中，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出于对他的一点愧疚，我就想找到他转世投胎之后的灵魂，将这一缕精魂还给他。”
你当时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李渔有点无力吐槽的感觉了。
“一年后，我在一家书香门第找到了，没想到……我们刚一见面，他就认出我来，要我将他的精魂还给他。”
“他竟然在轮回之中维持了自己的智慧！”即使千年之后，少女提起这件事来，也还是忍不住地震惊。
这不就是老板们渴求的永生吗？
李渔差点准备好录音笔，准备把她说的话全记下来。
“可他的身体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很轻松地将他抓住，带到了我的洞府。”
“转世的国师提出……要用他转世的办法来交换他的自由，以及我的一个承诺。”
说话之间，李渔已经想到了国师转世方式的弊端。
“他是不是……要你在他修行有成之前保护他的安全？”
“没错。”
“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但提了另一个要求，那就是他这具身体去世的时候，我要在场。”
“Emmmm……”李渔沉吟，对话已经进行了很久，但他觉得还能从少女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灵尸也在着急，主人沉迷讲故事，迟迟不下命令，这可如何是好？
他焦急地在地面上跺了两下，弄出了一点声响，才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啊，你怎么还在？”
“我……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类打交道了。”黑衣灵尸委屈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你们的实力应该比他们强得多吧？人类不合作，你就杀到他们合作为止好了。”讲故事的时候，少女的性格似乎也出现了一点改变。
灵尸愣了许久，才在她不耐烦的目光中低头：“属下遵命。”
待它离开后，少女有些不快：“我的属下们，现在是真的喜欢抗命，是不是我沉睡了几十年，让他们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李渔就像是尽职尽责的捧哏，面对这种不着调的搭档也有些抓瞎。
“我倒是挺羡慕你的，手下又少，又不会胡乱质疑你的决定。”少女真诚地说道。
你这让我还怎么开口跟你学习给灵尸赋予智慧的办法……李渔已经无槽可吐。
“算了，继续说，我护持了他三十五年，看他修炼，直到他死去的时候，才将精魂还给他，他则回赠给我保持记忆转世的方法。”
“后来，我将这个名为【护灵诀】的法门进行改进，成为了日后我操控它们的秘诀。”
“这个秘诀就是……将用在复活尸体的能力直接用在活人身上。”
少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邪恶的话。
“你想学【护灵诀】吗？我将他改成了【困灵诀】。”